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沉重的眼皮,許久不見得陽光射入眼中,在眼眶內所有的位置都大專了一遍,視線所及之處看不見任何活物。
手指能夠稍稍動彈,僅此,身體其他部分沒有任何的知覺,是沒有恢復控制神經,還是身體身體癱瘓了?現(xiàn)在無從知曉答案。
再一次打量了一邊身周,脖子無法扭動,所以能夠看到的東西非常局限。
雖然很局限,已經足夠了。
有些熟悉的環(huán)境,臉的正前方也就是用棕色原木板制成的天花,其上掛著不少的裝飾物,之前明明什么都沒有的,這些裝飾物五花八本各種各樣,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整個天花板密密麻麻眼花繚亂。
聽覺逐漸恢復了過來,細小的霹啪聲從傳入耳中,不難辨別那是柴火燃燒的聲音。
“啊,啊......”
嘗試著發(fā)聲,但喉嚨太干,不僅說不出話來,還被卡到了,嘴唇干裂。
“真是的,到底是誰負責照顧我的?”
心中不憤的抱怨著。
抱怨那么多也無濟于事,肚子好餓好難受,胃痙攣抽搐,明明應該很疼才對,但自己卻感受不到多少疼痛,只知道自己的胃在打結騰跳。
雙目無神生無可戀的定格在天花板上,不再做出其他的舉動,回憶著昏死前所發(fā)生的事情。越想越困,積攢了幾天的體力就這樣消磨殆盡。雙眸沉下,瞇起的雙眼泛起一絲漣漪。晶瑩的水珠出現(xiàn)時,意識再次消散開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吱呀”的聲音擾醒了勇渚,他緩緩地睜開眼,開著正前方,當代來人步入自己的實現(xiàn)當中。
現(xiàn)在的他很是明感,光是聽見腳步聲就推測出這星野體重所該踏出的聲響,心中猶如曙光照射,陰霾被一掃而空,想要騰挪身體,更快的看見來者,但是傷勢不允許。
他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急切等待對方進入自己的視線。
“踏,踏,踏。”踏在木板上那脆響,動聽且具有節(jié)奏感,每一步都撩動著勇渚的心弦。
終于,她,進入到了自己的視線中,面露欣喜的笑容。
只是一本期待的勇渚卻失去了高光,瞬間被關進黑籠之中,光暗全部消失,冰冷刺骨的死水無時不刻不再折磨著自己。
“你醒了~”
記得這個女子好像是叫麗莎來著。
“呀,別那么失望嘛。”
麗莎看見勇渚這表情的瞬間轉變,心臟一陣抽搐,強顏歡笑著也要炒熱氣氛。
勇渚在心中長嘆了口氣,醞釀了片刻,才從干燥的喉嚨中擠出一個字:“...水?!?p> “水?哦哦,好,你等下?!?p> 麗莎愣了愣,連忙點頭,躡手躡腳的離開勇渚的視線。
很快,麗莎拿著一杯水走了過來,思考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把勇渚扶起來,以他現(xiàn)在的傷勢來看,現(xiàn)在是不是不要扭動身體比較好?
但是直接倒進他的嘴里,又容易溢到床上和身上,到時候要整理又很麻煩。
內心經過激烈的交鋒之后,還是決定把勇渚給扶起來。
“疼的話就給個反應?!?p> 麗莎柔聲道。勇渚則是用眼珠代替腦袋,上下晃了晃表示自己明白。
坐起身子,背靠在枕頭上,固定不變的視線再一次改變。果然這個房間,就是她的家,除了天花板上多出的東西,其他布置一點改變都沒有。先前也沒有聽錯,霹啪作響的炸裂聲,確實是從壁爐傳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看到壁爐以后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升溫。骨骼開始活絡了起來。
水涌入喉嚨中,干燥到快要裂開的喉嚨,嘴唇總算是得以舒展,不舒適的感覺也在轉變。
“好些了嗎?”
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雙手安分的平方在大腿上,關心道。
“嗯......星野呢?”
有段時間沒說話了,喉嚨即便杯水滋潤過,發(fā)出的聲音仍舊沙啞。
“星野跟土普和咲一起出去打獵了。”
“我睡了多久了?”
“半個月的樣子?!?p> “......嗯?!?p> 麗莎耐心為勇渚解答,但卻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詢問明紗的事情,難道是失憶了嗎?那應該不記得星野才對啊。麗莎現(xiàn)在的心里非常矛盾,一面希望勇渚詢問明紗的事情,一面又擔心他詢問后自己改如何敘述回答他的問題。
勇渚沉默片刻,那表情就好似在思考著什么,看到這一幕麗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但勇渚的回答仍舊與她擔心的搭不上邊。
“......肚子餓了?!?p> “誒?哦,嗯,我去做你等一下。”
麗莎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吱吱唔唔的點了點頭,回應了兩聲,便站起身拿起放在床柜上的水杯,走向了廚房。
廚房客廳與臥室,在這個屋子里是屬于同一個房間,沒有任何類似于屏風的遮擋一眼過去,整個屋內的景色都能被收納進眼中。
油脂在鍋內飛濺作響,除此之外還經常能聽見“咿呀”這類的驚叫聲,可見對于下廚,麗莎并不在行。
如果是明紗的話......說起來,也沒嘗過明紗做的飯菜啊,有點可惜。
等待的時間里,身體逐漸恢復了知覺,不過廚房卻是被搞的一團糟。
肌膚的感觸恢復了,從剛才開始自己就很在意,自己脖子間掛著的這冰涼的紫灰色寶石究竟是什么東西?
艱難的低下頭,調整了自己的視線,定晴注視向這紫灰色的寶石,這寶石,滿滿的熟悉之感,總感覺跟什么似成相識,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如果可以摸一下,如果可以摸一下自己一定能回想起來,不,一定能將這寶石,跟腦海深處的熟悉感連系。
“來了來了。”
麗莎精致的臉蛋上即便非常難堪,但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頭頂?shù)男惆l(fā)都夾雜著不少蔥花。
看她的笑容,這應該是她少有的“成品”,說是得意之作應該也不為過。
做個飯而已,就跟從戰(zhàn)地回來一樣,也不知道是怎么辦到的,能在勇渚視線挪開幾分鐘之內,從一個易容端莊美麗的女子,變成一個剛睡醒還沒做任何梳理的邋遢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