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再次地緩緩地蘇醒,錦羅絲帳依舊掛在自己的頭上。
‘所以,我嘴中還是落在她們手里了嗎?’菊花悲哀地想道。
“你醒啦,”芍藥端著藥,走了進來,就看見呆愣的菊花看著那羅帳。
聞聲,菊花轉(zhuǎn)頭看去,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女魔頭來了。
“來喝藥吧,”芍藥把藥遞給了菊花。
菊花戒備地看著。
“放心沒毒,”芍藥無奈地看著菊花,卻見菊花絲毫不動,“不信是吧,我喝給你看!”
芍藥直接端起了碗,喝了一口。
“現(xiàn)在行了吧!”芍藥苦著臉,好似苦瓜。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事先服了解藥,”菊花猶豫地說道。
“奶奶的,你倒是挺聰明哈!”芍藥直接扔了托盤,捋了捋袖子。
“你,你要干什么?”菊花看著芍藥這般,不由地退縮地抱著被子,縮在角落,活像要被這樣那樣的良家婦女。
“干什么?”芍藥陰森森地看著菊花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非得老娘,親動手!”
“不要啊......”菊花看著步步緊逼的芍藥,“我,我喝,還不成嘛!”
“呵呵,晚了,”芍藥一手掐著菊花的嘴,一手把那藥灌了進去。
“嗚嗚...嗚嗚...”咕嚕咕嚕地往下灌去。
“完工,”芍藥大氣地直接把那碗啪嘰地拍在了桌子上。
“咳咳......”菊花似乎嗆到了,使勁地咳嗽,還用手直接摳著自己的喉嚨想要催吐。
“這個時候催吐啊,”芍藥倒了倒水,自己喝了起來,“晚了,那藥早就到胃里了?!?p> “你......你......”菊花生無可戀地指著芍藥,“女魔頭!”
“女魔頭?”芍藥捏著拳頭,嘎吱嘎吱地響。
菊花咽了咽口水,“不,仙女姐姐,芍藥姐姐!我錯了!”
“知錯就好,”芍藥慈愛地摸著菊花的頭,就像摸著貓和狗。
“芍藥!”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菊花?!?p> 只見芍藥和菊花紛紛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焦婆婆,便急了。
“見過婆婆!”芍藥連忙行禮。
“嗯,”婆婆見此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這里有我呢!”
“是,那我去端藥了!藥量不夠還得加,”芍藥說完朝著菊花瞇著眼,說道。
“嗯,”婆婆點了點頭。
“芍藥告辭!”芍藥說完,便離開了,順道又把門帶上了。
“菊花,婆婆知道你失憶了,不相信我們,”焦婆婆走了過來,坐在床榻旁的凳子上,語重心長地說道,“但是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菊花縮著被子,暗自說道,‘才不信你呢!等你知道了我不是這么什么狗屁菊花,還不得把我剝皮抽筋,泡成菊花茶?!?p> “菊花,婆婆知道,你失憶了,看著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陌生,害怕,想要回家,可是這里就是你的家!”焦婆婆嘆氣地說道。
“這里才不是我的家!”一提到家這個字,菊花就像哭了一樣。
“胡說,這里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家人,菊花......”焦婆婆嚴肅地說道。
“你才胡說,這里不是我的家,你們也不是我的家人,我也不是什么狗屁菊花!”這話一出就像天空打了雷一樣驚住了焦婆婆,也驚住了菊花。
“你說什么?”焦婆婆驚訝了。
‘糟了,一氣一急,就把實話說出來了,這下慘了!’干脆破罐破摔,死鴨子不怕開水燙的,“我說,我不是什么狗屁菊花?!?p> “你不是菊花,那你是誰?”焦婆婆氣笑了。
“我......”菊花到時想說自己怎么死的,但是汽車擱著這里怎么說?馬車還是馬?
“怎么沒話了?”看著無話可說的菊花,焦婆婆問道。
“誰說我沒話了,我只是在整理思緒,在想到底怎么說?”菊花嘴硬地說道。
“那你整理好了?想好了嗎?”焦婆婆就像看著調(diào)皮頑皮的小孩一樣,縱容地寵著自己的孩子。
“想,想好了!”菊花自己打著氣說道。
“哦?”焦婆婆不太相信。
“我......我本來是凡...凡,對,沒錯,凡塵里的唱,唱歌的......唱歌的什么來著......”菊花斷斷續(xù)續(xù)地整理著思緒,一時想不起來,會唱會跳的歌手擱在古代叫啥?青樓的?
“唱歌的戲子是吧!”焦婆婆一聽就笑了出來。
“對,對,就是唱歌的戲子,”菊花使勁點著頭。
“你還想說,一天,你閑著沒事干,吃飽了撐著地在街上散步,突然遇上劫匪?”焦婆婆替菊花說道。
菊花一聽,翻譯過來,就是自己在大街上遇上搶劫了。
“沒...沒錯!”菊花驚訝了。
“你還想說,后來那個劫匪搶了你的東西,你想要追,卻被一輛馬車給撞飛了,醒來就在這里了?”焦婆婆善解人意地把話說完了。
“你,你怎么知道!”自動翻譯過來的菊花指著焦婆婆,咽了咽口水,甚是驚恐,“你,你,會讀心?”
“讀心?你是指心眼通?這個神通我可不會!”焦婆婆搖了搖頭。
“那你怎么知道的?”菊花徹底瘋狂了。
“因為這是你告訴我們的呀?”焦婆婆看著這張把心思寫在臉上的菊花,笑了出來。
“我...我們?”菊花眨了眨眼。
“對呀,這里所有的仙人都知道??!”焦婆婆看著一臉不信的菊花,便朝外吼道,“來個仙!”
