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實在沒想到……”秀才老爹目光不離那把金色長劍,喃喃自語。
“的確讓人難以置信!”秀才說道,“老頭子,那把劍是什么來頭?怎么那些煉魂者看到它全都很自覺地跑回去了?”
“不可說,不可說……”秀才老爹喃喃說道,“關(guān)于它的一切,只需要知道對它保持最高的尊敬就可以了,至于其他……都不能說,因為用人類的語言來討論它,本身就是一種褻瀆。”
聽著秀才老爹的話,在場的人都表現(xiàn)出愕然詫異的表情。
“有沒有必要弄得那么玄乎的,老頭子?!毙悴耪f道,“不過是一把劍,就算他的主人再了不起,也不過是一個人吧?”
“住口!”秀才老爹瞪大了眼睛,呵斥了一聲秀才,“不許你用這么輕浮的話來討論它!”
“不說就不說嘛,你急個什么勁!”秀才頂嘴說道,轉(zhuǎn)而眉頭皺了皺,接著說道,“看來還有膽子大的煉魂者,沒給嚇跑回去?!?p> 循著秀才的目光往前看去,只見遠處,煉魂者何玉緩緩坐了起來,羅飛飛一陣激動,就要跑過去查看,讓秀才給攔了下來。
“看看再說,方小姐?!?p> 煉魂者何玉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由始至終也沒有離開那把金色長劍。從這一點上便可以說明,何玉軀體內(nèi)的煉魂者并沒有墜落回噬魂界。
事實上,一旦何玉軀體內(nèi)的煉魂者脫離了軀體,何玉最好的結(jié)局也不過是沒有靈魂的空殼子,即便還存活著,也是彌留之際了。
“他還沒有醒過來?”煉魂者何玉將目光從金色長劍上移動到慕白身上,“直到最后他將我擊倒,我才醒悟過來,他并不是我之前遇到的人類,他沒有那么精明甚至可以說狡猾,如果是之前那個人類,是絕不會抱著同我玉石俱焚的?!?p> “他叫慕白!”秀才大聲說道,“希望你能記住,是他擊敗了你!”
“我會記住的?!睙捇暾吆斡裾f道,“他和之前我遇到的人類想比,實力上雖然還有很大的差距,不過可以看出,他提升的空間還很大,勞煩轉(zhuǎn)告他,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夠有幸和他在噬魂界中再進行一次較量!只有在那里,我才能發(fā)揮出我真正的實力,也才能給他最大的尊敬。”
秀才輕聲哼了一聲,說道,“我會替你轉(zhuǎn)告他的,至于他會不會答應(yīng)你赴約,就不是我能替他決定的了。”
“有勞!”煉魂者何玉說著,彎腰從一名倒下的軀體邊上拿起他之前所用的那根搟面棍。
“怎么?閣下還想再和誰較量一場?”秀才將對方的舉動看在眼里,抬手指了指周圍的情形,“閣下如果視力良好,應(yīng)該看得出現(xiàn)在所有的煉魂者就剩你一人,而且你也被我們團團包圍了,閣下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才是明智之舉。”
“劍既已出現(xiàn),我又怎敢再動手,侵犯劍的威嚴!”煉魂者何玉說道,“在噬魂界,戰(zhàn)勝之人可以擁有戰(zhàn)敗之人的兵器,歷經(jīng)一千八百年的修行,我終于能夠從金屬兵器提升到木質(zhì)兵器。雖說我這兵器不過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木棍,還是希望那位慕白慕先生收下,略表我對他的敬意。”
秀才看著對方半會,最終還是走過去,替慕白接下那根木棍,左右看了看,上面也沒有個私人獨特的標記,給說出去是一名很厲害的煉魂者所擁有之物,估計也沒多少人相信。
如果慕白不介意,他倒是可以代為處理,畢竟看那木棍,簡直是一根上好的搟面棍。
“對了,還請問一句?!毙悴叛劬ω啃钡仡┝俗约依项^子一眼,而后低聲問煉魂者何玉,“你剛才說劍既已出現(xiàn)是什么意思?”
