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寒著臉,不料腳步剛邁出去,那個還躺在地上茍延殘喘的男人一把扣住了她的腳踝。
“我已經(jīng)猜到你是誰了?!?p> 許是見秦念之殺意彌漫,男人笑得十分詭異。
“你是秦念之的人,亦或者就是秦念之對不對?”
他似乎很自信,赤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她。
真氣不斷凝聚在腳跟處,秦念之緩緩垂下眸俯瞰。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是誰是嗎?”
男人聞言嘴角一僵,還未開口,血流成河的城外便響起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南越頭頂黑霧漫天,空寂叢林陰森可怖。
刀疤男人身影不斷穿梭在大千事物中,原以為可以成功逃脫,卻不料還未走出多遠(yuǎn),身后就涌動了一抹強(qiáng)大的氣息!
“你以為你能逃到哪里去?”
猶如惡魔般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使得男人下意識就停下了腳步,待反應(yīng)過來想繼續(xù)逃時,竟是發(fā)現(xiàn)腳下如同灌了鉛似的。
秦念之站在山巔上,背著雙手,一副冷面判官的模樣:
“回答我的問題?!?p> 雙眼空寡,眉宇森冷。
男人幾乎無法抵擋的顫抖著身,差點(diǎn)沒被這股氣勢給壓迫到窒息了。
“你再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噢?
秦念之黑眸一瞇:“你確定你聽不明白?”
她除了想知曉他是不是百里爍的人以外,又能從他口中探出什么秘密?
男人驀然抬頭,秦念之沉聲道:“面對敵國奸細(xì)我向來不會心慈手軟!你最好考慮清楚!”
顯然,那眉宇間的戾氣并非開玩笑。
不過。
“我說了我不..唔..!”
逆刃飛出衣袖,幾乎以光的速度割破了男人的脖頸。
尖銳疼痛襲來,鮮血不斷從傷口溢出。
男人瞬時就悶哼了一聲!
秦念之夾住旋回的逆刃,眸中泛寒。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們就是百里爍派在金明身邊的人,而那個金府重地也藏有秘密是不是?”
似篤定又似疑問。
男人慘白的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秦念之見此沉著著臉:“前不久百里爍挑起戰(zhàn)爭,是不是金明在通風(fēng)報信,說秦家小姐墜馬昏迷了?”
時間卡的剛剛好,而此次她清醒過后東臨那邊又沒了動靜。
重重冷氣席卷而來,男人難以抗衡,渾身都在劇烈發(fā)顫。
他在恐懼,也在懊悔,怎么就招惹上了這么可怕的魔鬼!
秦念之就站在對面冷冷看著他,明明她身高比他矮一截,可她的氣勢就是那般凜冽。
就如同寒冬的風(fēng)一般,刺骨。
“隨便你如何猜測!總之我只能告訴你,你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緊縮的心臟感覺隨時都會爆炸,男人再也受不了這種壓迫感了,打算干脆與秦念之同歸于盡算了。
閃身而來的身影僅在須臾之間,秦念之的逆刃毫不猶豫的從手中揮出。
眼見逆刃即將刺穿他的喉嚨時,不料身后忽然出現(xiàn)了一抹銀光。
轟……
銀劍劈開空氣,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疾馳而來。
好似就那么一瞬,秦念之耳邊就響起了古箏斷弦的聲音!
“不可!”
砰。
銀劍插入土地,逆刃削破樹皮。
那個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刀疤男人,兩眼一翻,直接就昏迷了。
秦念之冷然回頭,當(dāng)她看到那輛矜貴的玉驕時,眉心一皺:
“國師大人這是何意?”
“那秦小姐又是何意?”
話音落地,驕簾便被一只修長且玉白的手挑了開。
欽北御依然一襲白袍,清冷如蓮。
他的眸子很深邃,跟秦念之有的一拼。
可說話的卻不是他。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恐怕做夢都沒想到秦小姐的手段竟然如此的可怕?!?p> 許是秦念之跟千光鈺有關(guān),傅堯看她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因?yàn)閷λ麃碚f,任何一個威脅到欽北御安危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秦念之聞言眼底一深,傅堯見此冷聲嘲道:“秦小姐的招式凌厲無比,也能殺人于無形之中,這般殺人不眨眼的秦小姐,我可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啊?!?p> 似嘲諷又似驚嘆。
秦念之聞言下意識便看向了欽北御,然欽北御依舊氣質(zhì)清冷,就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我也沒料到常年待在軍營里的秦小姐,手段竟是如此的利落。”
方才便是在遠(yuǎn)處,他也依然能察覺到秦念之在質(zhì)問那個刀疤男人的時候,是何等的氣勢。
就如同那執(zhí)掌人生死的判官一般。
秦念之看了欽北御良久。
“國師大人沒料到我的深藏不露,我也沒料到國師大人的無處不在?!?p> 深藏不露?
算上前兩次,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若不是他忽然出手,她恐怕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周圍不僅藏了那么多人,還有一頂奢華的玉轎。
由此可見,這位神秘的國師大人實(shí)力委實(shí)不凡。
秦念之不禁斂下笑容望向他:“被世人所傳的神秘國師頻繁出現(xiàn)在念之附近,真是讓念之受寵若驚?!?p> 受寵若驚嗎?
此時她身軀筆直,冷然對視,仿佛站在她面前的已經(jīng)不是那個她會拱手以揖的國師大人。
而是一個敵人。
就像上次在大理寺面對越皇一般。
毫不尊敬,也毫不敬畏。
欽北御劍眉微皺,傅堯的臉色也是有了些變化。
“既然國師大人阻攔我殺這個人,那我便賣國師大人一個人情,也算是還了國師大人不計較千光鈺擅闖國師府的事?!?p> 在堂堂國師面前談人情,恐怕?lián)Q做他人,會嘲笑她沒有自知之明。
可偏偏站在他們面前的人是秦念之。
若是此刻她想殺刀疤男,他們真的攔得住嗎?
秦念之抬眸深深看了眼欽北御,身影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周空氣緩緩?fù)鲃?,傅堯臉色陰沉了下來?p> “主子,此人性子張揚(yáng)手段狠辣,她竟是連你都不放在眼里。”
沖撞國師,傅堯不滿難掩。
欽北御掀眸看了眼秦念之消失的方向:“她有過人之處,不必將我放在眼里?!?p> “可是她的身份!”
欽北御抬手一止,傅堯死死皺著眉。
“若是她當(dāng)真初出茅廬不諧世事,又怎能掀起這九幽風(fēng)云?”
好像從一開始?xì)J北御就很看好秦念之,即使她也的確能力出眾,傅堯還是覺得不妥。
“那若是她將來成為了主子的敵人,又該有多難纏?”
欽北御聞言眸角微動,傅堯抿緊唇:“她看起來可不像一個好人啊?!?p> 秦念之此人強(qiáng)勢冷漠,但凡有人觸碰到她利益,那下場絕對非死即傷。
他一點(diǎn)都不想看到欽北御去冒險豪賭。
擔(dān)憂溢出雙眼,欽北御斂眸道:“以我對她的看法,她不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p> 雖然她今日斬殺了六人,可那六人都是該死之人。
她若是心慈手軟,那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
“先把他帶走回國師府吧。”
刀疤男人早已嚇得昏死了過去,傅堯冷瞥了他一眼便將他抗在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