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斜陽下,輕風(fēng)徐徐吹涼意。
山竹青色映山亭,斜石遠(yuǎn)上若臥龍。
“這里是哪里?”白衣書生撥開樹叢灌木走了出來,只見腳下蔓延著一條彎彎的石徑,攀巖而上,直到那座亭。
剛踏上幾步,卻聽見悠揚(yáng)的聲音緩緩地傳來。
“哪來的琴聲?”書生疑惑地抬眼瞧去,不由地眨了眨眼。
琴聲飄揚(yáng)若山泉,如炎夏之中吹散熱意,琴聲悠悠如空竹,此夜三更靜。
書生邁上了石階,緩緩地循聲而去,不料那山石后的山亭里,坐著的卻是一位佳人。
書生站在那里,不由地癡迷了。
不知是此樂,還是此容。
風(fēng)一來,帶了陣陣清香,嗅得書生不由地拱了拱鼻子。
忽而一聲裂帛。
“啊~”似乎才見到書生,那姑娘不由地一愣,嚇得那琴弦都斷了一根。
“小生冒昧了,”書生見她注意到自己,連忙拱手告罪,“竟唐突佳人,小生罪該萬死?!?p> “公子不必如此?!蹦枪媚镆娔菚荒樧载?zé)的模樣似乎有幾分母性光輝上了頭。
不知為何,那書生站在那石階邊,風(fēng)一吹,不由地向后傾斜。
“公子小心!”那姑娘見此不由地伸出手。
纖纖玉手似柔荑,柔滑寶玉冰涼心。
可惜,女子始終拉不住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
“小心!”書生懷中抱美人,護(hù)著腦袋,貼著胸。
還好這臺階不過四五個便是一個平臺。
美人在下,書生上。
雙目含春,風(fēng)光無限。
“沒事吧!”書生輕聲問道,“姑娘!”
溫軟的觸覺,異性的氣息,還有那姣好的容顏,猶如一根蘆葦草搔撓著他的心,這下不由地蠢蠢欲動。
恰如軟玉在懷,溫香盈齒。
這般場景,這般模樣的小姐,讓書生如何注意到,他背后的山亭中,那熏爐上,緩緩地蔓延著迷霧。
亂了心智,亂了心情的他又如何知道,此間不過是他的夢。
夢里斜陽猶在,夢外月霜冷清。
待等雞鳴,門外的人緩緩地推開門。
“相公,一夜苦讀怕是餓了吧!”端莊女子緩緩地走了進(jìn)來,卻忽而瞧見了那書桌后坐著的那人,不由地大叫了起來,“啊~”
手中的食盤不由地摔下,盤上的碗也碎裂開來。
風(fēng)兒一吹,簾珠搖晃,那書桌后的白骨骷髏的頭也不由地轉(zhuǎn)了過來,摔在了地上,啪嘰一聲,摔成了兩半。
這下嚇得那女子癱坐在了地上。
“這般大清早,大喊大叫地做什么?”一個拄著拐杖的婆婆走了來,“若是耽誤我兒讀書,小心我扒了你的.......這......”
話說一半,不由地?fù)u晃了起來,踉蹌幾步。
書桌后,白骨著衣裳,蒼白的顏色,有棱有角的骨骼,更別說掉在地上那個頭顱嚇得這個年邁的老人家丟了三魂七魄。
“娘,”那癱在地上的女子聞聲看去,見那婆婆差點(diǎn)要摔倒,連忙上去攙扶。
“造孽啊,”那老太婆被女子攙扶著,不由地虛弱地說道,“快去請道濟(jì)師父?!?p> “是,”女子攙扶著這老太婆,把她攙扶到一旁,便匆匆地跑了出去。
風(fēng)一動,卷起墻上的畫軸,不知為何,只見那畫中女子笑得真俏。
西湖邊上一座山,山上有座小禪寺,前兩百年喚金山,后一百年喚靈隱。
那女子沖入寺廟,大喊著,“道濟(jì)師父,道濟(jì)師父!”
“施主,佛門凈地還請不要大吵。”聞聲而來一個穿著黃衣的胖和尚。
“見過廣亮監(jiān)寺,”那女子見這和尚不由地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不知道濟(jì)禪師可在?”
“道濟(jì)師弟出寺,還沒歸來,”廣亮搖了搖頭,“不知施主有何事?”
“這......這,”女子聞聲開始扭捏了起來,對著廣亮耳邊說了幾句話。
廣亮一聽,眼睛瞪大了起來,不由地問道,“施主此話當(dāng)真?”
女子悲慘一笑。
“道濟(jì)師弟雖不在,但是本寺昨夜接納了一位大德,或許與施主有解!”廣亮嘆了嘆氣,“還請施主隨我來!”
女子疑惑地跟了上去,也不曾聽說靈隱寺里藏著一位大德。
過了走廊,路過幾間禪房,便到了一處廚房。
“不知布袋師兄可在?”
“布袋?”女子皺起了眉頭。
“呦呦,廣亮來了呀,”一個面上沾了幾處淀粉的胖和尚,剛掀開鍋蓋,“來得正好,我這面剛好,要不要來一碗?”
“師兄,這位施主遇到麻煩了?!睆V亮搖了搖頭,“請師兄出手相助!”
那胖和尚用著大筷子,夾著面條,“道濟(jì)那個瘋和尚呢?”
“道濟(jì)出寺尚未歸來。”廣亮嘆了嘆氣說道。
“也罷,也罷,只是可惜了我這鍋面。”胖和尚嘆了嘆氣。
“師兄放心,師弟會幫你解決的,”話未說斷,便邁步而來,端碗而食,“還請師兄早去早回,若是晚歸,怕也只有面湯了!”
那和尚睜大了眼睛,“你這和尚!”
本該生氣的和尚卻忽而一笑,“也罷,也罷,這怕就是有緣無分吧!既然如此,我便走一趟吧!”
那和尚一笑,拎著布袋,斜挎著,“施主我們走吧!”
“多謝!”女子松了一口氣。
布袋和尚大步而走,跟在女子一旁。
尚未進(jìn)去,只在屋外,就見那布袋和尚搖了搖頭,“好大的邪氣?。 ?p> “什么?”女子疑惑地問道。
“無事,無事,咱們走!”
剛一說完,便朝著門口而去。
“娘,我回來了!”女子喊了一聲。
布袋和尚皺起了眉頭,先女子一步而入。
只見院子里那婆婆見著這和尚陌生,不由地問道,“不知道這位禪師是?”
“貧僧無名,也無姓,平生只有布袋,若是施主偏愛,便喚貧僧布袋?!蹦遣即蜕行α顺鰜?。
女子攙扶著婆婆,低聲說道,“婆婆,道濟(jì)師父不在,是廣亮師父推薦的大德!”
那婆婆看著這和尚胖乎乎的,臉上還有幾小團(tuán)面粉,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見過布袋大師。”
話音一落,便見門外又傳來聲音,“馬家嫂子在嗎?”
眾人聞聲而去,只見三人從門外頭走了進(jìn)來。
那布袋和尚見著那三人,不由地瞇著眼睛,總覺的那三人之間似乎有一面善的,倒卻未曾見過,便心想或許是用了幻術(shù),如此才有些熟悉的陌生。
勿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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