煉魂者何玉看著秀才的目光有些復(fù)雜起來,一會才說道,“沒想到人界竟然已經(jīng)將它遺忘,實在難以讓人置信。在劍面前,我沒有資格和閣下您討論它,不過我可以告訴閣下一句話。世上所有的名劍都有自己的名字,但只有一把劍能夠有資格以‘劍’為名!”
“劍?”秀才詫異地喃喃說道,“你意思是說那把劍的名字就叫做劍?那它的主人……”
“請閣下不要再問下去了。”煉魂者何玉打斷了秀才,“既然劍已經(jīng)出現(xiàn),相信很快三界將要再起風云,到那時候,閣下便知道關(guān)于劍的一切。耽擱許久,我已經(jīng)冒犯到劍的威嚴,就此別過!”
煉魂者何玉說完,也不等秀才的回應(yīng),已經(jīng)高昂著頭,和其他煉魂者一般,一道猩紅的氣息奔涌而出,很快沉入地面。
而何玉的軀體沒有了煉魂者的支撐,立即軟倒下去,幸好秀才眼尖手快,一把給抱住了。而羅飛飛也很快走了過來,查看她媽媽的身體狀況。
讓人振奮的是,何玉竟然還有脈搏,雖然已經(jīng)極其微弱,卻也是生命的征兆,生與死的區(qū)別。
“秀才先生,實在抱歉!”羅飛飛在自己族人的幫助下,扶起了何玉,接著說道,“我要趕緊送我媽媽去醫(yī)院治療?!?p> 自己媽媽還活著,使得羅飛飛喜形于色,而對于她岌岌可危的身體狀況,也是焦急萬分。
“趕緊去吧!這里就交給我們就行。”秀才說道,轉(zhuǎn)而柔聲說道,“至于羅小姐您的父親,還請您節(jié)哀順變?!?p> 羅飛飛聽著忽然怔了怔,轉(zhuǎn)而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瞟了一眼遠處的慕白方向。
“其實我爸爸并沒有什么大礙,不過是受了一點輕傷,在家里養(yǎng)著。”羅飛飛低聲說道,說著自己也覺得有些愧疚,“當時事情緊急,我們擔心慕先生不肯出手,所以才出此下策,說起來,這還是慕先生那位得力助手的主意呢。不過說回來也是對不起慕先生了,還請秀才幫我轉(zhuǎn)告一聲,就說我日后已經(jīng)親自負荊請罪。”
“那倒是不必?!毙悴挪挥X苦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慕白方向,眼中滿是同情。
“秀才先生您看著辦吧,我們就先失陪了。”
羅飛飛說著,招呼了所有守靈家族的成員,往山腳下走去。也就在這時候,那眾守日人也有了動靜,徐徐轉(zhuǎn)身往村口離去。
“老頭子,就這樣?”秀才走回自家老爹身旁,目送著那眾人離開,接著說道,“那把劍他們也不帶走?”
“不必替它操心,它自有自己的命運?!毙悴爬系首魃畛琳f道,轉(zhuǎn)而嘆了口氣,“現(xiàn)在讓我好奇的是,另外的守日人到底遇到了什么變故,又是遇到了什么樣的對手,竟然驚動了那把劍?!?p> “老頭子您的意思……”秀才剛要追問,卻讓對方抬手止住了。
“這不是你能夠摻和的,”秀才老爹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守日人這時候肯定已經(jīng)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chuàng),否則那把劍不會出現(xiàn)的。你現(xiàn)在趕緊帶你的朋友去休息,我還要趕去查看那玲瓏塔。如果我沒有預(yù)料錯,恐怕現(xiàn)在玲瓏塔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如果是那樣,就真的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