話音剛落,恰好,便見門外走來兩位仙子。
“這大老遠就聽到婆婆叫喊,也不知道什么事?”銀花笑著說道。
“銀花迎春你們來的正好!”焦婆婆看著這兩位仙子頓時笑了出來,“我問你,你們可知道菊花的前世?”
“菊花的前世?”銀花和迎春對視一番不知所謂,點了點頭,“菊花的前世,我們知道?。 ?p> 話音剛落就見菊花一臉震驚又不信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銀花從迎春的眼里同樣看到了好戲的火光。
于是銀花如是說道,“話說有這么一位戲子......”
迎春接過話頭,“是樣貌堂堂,儀表非凡,尚歌舞,會琴弈?!?p> “可是翩翩某一天,他想不開......”銀花張著嘴。
“吃飽了撐著地走在街上......”迎春動了嘴。
“忽然,只見他眼前蹦出一蒙面大漢......”銀花說的栩栩如生。
“那大漢是手持雙板斧,腳踏七星靴......”迎春說的也不差。
“戲子無奈,拼命相搏......”銀花聲淚俱下。
“可不料,不知哪個天殺的,駕著馬車去把那戲子撞飛而去,可憐那戲子,摔成了一團慘不忍睹的肉醬......”
“可憐,可憐啊,那鮮紅的顏色,棕色的皮肉,還有那些碎衣裳......”
“夠,夠了,”菊花欲哭無淚地吼道,“我......我信,還不成嘛!魔鬼,你們都是魔鬼!”
“好了,好了,”焦婆婆忍俊不禁地說道,“菊花,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有,我就是想知道,我以前是男還是女,”菊花堅定地問道。
“菊花,”銀花搖了搖頭,“這你就不厚道了,我們姐妹說好的有福同享的。”
“既然是姐妹,那便都是姐妹,總不能單單只喊你一聲,菊花大兄弟。是不是?”迎春補刀說道。
“所以,我是女的?”菊花驚訝地說道。
“當然!”銀花笑道。
“沒錯!”迎春再次插了一把刀。
菊花不信邪,看向了焦婆婆,只見焦婆婆點了點頭。
絕望的菊花,就像一根木頭呆在這里。
“我...想...靜靜,別......!”菊花空洞地看著前方。
“我知道,別問你靜靜是誰!”迎春笑了笑。
聞言,菊花看向了迎春,銀花還有焦婆婆。
“你們都知道?”
“我看,你還是靜靜吧!”銀花捏著手帕笑了笑,“婆婆我們先走吧!”
菊花就像四分五裂的花瓶,看著那三位仙子就這么離開了。
剛出了屋門,便笑的不成樣子。
菊花聽著那笑,就像一道天雷,滾滾地劈下他,外焦里嫩,酥皮可口。
不久,芍藥端著碗,踹開了門,喊了喊,“菊花,喝藥啦!”
芍藥放下托盤,剛轉(zhuǎn)身,就見那被子被掀開了,那仙也不見了。
“你大爺?shù)?,又給老娘玩一出離家出走!”芍藥氣哄哄地朝著牡丹和桔梗那里去,“別讓老娘逮到你,不然黃連管飽!”
“牡丹姐姐,”芍藥氣哭了,想要找牡丹撒個嬌,緩個氣,然后再去找那個混球,反正他已經(jīng)知道離不開島。
剛推開門,那剛準備緩下去的氣又遇上了一股爆發(fā)的氣。
“咳咳,”岔了氣的芍藥看著那個坐在桔梗前面的菊花,“死菊花,你怎么在這里?”
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確失憶,也認了自己以前是女孩子的現(xiàn)任男菊花,端坐在桔梗前面,和牡丹桔梗談笑風生。
“芍藥姐姐,我是來找桔梗妹妹賠罪的!”菊花笑著轉(zhuǎn)頭看去,就見一張烏黑的臉近在咫尺。
“你喊誰妹妹呢!”芍藥揪著菊花的耳朵,“我告訴你,小菊花,這里所有的姐妹,每一個的零頭都比你大,都給我叫姐姐,聽到?jīng)]?”
菊花痛的淚水都要流出來了,“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就好,”芍藥聽完,很滿意地拍了拍手,“現(xiàn)在,給我回去喝藥,聽到?jīng)]有!”
“聽......聽到了,”淚水掛在眼角的菊花飛奔而出,踩踏飛塵而去。
“桔梗姐姐,牡丹姐姐,”芍藥溫柔可人地說道,“那我先走了,畢竟菊花現(xiàn)在是男兒身了,也該準備男衣給他穿了!”
“嗯,你去吧!”牡丹點了點頭。
“誒,不過你要記得告訴菊花,晚上的銀火會!”桔梗嘆了嘆氣,解釋地說道,“要不是因為菊花昏迷了五天,銀火會早就開始了,現(xiàn)在銀花都要忍不住了!都得靠著迎春扶持著,才沒出什么事!”
“嗯,知道了,”芍藥聞言,有些嘆氣,“我會告訴他的,只是希望銀花姐姐能夠開心才好!”
“那就好!”桔梗放心了,“走吧!”
“那我走了,桔梗姐姐還有牡丹姐姐,”芍藥有些提不起勁。
走出了院子,就看見島上的云層旁那一輪輪日暈晚霞。紅的就像鮮紅的血液一樣。
還有時不時飛過的孤鳥白鶴,引去那點點的微弱的星光。
“時間也不早了!”芍藥嘆了氣,朝著東邊院子走去,“我也該準備準備菊花的衣服了!”
待等芍藥離去,那孤鳥白鶴也飛走了,只剩下日漸衰落的晚霞,還有逐漸成長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