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青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你再試試啊”
說著,并又從自己頭上將發(fā)簪給扒了下來,這一次,他小心地控制著,至少不會搓到頭皮。
“有感覺沒有?”
白蘇其實很想點頭的,但是從來不說謊的白蘇,迅速的搖了搖頭。
羅長青很郁悶。
自己生的悶氣,頹然地坐了下來。
讓站在一旁的白蘇有點不知所措,羅長青擺了擺手,示意白蘇坐下吃飯。
“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白蘇有些忐忑的,慢慢的坐下來。
然后慢慢的低下頭,準備吃飯。
可能剛剛羅長青插發(fā)簪的手法有點問題,也有可能是白蘇的頭發(fā)太過柔順。
簪子居然無力自落,白蘇感覺自己頭上有東西掉下來,立馬想到是那個簪子。
一瞬間嚇得臉都煞白,雙手立馬扔掉碗和筷子,手忙腳亂的往自己懷里面扒拉。
感覺到簪子,掉落在自己懷里面,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簪子要是掉在地上摔壞了,那自己少爺也得多傷心啊,這十幾天少爺每天都拉著簪子左看右看,在白蘇看來,這就是在睹物思人。
幸好簪子沒有掉在地上,不然自己就百死莫贖了。
松了一口氣的白蘇,非常不好意思的,偷偷的打量著羅長青,生怕自己少爺怪罪。
不過羅長青并沒有什么表示,只是稍微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左手提著碗往自己嘴巴里面扒拉。
輕噓一口氣。
剛剛因為太緊張,白蘇也沒有太在意,現(xiàn)在松懈下來,她感覺他自己肚子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
“少爺……”
白蘇略帶著哭腔,叫著羅長青。
羅長青聽了之后心里一顫,立刻抬起頭,關(guān)心的看著白蘇。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說著還用手去摸白蘇的額頭,這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好像通過摸別人額頭,可以感覺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我感覺我肚子里面有東西流出來……”
“啊?!”
羅長青很不解,什么叫做肚子里面有東西流出來,但是同時又非常焦急。
“我看看”
突然之間好像想到什么事情,羅長青立馬去掀開白蘇的衣服,可是一扯好像又不對,這種古裝一時半會兒是解不開的,也沒法看到肚子上面什么情況。
白蘇看到羅長青這樣無禮的舉動,并沒有任何的生氣,反而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讓她的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而且還有點不敢去看羅長青。
“少爺,好像沒事了,沒有剛剛那種感覺了?!?p> 白蘇也覺得奇怪,剛讓人感覺很其實并沒有很不舒服,也沒有感覺到哪里有痛感。
只是感覺你肚子里面好像有熱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好像失去什么的感覺一樣,所以才有點驚慌。
“沒了?”
羅長青皺起眉頭,剛剛自己也沒做什么事情啊,就是把她的手拿開了,準備先開上衣,看看肚子上面是不是被什么東西劃破了。
但是這個世界的衣服就是比較麻煩,各種各樣的襟帶,一層又一層的蘿衫,所以羅長青并沒有得逞。
羅長青注意到白蘇的手上面,好像是那把簪子。
下意識的,羅長青將簪子從她的手里面拿了過來,然后又放到白白蘇的肚子上面。
“有什么感覺嗎?”
白蘇仔細的感覺了一下,過了兩三秒鐘,然后由于小雞啄米一般,迅速的點頭。
“就是這種感覺,熱熱的,好像什么東西往外面流一樣。”
羅長青又將簪子一道白蘇的頭頂上面兩厘米的位置。
“現(xiàn)在呢?”
白蘇搖頭,而且是過幾秒鐘搖一次頭,過幾秒鐘搖一次頭。
羅長青又放回她的肚子上面,這一下白蘇又是點頭。
羅長青坐了下來,也不吃飯了,也沒有再做什么動作,連話也沒有說。
就在靜靜的思考。
白蘇肚子上面那個位置,好像是這個世界的人的靈海位置,也就在肚臍眼的位置。
突然。
羅長青想到一種可能,而且越想越琢磨,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
這個簪子必須要靠近靈氣聚集點,或者是必須有輸入靈氣,才會激發(fā)它的作用。
白蘇應(yīng)該肯定是具備有武者的資質(zhì),而且她的靈海應(yīng)該已經(jīng)孕育成型了,只是應(yīng)為沒有經(jīng)歷仙靈石的刺激,所以無法進入生長階段。
但是靈海應(yīng)該還在自主的吸收靈氣,雖然無法讓靈氣駐留,但是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滋養(yǎng),應(yīng)該可以令靈氣短暫的停留,從而可以使簪子感應(yīng)到靈氣聚集地。
白蘇并沒有驗靈過,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武者的資質(zhì),自然也沒有師長給她的靈海引靈,讓靈海的進入生長階段。
那么自己呢?
