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之時,云彩緩緩地漂浮著。
潔白如雪,晶瑩剔透。
一束又一束的光穿透著光,從云彩里散發(fā)著。
白府的門緩緩地打開。
一行幾人從里頭走了出來,打頭便是這府邸的現(xiàn)任主人,也是這府邸里擔(dān)起重任的女子,白萱兒。
“小姐,”李管家嘆了嘆氣,“你真得要這么做嗎?”
“李仇那老賊如此冤枉父親,”白萱兒戾氣地伸出手,把那素色的純麻長帶綁在了頭上,“既然如此,也該輪到他了!”
“小姐,不如就讓老奴來替小姐吧!”李管家心疼地說道,“老奴身糙,還是讓老奴來吧!”
“不行,若是讓管家來,怕是不及我這個千金小姐在天家眼里重要!”白萱兒轉(zhuǎn)過身來,抱住了李管家,“放心,我沒事的!”
“小姐!”李管家有些不舍地說道。
身后的幾個仆人也紛紛地出口,擔(dān)心地說道,“小姐!”
白萱兒的嘴角微微地彎起,“我走了!”
明日當頭,晴空一片,無影的地面上,白萱兒緩緩地走著。
素凈的衣裳緩緩暴露在喧囂的人群之中,喧囂的人群里散發(fā)的熱鬧的氣息彌漫著。
白萱兒猶如脫離了魚群的魚,獨自游在了陌生的海域。
東方的陽光猶如薄紗披在了她的身上,似戰(zhàn)袍,就是那戰(zhàn)士身上的盔甲。
走到了鬧市的盡頭,那里便是一處高塔。
一處立在了京都的高塔。
高塔前臺階共三大層,每層共有九十九層臺階。
“站??!”臺階兩旁站著的兩個侍衛(wèi),將手中的槍戟架了住,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白萱兒的眼中流露著堅定的意味,“我是來登塔鳴鼓的!”
“既然如此,”那士兵轉(zhuǎn)過頭看向了白萱兒,言道,“那就請姑娘開始吧!”
白萱兒走到臺階前,緩緩地跪了下來。
一步一臺階,一步一叩頭。
待等叩完第一層臺階是,白萱兒已然有些頭暈。
但依舊咬了咬牙堅持了住。
白萱兒走著,走到了第二層的第一臺階前,又跪了下來。
許是天賦異稟,第二層臺階跪完,那頭才破了,些許的血染了那純凈的白。
第三層跪完,白萱兒已然有些堅持不住。
有些搖搖欲墜,正要倒下去時,正好被一旁的侍衛(wèi)扶住。
“姑娘,”侍衛(wèi)嘆了嘆氣,“這才開始,你便已然堅持不住,不如放棄得好!”
“家父蒙冤,家母慘死,我若放棄,愧對天地!”白萱兒堅定地說道,“還請侍衛(wèi)大哥,為小女子開門!”
“請!”侍衛(wèi)緩緩地打開門,伸出手把白萱兒請了進去。
光影落在身后,身前是一圈環(huán)形的樓梯,樓梯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鼓。
蒙了灰塵的鼓佇立在塔頂。
門,關(guān)上了,漆黑色的塔里,除了黑暗,便是那個鼓,還有她。
黑暗淹沒了她,寂靜的塔里漸漸地響起了聲音。
木頭簌簌地想著,些許的血液滲透著那百年的木頭,滴答滴答地落在了黑暗之中。
白萱兒忍著頭暈,忍著孤獨,緩緩地叩頭,朝著塔頂而去。
勿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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