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任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腳水。
沈墨一通亂扯。
果然把白管事的關(guān)注重點,成功轉(zhuǎn)移到了那虛無縹緲的女子高手身上。
“管事,您見多識廣,可否聽說過柳城有這么一位熱心俠義的女子?”
沈墨還一副不恥下問的模樣,巴巴地看向白管事。
“青梅小筑里就全是女人。而且她們在外行走,不是戴著面紗,就是戴著幃帽,說不定就是她們那邊的人?!?p> 沈墨編造的這位高手,正是以青梅小筑的人為原型。
聞言。
立刻點頭附和道:“嗯,聽您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p> “這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我日后自會替你留意查訪。此去沭陽,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p> 白管事忍住不耐,向沈墨承諾一句,轉(zhuǎn)入正題。
“管事放心,沈墨曉得輕重。此去沭陽,不把管事交代的差使辦好,沈墨絕不回柳城?!?p> 不修煉到有能力反殺你,我是絕不會回來的。
沈墨在心里,默默地補了一句。
“嗯,你有此心,也沒算我白栽培你一場。此次你們?nèi)サ奶每?,乃是沭陽礦山。
那處地方,由風雷山莊、摘星閣和青梅小筑,以及鎮(zhèn)撫司四方勢力,共同監(jiān)管?!?p> 果然是沭陽礦山。
沈墨聚精會神地看向白管事,聽他講解沭陽礦山的勢力格局。
“你們這批外院學徒,到了礦山以后,極有可能會被安排到礦洞里去干活。而你的任務,是在那些做苦役的礦奴中,替我找一個人?!?p> 說著。
白管事從袖中抽出一張畫像,展開在沈墨身前。
吊梢眉,銅鈴眼,蒜頭鼻,雙唇外翻,牙齒凌亂。臉頰四周,還滿布著亂糟糟的絡腮胡。
畫像中人,實在丑的讓人印象深刻。
“他叫胡不棄,昔年在江湖上,與另外六人,合稱七丑。雖然是左道人士,行事乖張,正邪難辨,但于我卻是有大恩。可惜,他因為得罪了洪副莊主,被擒住廢去武功,扔到礦洞里做苦力,備受折磨。我有心報恩,但莊里眼多口雜,實在是力難從心?!?p> 白管事黯然地嘆口氣,一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模樣。
沈墨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接話道:“管事您的意思,是想讓我找到他,幫您照顧這位胡前輩嗎?”
“嗯?!?p> 白管事點頭,嘆氣道:“可惜,他對我誤會甚深,一直怨我當年沒有阻止洪莊主,害他武功盡廢。他要是知道你是我派去的,肯定不會接受你的好意?!?p> “管事放心,我一定會保守秘密的,絕不會讓這位胡前輩覺察?!?p> “選中你做這事,就是看你識文通墨,又為人機靈。胡大哥對我有大恩,你絕不能弄巧成拙,壞了這事。到時,可別怪我不客氣?!?p> 白管事前面還夸贊沈墨,哪知語氣一變,瞬間變臉。
聲色之厲,讓人膽寒。
沈墨趕緊低頭,做出保證。
“沈墨必不負管事期望。”
“嗯,我這也是關(guān)心則亂,一時情緒失控,你別在意。好好替我照顧胡大哥,我自不會虧待你。這枚淬體丹,你收好,配合《霸王九鼎》,可以淬煉到五臟六腑,真正達到內(nèi)壯肺腑的效果?!?p> 白管事不僅語氣又變得和藹起來,還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珍而重之地遞給沈墨。
“這么厲害?”
沈墨既激動又好奇地看向白管事。
“嗯,淬體丹乃是內(nèi)門正式弟子獨享。一個月,每人也只有一枚的份額。你切不可在外人面前顯露,知道嗎?”
“是,是,是。我今晚就悄悄服下,絕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的。”
沈墨興奮得臉都紅了。
但心里卻是清醒無比,開始細細推敲白管事贈藥的動機。
淬體丹不是氣血丹那種大路貨。
白管事會這么好心大方地送他?
反正沈墨不信。
他覺得這淬體丹怕是大有問題。
沈墨臉上現(xiàn)出小心翼翼,又難掩貪心的神色,試探地看向白管事。
“管事,這淬體丹,是服下一枚,就能淬煉五臟六腑?還是要每個月都得服用才有效?”
“哼,你不用拿話試探我。不就是想問我后續(xù)還有沒有淬體丹給你嗎?放心,只要差事辦的不錯,每個月,我自會給你一枚淬體丹,直到你淬體大成?!?p> “謝管事,謝管事!沈墨一定會把差使辦好的,絕不負管事大恩!”
沈墨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喜悅,對著白管事深深一禮。
白管事看著低頭抱拳的沈墨,嘴角微撇,眼中露出一絲既得意又陰寒的笑意。
網(wǎng)已經(jīng)全都布好了,接下來就等著魚兒入網(wǎng)了。
感恩戴德地送走白管事后。
沈墨回屋,立刻迫不及待地將淬體丹從瓶中倒了出來。
不同于氣血丹那刺鼻難聞的氣味。
淬體丹隱隱散發(fā)出一股藥香,捧到鼻間一聞,都讓人心曠神怡。
“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我現(xiàn)在扒上了白管事,不僅學到了《霸王九鼎》,每個月還有淬體丹供應。即便現(xiàn)在是外院學徒又怎樣,我的修煉進度,相比正式弟子,絲毫沒有落下。未來,風雷山莊之內(nèi),必有我沈墨的一席之地,我不僅要像白管事一樣位高權(quán)重,我將來還要超過他。”
沈墨故作狂熱,一臉的野心勃勃。
說完。
他便毫不猶豫地將淬體丹送入口中,吞服下去。然后按照《霸王九鼎》第一層的功法,修煉起來。
沈墨看似在專心致志地修煉。
但超人一等的精神力,卻在時刻感應著去而復返、在一旁窺伺他的白管事。
即使那股被人監(jiān)視的異樣感覺消失。
沈墨也沒有大意。
他拿起汗巾。
借著擦汗之機,不著痕跡地將嘴里已經(jīng)融化的淬體丹藥液,全都吐在了汗巾上。
然后將汗巾丟到一旁,繼續(xù)練功,沒有絲毫的停頓和反常。
這是一場比試耐心的較量。
沈墨不敢冒險。
萬一白管事有收斂氣息的特殊法門,欲擒故縱。他露出破綻的話,那就是前功盡棄,立刻有性命之憂。
不管白管事走沒走。
沈墨都要強迫自己,一直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