羅長青把簪子靠近自己的肚臍,沒有任何反應(yīng),然后將它放在自己頭頂上面,一兩厘米的位置。
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難道說?
自己也是有武者資質(zhì),只是自己的靈海居然長在腦袋里面?
不是如同別人一樣長在肚子里面嗎?
這個事情怎么聽起來很玄乎。
腦袋里面不是應(yīng)該裝精神力量的嗎,為什么又會用來裝靈氣呢?
這個世界并沒有精神力量那么一說,但是肯定會具有精神力的,這個精神力到底有什么具體的體現(xiàn)?
羅長青現(xiàn)在的知識完全沒有辦法解釋,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從哪本書上面看到過,有關(guān)于精神力或者靈魂的描寫。
不管如何,這個事情肯定是一件好事情。
白蘇羅長青到底是在干嘛,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
“少爺……”
“怎么了?”
你居然還問我怎么了?白蘇有點氣惱。
“少爺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現(xiàn)在好得很啊。
吃飯,感覺現(xiàn)在吃什么都香!”
白蘇難得的翻了一下白眼,自己這個少爺什么時候吃飯不香的?
雖然不是狼吞虎咽,但是每一次吃飯至少是她的四五倍飯量,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能吃。
不過自己少爺,喜歡吃自己做的飯菜,還是挺開心的。
時間飛逝。
羅長青依然整天整天的窩在藏書樓,期間也碰到過幾次羅長意,但是每一次都被羅長青噎得憋不出一個字,臉色那是一次比一次黑。
“兩個月后看你還怎么囂張”
“一個月后看你還怎么囂張”
每次都說不過羅長青,打又不能打,只能放狠話,反正每一次都掐著時間說話。
“三天之后你還能囂張的起來嗎?
歷史上,6歲和12歲驗靈沒有通過的人,18歲能通過的幾乎沒有。
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大多數(shù)18歲這個年紀驗靈,主要是給下人或者窮人準備的?!?p> 關(guān)于這個羅長青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主要還是因為沒有錢,所以他們無法在6歲或者是12歲進行驗靈,一次費用都要高到40金,不是誰都支付得起的。
普通人家,一兩銀子,4口之家可以過一個月。
40兩金,得積攢多少年?
大概也只有那些家族非常受重視的附庸者或者是散休的后代,在18歲的時候,才有資格讓主家出這樣一份錢,或者是自己作為低階武者拿命積攢起來的一些金錢。
這從側(cè)面就可以看出來,羅家其實非常強勢的,或者說,擁有鍛造武器或者武器附靈這樣產(chǎn)業(yè)的家族,是非常賺錢的,是很富有的。
今天是九月初一。
今天也是羅長青驗靈的日子。
特意選了一件自己最好的衣服,這還是早段時間出去買的。
“今天把門給我鎖好,誰敲門都不要開,除非我回來。”
白蘇非常懂事的點了點頭。
羅長青依約來到家族大堂,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十幾個人。
有5個年紀應(yīng)該和羅長青差不多的,應(yīng)該都是18歲,不過好像另外幾個人應(yīng)該都是羅家的下人。
10個6歲的加上4個12歲的。
看到羅長青到來,有幾個人面露嘲諷。
10來個6歲的小孩,他們并不認識羅長青,只是看著他走進了,然后就不再關(guān)注。
但是那些年齡大的就不一樣。
“這就是族長那個廢物兒子嗎?”
“可不是”,說這還斜著眼睛看著這個羅長青。
“他居然還有臉過來?!?p> “聲音小點,被別人聽到了不好?!?p> 羅長青愕然,你這聲音小點,怎么就這么容易傳到我耳朵里面來了?
我來關(guān)你什么事,又不要你出錢。
雖然羅長青不是很想聽貶低自己的話,不過他依然還是豎著耳朵聽著。
“也是哦,簡直就是浪費家族資源,我們羅家一個人一次驗靈也需要30金,明顯沒有希望,還過來占用名額,可恥!”
