白衣最終也是沒去,院里都是年輕一輩,他去了反而會影響氣氛。
還不如讓他們年輕人玩?zhèn)€痛快。
哎,可不像這廝臉皮還是一如既往的厚。
離吃火鍋那晚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
這幾日她在楚家寸步不離,每日都在苦逼修煉中。
距離大武會的日子還剩下五天不到。
她除了上次與八神錘接觸時,靈力有所長進(jìn)外,這幾日的修煉基本上都感覺不到。
更奇怪的是,她最近都沒有進(jìn)入過神識空間了。
蘇梵頗為郁悶的蹲在靈藥圃里,心不在焉的挖靈藥。
“楚師妹,今日怎有空過來?”楚鄔成見著她,疑惑地開口。
蘇梵回過神來,苦仇深大地說:“最近修煉都沒有長進(jìn),所以我想試一試用丹藥提升一下?!?p> 楚鄔成凝眉,眼神中皆是不贊同。
“不可,用丹藥強行提升靈力,只會讓你的丹田靈根受損?!?p> 蘇梵嘆口氣想,我也知道啊,可是掌門讓我去參加大武會,我總不會丟了楚家的臉?。?!尤其她還戴著楚煙的臉,辱了誰也不能辱了楚煙不是!
要是能有靈果的話……
她的眸光一亮,抬起臉來,“鄔成師兄!”
楚鄔成遲疑道:“怎么了?”
“那個……咱們家應(yīng)該有靈果吧?”
楚鄔成眼角一抽,剛想用丹藥現(xiàn)在又想要靈果,又嘆了口氣。
算了,靈果的靈氣充裕又比丹藥要穩(wěn)定的多。
“你隨我來?!?p> 真有靈果??
她也就隨口一問,試一試,沒想到真有。
嘖,楚家現(xiàn)在真是深藏不露啊。
蘇梵從靈藥圃里嗖的一下站在他面前,乖巧地點點頭。
“鄔成師兄你真是好人!!”她用真誠無比的語氣道。
楚鄔成搖著頭,“別太貪嘴,吃多了容易吸收不良?!?p> 蘇梵猛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我只吃一顆?!?p> 好吧,一顆!
蘇梵來到楚家后從未來過這里,更不曉得這后面竟然還是另一個花團(tuán)錦簇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
位于白云院的東南方,那片湖后的偌大桃林竟然又是一個結(jié)界。
楚鄔成領(lǐng)著她過去時,不如意料又在涼亭下遇見獨自對棋的白衣。
蘇梵想,只從上次被罰入白云塔見過白衣一面,之后她就再也未來過。
白衣早早就知道他們的到來,目光微微朝他們一抬,笑得溫和,又再次低下頭繼續(xù)對棋。
“前輩?!碧K梵和楚鄔成朝著他拱手行李。
他手執(zhí)黑棋揚了一下,溫聲道:“今日來我這院子可是有事?”
楚鄔成恭敬道:“晚輩想求取靈果?!?p> 白衣抬下眼皮,“哦?小成可是要煉制丹藥?”
楚鄔成搖頭,“并不是,最近小師妹修煉遇著瓶頸,所以我想求顆靈果試著幫她突破?!?p> 白衣笑道:“原來如此?!?p> 他的視線落在蘇梵臉上,朝她招招手,“來,孩子,過來我看看?!?p> 蘇梵不由心生緊張,走到?jīng)鐾は?,卻不敢多邁近一步。
畢竟面前的老前輩極有可能是楚家老祖楚遺風(fēng)。
稍有不慎,身份暴露。
深吸口氣,蘇梵垂下頭以示恭敬,“拜見前輩?!?p> 白衣落下黑子,“小煙兒,你會下棋嗎?”
蘇梵愣了一下,她沒有下過,在現(xiàn)代每天除了做研究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研究棋藝。
不過楚煙卻很精通,她也時??粗熍c白衣對棋,看得久了自然也就懂了。
“會一點,不精通。”
白衣微微一笑,“無礙,且坐下陪我這老頭子下上一局。”
蘇梵不敢拒絕,“是,晚輩得罪了?!?p> 白衣點頭,余光瞥向站在外面的楚鄔成,抬起手,“過來坐下,別總是拘束。”
楚鄔成淡聲應(yīng)道:“是?!?p> 白衣嘆口氣,楚家小輩是越來越不好玩了。
當(dāng)年也只有小煙兒能陪他,小煙兒一走,這漫長人生也就無趣的多了。
遠(yuǎn)處桃花縈繞飛舞,落在寧靜悠遠(yuǎn)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波紋。涼亭下三人安靜無聲,只有咔噠清脆的落子聲。不多時,一股寒風(fēng)襲來,蘇梵凍得激靈了幾下,縮緊脖子。
白衣眸光微淺,嘴角含笑。不一會兒,蘇梵突然感覺不到寒冷,一股暖流將空氣暖成火爐一般。她也漸漸沉下心來,進(jìn)入了棋局。
一旁的楚鄔成則是愣了愣,眼眶不知怎的漲紅著看向白衣。那張白發(fā)蒼蒼年邁慈祥的面容透著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這么多年,從未有人見過他出手。
即便是當(dāng)年煙姐身故,楚家四面楚歌危在旦夕,他也靜默無言。
一度讓他認(rèn)為楚家對于他而言其實算不得什么。
可他卻待神似煙姐的人如此照顧。
如果他當(dāng)年能出手,煙姐大概就是不會死!
