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毆打了內侍省的人后,很多人都以為他要倒霉了。
比如李佾和李保這些人,特別是李保,回到自家宅院后,暗爽了半天,并自動腦補了無數(shù)個李杰被整死整殘的畫面。
可惜滿懷期待的李保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內侍省來拿人的消息,直到太陽落山,宵禁都開始了,還是沒有等到他想看到的畫面。
而此時,當事人李杰正在書房里愜意的喝茶,而何不羈就在他旁邊。
“何大郎,你跟我說說那姓王的情況。”
“王爺,你叫我不羈就行,那姓王的叫王澤,據(jù)說是王大相公的遠親?!?p> “王鐸的親戚!”李杰有點嚇到了,那這來頭可不小啊!
“嗯,他自己是這么說的?!?p> “還有其它的消息嗎?”
“還有就是他家也是做布莊生意的,最近常去鬧事,估計因為我們搶了他家的生意,之前我們都忍了,但昨天他居然動手砸我們家的東西,還試圖輕薄我妹妹,這我可就忍不了了,于是我就動手揍他們?!?p> “是被人家揍吧!”
何不羈嘿嘿笑了一聲,伸手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繼續(xù)說,他之前說的他是神策軍在籍軍衛(wèi),到底是真是假?”
“應該是真的,聽說這小子之前花了大價錢在神策軍那邊買了一個寄籍。”
“寄籍?”李杰終于想起來大唐確實存在這種騷操作。
花大價錢買一個神策軍的軍籍,然后人不用去軍營操練,稱之為寄籍。
這種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也說不上誰吃虧。
花錢買張保護符,既可以裝逼又可以多個后臺,何樂而不為。
收錢的就更賺了,不單可以賺冤大頭的錢,還能賺朝廷的錢,要知道朝廷每年撥給神策軍的軍餉物質,那可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
而這些寄籍名額的軍餉物質可就落入那些高層人員的手里了。
李杰大概了解了這個叫王澤的基本資料后,就讓何不羈回去睡覺了。
而他自己則坐在書房內仔細琢磨著這事該怎么操作。
……
第二天。
李杰照常一大早就起床,吃飯、練書法、打拳,不過現(xiàn)在多了一個陪練的,那就是何不羈。
何不羈今年已是十七有余,體格高大,比李杰壯實了不少,而且這小子從小就是那種好勇斗狠的性格,架肯定是沒少打。
李杰和他對練了半天,場場敗北,就沒贏過,不過倒是挺酣暢淋漓的,而且也頗有益處。
比自己一個人瞎姬霸練不知好了多少倍。
本來張承業(yè)也可以和他對練,可是老張實力太強,雙方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練了沒意思,而且就老張那狗腿性格,估計假輸都干的出來。
所以李杰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找老張做陪練的。
就在李杰和何不羈對練的時候,其實宅院外面早守了不少眼線,都是其他幾個廢材王爺派過來的。
目的就是看看李杰到底有沒有被內侍省的人找上門。
大約辰時的時候,外面終于有動靜了,只見那姓孫的太監(jiān)正帶著另一個白毛太監(jiān)匆匆趕來。
門外的眼線們一見姓孫終于出現(xiàn)了,連忙趕回去通知各自的主子們。
很快那姓孫的太監(jiān)便帶著那個白毛太監(jiān)出現(xiàn)在李杰的宅院里。
李杰一眼就看見這兩個異于常人的老太監(jiān)。
“怎么?孫主事這是要來報復本王!”李杰看著他笑問了一句。
誰知道那姓孫的太監(jiān)二話不說直接就跪地請罪,一邊說還一邊抽自個大嘴巴子。
“殿下恕罪,是奴婢該死,是奴婢冒犯了殿下,奴婢罪該萬死!”
就在孫主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地求饒之時,那些個廢材王爺們正好出現(xiàn)了。
只是這場面著實讓他們震撼不已,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跟想象中畫面不一樣啊!
特別是吉王李保,估計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接受不了,踉蹌一下,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大兄,這……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保剛站好身形,連忙著急問道。
李佾轉頭看了他一眼,心里直接就罵娘了,老子特釀的怎么知道,我還想問你呢!
最終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李佾和李保這群廢材王爺不敢相信歸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姓孫的這貨確實是認慫了。
“壽王殿下,孫給事已經賠罪認錯了,還忘殿下寬諒!”旁邊那個白毛太監(jiān)適時插了一句。
“你是……”
李杰瞅了半天也不認識這白毛太監(jiān)到底是誰。
“雜家內常侍嚴遵美?!?p> 臥槽!又一個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李杰被這個叫嚴遵美的白毛太監(jiān)嚇了一跳,嚴遵美雖然沒什么彪悍的事跡,但怎么也是做到樞密使位置的人物,總歸不是走了狗屎運的吧!
所以應該有兩把刷子才對。
李杰可不敢小看他,下意識的放低了一些姿態(tài)。
“原來是嚴侍監(jiān),久仰!久仰!”
嚴遵美笑了笑,一臉的人畜無害表情,回了一禮后繼續(xù)說道。
“田公讓雜家給殿下帶個信,人可以答應你帶進來,但事得趕緊辦,另外孫給事的事可以給你個面子,可是最好不要得寸進尺?!?p> 李杰也是微微一笑,暗道自己果然賭對了,這老田為了盡快找機會奪取神策軍的兵權,果然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那這個姓孫的怎么處置?”李杰微微瞥了孫太監(jiān)一眼。
“悉聽尊便!”
跪在地上孫太監(jiān)一聽說嚴遵美的話,瞬間嚇的全身癱軟,趴在地上抓著嚴遵美的腳一個勁求饒。
“嚴侍監(jiān)饒命,嚴侍監(jiān)饒命?。∨驹僖膊桓伊?,再也不敢了!”
嚴遵美直接一腳就將孫主事給踢開。
“有沒有眼力見,求也求對菩薩啊!求我有什么用!”
姓孫的這才幡然醒悟,連忙連滾帶爬的滾到李杰腳下。
“壽王殿下饒命!饒命?。∨居醒蹮o珠,罪該萬死,還請殿下恕罪!恕罪!”
一邊求饒一邊把腦袋磕的砰砰響。
李杰仔細想了想,老孫雖然人品不怎么好,而且平時也挺討人厭的,但還沒到要弄死他的地步。
再說了,之前動他也是純粹為了強行裝逼,試探試探老田的底線,以及立一下威而已。
深究起來李杰這屬于釣魚執(zhí)法,也有不對在先,所以他也就沒打算深究。
只見李杰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假裝很有逼格的吼了一句。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