羅長青其實很想說,這是我上一任留下的黑鍋,你不能讓我來背。
可是這話可不能說。
其實不止兩三個人,看羅長青顏色奇怪。
其他人也是淡淡的鄙視的看著羅長青,然后竊竊私語,但是就算他竊竊私語,這些話依然能傳達到羅長青耳朵里面來。
“真是丟家族的臉?!?p> “族長天賦那么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黃級9級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天賦也非常好。
怎么到了他這里,就走的種了呢?”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羅家的種!”
“這個你可不能亂說,他和族長還是有幾分相像的。”,那個人立馬閉嘴,想象一下,好像是真的是這樣,但是又有點不服輸,總得找個理由出來吧。
“那么,可能是那個人天賦太低了,所以生下來的種,就要差太多?!?p> “誰知道?誰知道他娘的,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p> 羅長青冷著臉,老子上輩子老好人,還經(jīng)常有人給出好人卡,你這話完全沒有根據(jù)好吧?
上輩子老子沒有吃過你家一粒米,關(guān)你鳥事。
天賦這種事情,你不該去怪羅烈那個人嗎?
弱就是原罪。
羅長青肯定不會去爭辯什么東西,不過心里面還是吐槽了一下。
誰讓自己兩次驗靈都沒有任何結(jié)果,這東西到底怪誰?
羅長青不是最后一個到的,后面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幾個人。
當然這幾個人,年紀明顯不止18歲,應(yīng)該是帶隊的人。
“大家安靜一下,家主馬上就過來了?!?p> 家主?
自己的那個便宜父親,羅長青其實還挺期待的。
不知道,等下兩個人對上眼的時候,會是什么樣一種感覺?
不一會兒。
羅烈緩緩的走了進來,羅長青第一時間仔細的觀察。
一身便服,只有嘴唇上方留有一點胡子,露額的發(fā)髻高高盤起,一個木質(zhì)的空心簪,就那么簡單的套在頭發(fā)上面,上面還插著一個木質(zhì)的簪子,一襲黑衣。
說實話,你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帥大叔。
但是整個人面無表情,總是顯得非常嚴肅,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可親近。
環(huán)視一周,并沒有在羅長青臉上停留哪怕一秒鐘。
羅長青也不在意,反正已經(jīng)見過了,要讓自己跑過去叫爹,羅長青還不一定叫得出口,這樣子挺好的。
“一個家族的昌盛,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決定的。。
它必須要有源源不斷的后備力量。
我們羅家能夠屹立在這個啟豐城,幾百年不倒,就是因為每一段時間,家族都會誕生一批精彩艷艷的少年武者。
我希望你們是下一批我們羅家的中流砥柱。
到了城主府,你們聽從侍衛(wèi)的安排,對驗靈要保持足夠的敬畏心。
……”
羅烈在上面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羅長青認真的聽著,按理說他這個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兩次驗靈的人,這些東西應(yīng)該已經(jīng)爛熟于心,但是偏偏羅長青還真的不知道。
剛剛他也注意到,羅烈說,家族歷史上,武者和非武者的比例,大約是1:4。
也就是說羅家所有出生的嬰幼兒當中,大約有20%是有武者天賦的。
其實按理說,羅烈有5個兒女,自己作為5個兒女當中之一,沒有武者天賦,好像也說得過去。
因為前面4個兒子都是武者,至于到底誰的天賦好,這個羅長青并沒有了解過,而且老大老二老四,羅長青都沒有見到過。
當然帶隊去城居府的肯定不是羅烈,族長雖然很重視這個事情,但是肯定也沒有必要親自帶隊。
帶隊的也是一個中年人叫羅焱,羅長青的叔伯輩,家族里面有很多派系,羅家也并不僅僅只有主家這一個宅子,還有另外兩個大宅,那是羅家旁系,今天帶隊的這個中年人就是一個旁系的叔叔。
他早就注意到羅長青了,每次看羅長青,眼神都非常的冷烈。
甚至還有一絲嫌棄。
羅長青其實也感覺到了,好像今天來的管理對于他都是一張冷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他們?
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家主的兒子,就必須是武者嗎?
可是這個事情能怪他嗎?
天賦這東西不是父母給的嗎?有本事冷著臉去看羅烈啊,老子這個天賦有他一半的貢獻。
摸了摸懷里面的發(fā)簪,心里默默的鼓勁:今天要靠你了……
因為羅長青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自己腦海里面的是不是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