棋局博弈將近一個時辰,蘇梵輸了,她吐出一口氣,將棋子放回棋盒里。
“晚輩輸了?!?p> 白衣慈祥的面容似乎非常愉悅,兩手壓著桌邊,笑著道:“不服老不行,再過幾年,你的棋藝就能超過我了?!?p> 蘇梵客氣道:“哪里,前輩永遠(yuǎn)棋高一著,晚輩不敵?!?p> 白衣?lián)嶂L須,“去吧,靈果就是桃花林里,自己去摘。”
“多謝,前輩,”蘇梵起身,卻見楚鄔成毫無動靜,疑惑地投去一眼,張開,“鄔成師兄……”
白衣:“小成在這里陪我說說話,你自己去吧?!?p> 蘇梵見狀,點下頭,“好,那晚輩過去了?!?p> 蘇梵走進(jìn)桃花林,身影很快消失在爛漫粉色的桃花瓣中。
白衣望了眼沉默不語的楚鄔成,也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撩起長袖不急不慢將棋子裝回盒子里。
“每次來我這里,就苦著一張臉?!?p> 楚鄔成斂下眸,“沒有?!?p> 白衣沉默半晌,“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怨氣,當(dāng)年的事、不可多說,皆是定數(shù)。”
楚鄔成抿著唇,“我知道。”
白衣見他模樣,嘴里說著我知道我明白,可心底哪里不埋怨哪里會理解。
“你覺得楚煙怎么樣?”
楚鄔成知曉他指的是這個楚煙。
“和煙姐一點都不像?!?p> 白衣?lián)嶂醉殻枺骸芭??哪里不像?我看那鼻子眼睛都像的不行。?p> 楚鄔成緩緩抬起臉,目光有些飄遠(yuǎn)。
“煙姐不愛笑,情緒想法從不外露,我從來不懂煙姐在想什么,可她……很容易讓人看穿再想什么。”
“煙姐也不會用一些旁門左道的方法來修煉?!?p> “煙姐更不會說累說苦,更不會膽怯退縮?!?p> “可她……不是這樣。”
白衣起身負(fù)手背對著他,望向湖泊那一頭的桃樹林,結(jié)界的波動很微弱,不過她在里面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清楚。
不由一笑。
“小成兒,小煙兒是你們這輩里的大姐,你沒有見過她小的時候?!?p> 楚鄔成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他,“煙姐小時候?”
白衣道:“小煙兒從她出生就注定一生不凡,她肩負(fù)著楚家的未來,她的一舉一動會受到整個九天的矚目,所以她不敢懈怠。”
“你難道就真的覺得小煙兒如你表面所見的那樣嗎?”
楚鄔成緩緩垂下頭。
煙姐,不是那樣的人嗎?
那煙姐,真正是什么樣的呢?
白衣目光幽幽,“九天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般平和,更不存在什么派系之爭,你以為小煙兒的死僅僅只是因為家主之位嗎?這不過是個開局?!?p> 楚鄔成心底一震,抬起頭來。
他仿佛是聽見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接著,又聽見他道:“小成兒,你可知這九天到底有幾族?”
楚鄔成怔住,喃喃道:“三族,人靈白羽?!?p> 白衣緩緩低嘆一聲,沉默許久。
“小煙兒的事早已注定?!?p> 結(jié)界里腳步匆忙,很快紅色人影就從桃花林深處出現(xiàn)。
白衣一揮衣袖,又坐在石凳上,“無需多慮,你帶著小煙兒回去吧?!?p> 楚鄔成木然點頭,“是,晚輩告退。”
涼亭外,楚鄔成攔住正想去和白衣道謝的蘇梵。
蘇梵只得遠(yuǎn)遠(yuǎn)朝著他彎腰行李,然后和楚鄔成離開了白云院。
“鄔成師兄,我只摘了一顆,一會兒我們一人一半好么?”
蘇梵拿出靈果,表皮已經(jīng)熟透了,透著一股清香之氣。
誘的人口腹之欲直線上漲。
楚鄔成搖頭,“不用了,你自己吃吧?!?p> 蘇梵見他不肯要,似乎有什么心事,也不再多說什么,跟著他回到煉藥房。
想著將靈果的靈氣發(fā)揮到極致,她覺得要煉幾顆靈丹。
一顆靈果不失敗的話大約能煉制五六個。
蘇梵拉開抽屜找到需要的靈藥,趁著楚鄔成不注意塞進(jìn)納袋里。
靈丹至少是六品之上的丹藥,她在楚鄔成面前不過是個剛?cè)腴T的小藥師。
可不敢當(dāng)著他的面煉制。
不過楚鄔成從白云院出來后就一直心緒不寧,好幾次都呆怔地望著她。
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說什么。
等她把靈藥搜羅完后,就準(zhǔn)備想著回自己的院子。
“鄔成師兄?!?p> 坐在藥柜前的楚鄔成一回神,疑惑地問:“你還沒走?”
“……”
還不待她開口,楚鄔成又一臉嚴(yán)肅地開口,“不許想一些旁門左道的事情,回去乖乖修煉。”
蘇梵‘嘖’了一聲,摸了摸鼓囊囊的納袋,笑瞇瞇地說:“我知道了師兄,那我回去修煉了?!?p> 楚鄔成心不在焉點頭,“把你袋子里的靈藥全部放回去。”
“……”
特么果然是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