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議論紛紛。
看似感慨擔心,但語氣之中,卻暗藏幸災(zāi)樂禍。
尤其是鼓動大家過來的王松濤說的最歡。
旁邊廂房內(nèi)。
本來就時刻留意沈墨狀況的周管事,聽到外面?zhèn)鱽淼母`竊私語聲,眉頭一皺,推門而出。
他冷淡的目光,往過來看熱鬧的這五人身上一掃,喝問道:“現(xiàn)在已是深夜,你們不休息,跑到這里做什么?”
“回管事。我們是擔心沈墨,怕他出什么狀況,特意過來看一下的?!?p> 王松濤恭謹一禮,假模假式地回道。
周管事仍是面無表情,只是目光比方才又冷了幾分。
“哦?是嗎?他已經(jīng)連開七脈,你們擔心他做什么?”
什么?
連開七脈!
王松濤一愣,旋即面色大變,如喪考妣。而周管事卻好似故意給他添堵一般,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沈墨的修為,已經(jīng)穩(wěn)居你們幾個之上。有功夫擔心他,還不如多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修為。畢竟面對危險之時,別人是幫不了你的,只有自己強大,才能經(jīng)得起風雨?!?p> “是?!?p> 五人齊齊低頭受教,都滿心的不是滋味。
特別是王松濤。
本以為有那位的暗中幫助,他這次連開三脈,已經(jīng)是獨占鰲頭,出類拔萃。
哪知道。
比起沈墨,仍是大大不如。
此刻他心里的嫉妒和恨意,簡直無以言表。
周管事向眾人訓完話后,便揮手將他們都打發(fā)走了,然后對仍盤膝靜坐的沈墨淡淡說道。
“他們都已經(jīng)走了。你可以起身了?!?p> “謝管事成全?!?p> 沈墨睜開雙眼,沖周管事感激地笑笑,解釋道。
“畢竟日后還要朝夕相處,我怕大家尷尬,關(guān)系弄得太僵,所以才……”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能這么想,也算顧全大局了。時候不早,先回去歇息吧。來之前,徐長老專門交代過我。以后你有什么事,盡可以來找我?!?p> 原來周管事是徐長老的人。
怪不得剛才會替他出頭,維護于他呢。
沈墨對周管事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之感,忙抱拳道謝。
夜華如水,繁星滿天。
最近這些日子,因為濁潮之故,夜里總是大霧彌漫,已經(jīng)很少能看到如此澄凈的星空了。
沈墨辭別周管事后,離開后院,望著這漫天星斗,不由想到了放在儲物戒里的星辰獸骨。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貫通三十六死穴和一部分要穴。
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再一一將隱竅和密竅貫通后,就可以動用星辰獸骨,貫通星竅了。
雖然只貫通了四十九處穴竅,但沈墨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對靈氣的感應(yīng)程度,提升了不少。
如果貫通星竅,那又會是怎樣一番奇妙的體驗?zāi)兀?p> 真是讓人心弛神往呀。
當然。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想要早日貫通星竅,他還得繼續(xù)打熬筋骨,淬煉肉身,增加體內(nèi)的氣血之力。
這是根本、源頭。
沒有氣血之力支撐,通竅開脈,便是空談。
之后的兩天。
沈墨上午淬體,積攢氣血之力,下午通竅開脈。
雖然速度沒有第一天那么勢如破竹,但也是穩(wěn)步推進,已經(jīng)將七十二處要穴,全部貫通。
這對武者來說,是一個分水嶺。
之前對敵,只能依靠氣血之力,憑借武技和力量殺傷敵人。
而貫通了108處大穴后,體內(nèi)形成小周天,便可以使用真元,輸出體外,化為罡氣,增加殺傷。
威力可謂天差地別。
當然。
低階的通竅武者,能夠使用的真元,都極為有限。
而且。
真元消耗一空后。
也沒有補充氣血之力來得那么容易。
所以。
低階通竅武者,一般都是將真元化罡當作殺手锏,很少使出。
“咱們風雷山莊的巡邏區(qū)域是鎮(zhèn)西。巡邏時切勿分心馬虎。一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立刻激發(fā)示警符。到時鎮(zhèn)撫司等其他勢力的人馬,會馬上趕去增援?!?p> 今日輪到沈墨他們巡邏。
吃過晚飯。
周管事將眾人叫到大廳,給每人發(fā)下一枚示警用的符紙后,又仔細叮囑了一番。
帶隊的是核心弟子劉子騰。
這位劉師兄性子清冷,不太愛說話。
其他人也就不敢多語,只是沉默地跟在他后面,在街巷之間,認真巡邏。
已是深夜。
又起了大霧。
街上沒有任何行人,異常安靜。
“??!”
突然。
一聲驚叫響起,但馬上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再無半分聲響傳出。
不過沈墨他們都是武者。
加之夜深人靜。
這一聲低叫,仍是聽得清清楚楚。
劉子騰皺眉。
幾乎就在低叫聲響起的霎那,身如飛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急沖而去。
沈墨等人緊隨其后。
“善堂!”
前方。
兩扇落漆大門呈現(xiàn)眾人眼前。
沈墨看到那大門上方有一個額匾,寫著善堂二字。
這是沭陽鎮(zhèn)救濟孤寡、接收難民貧戶的所在。
最近鎮(zhèn)外鬼物增多。
有不少村子都遭了難。
雖然衙門協(xié)同鎮(zhèn)撫司,已經(jīng)將鄰近的村莊集攏聚居,并在村落周圍修筑堡壘,派駐武者,維護安全。
但仍有百姓跑到鎮(zhèn)上來。
這些難民,就暫時安排到了善堂。
加上之前居住在善堂里的孤寡,人員構(gòu)成可謂復雜。
巡邏之前。
周管事專門向他們介紹過善堂的情況,也將此處列為巡邏的重點。
沒想到。
他們還沒趕來,善堂就出事了。
劉子騰、沈墨等人腳步不停,飛身翻過院墻,進到善堂里面。
空蕩的院落內(nèi),不見一個人影,只有掛在門前檐上的燈籠,閃爍著幽幽亮光。
“沈墨,田宇、趙銳,你們?nèi)タ匆幌路块g內(nèi)有沒有人,守住此處。其他人隨我到后面去。
善堂三進院落,還有一個后院。
根據(jù)之前聲音傳來的距離推測,極有可能事發(fā)之地在后院。
但前院也處處透著詭異。
按說善堂一直都是有武者和兵士駐守的,怎么現(xiàn)在一個人影也不見。
所以。
劉子騰留下沈墨三人查探前院情況。他則帶領(lǐng)其他人繼續(xù)向后院奔去。
沈墨抽出佩刀,和田宇、趙銳眼神溝通一下,同時出擊。
他直奔正房大廳。
而其他兩人,則分襲兩側(cè)廂房。
沈墨仿佛靈貓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正房門口,正要伸腳將屋門踢開,一探究竟。
突然。
一道黑影,嗖地從里面竄了出來,向沈墨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