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茲事體大，恕我不能立即給予閣下答復(fù)，我會立即和我方管事商議，相信很快便會有結(jié)果?！?p> 秀才老爹說完，人已經(jīng)往回走，領(lǐng)著一行人回到別墅中，只留了數(shù)人在原地。
對方并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覺得累得緊，似乎就想在那里等待秀才老爹最后的答復(fù)。
“這協(xié)議挺不錯的吧？老頭子你怎么不同意？”回到別墅客廳后，秀才問起了自家老頭子。
后者雖答應(yīng)對方會向守日人高層匯報，卻沒有行動的意思，兀自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倒是其他守日人忙前忙后，在收拾著東西，好似要撤離這地方。
秀才老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慕白是猜不透的了。
“耐心是一種美德，你總是學(xué)不會！”秀才老爹訓(xùn)斥了一聲，接著說道，“對方的條件再合理，也是站在不合理的立場上提出來的，這是最關(guān)鍵的！其次，現(xiàn)在玲瓏塔和朱允炆所蹤尚未能夠確定，如果找不到的話，又要用什么履行協(xié)議呢？更不要提他口中的叛徒，守日人不是環(huán)衛(wèi)工人，沒有替人清理門戶的習(xí)慣！”
“您老說得頭頭是道，”秀才不以為然說道，“那總得給別人一個說法吧？就這么把他們晾在外邊？本來事情和我無關(guān)的，不過事關(guān)您老人家，我也不得不插嘴一句，上千號人的守日人，怎么就讓你自己一人承擔，這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事情的時候！”秀才老爹沉聲說道，“而且更不是你這后輩能夠指手畫腳的事情，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p> “我倒是想，可惜我現(xiàn)在成了光桿司令，也沒事可管，要不您老人家推薦我進守日人算了。”
“胡說！”秀才老爹怒斥一聲，“守日人是你想進就能進的？！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你也該回去陜城收拾你的爛攤子了。”
“回就回，你不讓我進，我還真不想進呢！”秀才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拉著慕白就往外走，“慕白，咱們走！在這里還礙了別人的眼睛！”
慕白一臉懵圈地隨著秀才直走出別墅，徑直上了車，離開了度假區(qū)。
度假區(qū)在車后消失后，慕白轉(zhuǎn)頭看向秀才，說道，“現(xiàn)在可以說說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看來我們的演技還是差了一些啊！”秀才笑道，“不過沒有人跟過來，想來他們也不會懷疑。”
“這是你家老爺子的意思？”
“算是吧！”秀才說道，“剛才進門時候，他偷偷塞給了我一張字條，看下吧。”
說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字條來，打開來，上面不知用什么東西寫的一行字，歪歪扭扭的，只能勉強認出上面寫了什么。
“人已走速離”。
從字跡潦草和沒有正常斷句上看，可以看出當時寫這字條的人有多匆忙，按照正常的斷句方式，這句話應(yīng)該是“人已走，速離”。
結(jié)合整件事情，可以推斷出秀才老爹的意思是朱允炆已經(jīng)確認離開了這個世界，回到了明朝。而讓秀才和慕白兩人趕緊離開，顯然是面對那位噬魂界皇族八皇子有了決定，其中估計會對秀才和慕白產(chǎn)生危險，或者是其他的顧慮，所以讓兩人趕緊離開。
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偷偷摸摸，恐怕也是和秀才老爹接下去要做的決定有關(guān)。
“那我們就這么走了？”慕白說道，“看你家老爺子的意思，似乎是要動粗啊?！?p> “正因為是這樣，我們才要離開?！毙悴耪f道，“放心吧，別看我家老頭子趕人趕得那么急，事情也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境地，如果真到那一步，他跑得比我們還快！”
慕白訕訕一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兩人沉默許久，秀才忽然說道，“現(xiàn)在你有什么打算？朱允炆委托你問玄的事情應(yīng)該算是結(jié)束了吧？”
“算是結(jié)束了吧。”慕白無奈地笑了笑，“這是我碰到的最無奈的問玄，草草收場不說，就連問玄費都不知道找誰要去！”
秀才爽朗地笑了幾聲，“你還缺那個錢不成？”
“我的身價還沒有高到能把錢看成符號，當然缺了！”慕白笑道，“不過話說回來，朱允炆雖然已經(jīng)回了明朝，遺留下來的疑問實在太多了，讓我始終找不到頭緒?！?p> “那就不要去想。”秀才說道，“雖然我家老頭子沒有明說，他的意思我卻是明白的。這里面的水太深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光是守日人內(nèi)部出了問題，噬魂界涉入人界也太深了，竟然連皇族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人界，而且還是如此肆無忌憚地和守日人談條件。這背后，肯定有更深層次的含義在里邊。”
“你說的也有道理，”慕白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是往往我越不想管的事情，就總有人送上門來?！?p> “你說的是鐵不生？”
“不單單是他，你還記得那名附身在羅飛飛的媽媽身上的煉魂者沒有？”
“記得！”秀才恍然醒覺，“不錯，當時他的確說了一些話，說曾經(jīng)在噬魂界見過你，后來又否定了。”
“就是這件事讓我一直想不明白?！蹦桨渍f道，“我從來沒有到過噬魂界，他又怎么會見過我？后來又否認這件事，說是另外一個長得和我相似的人，用的是光明之力，這實在太過于巧合，又太過于匪夷所思了?！?p> “光明之力是什么？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p> “我也不清楚，這是一點疑問。另外一點，柳菲琳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擺放著朱允炆棺槨的山洞里，而且身手之高，我敢肯定絕不是我所認識的那柳菲琳。”
“你有什么想法？”秀才似乎并不想太過于建議或者討論關(guān)于問玄會的事情，直接問了慕白。
“什么想法也沒有！”慕白苦笑說道，“這正是我無奈的地方，這些疑問完全沒有突破口！無論是那個神秘的問玄者還是柳菲琳，我都找不到！又讓我從何查起呢？”
秀才嗯了一聲，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此時他們已經(jīng)離開度假區(qū)很遠，上了高速，往福城市區(qū)而去。
泛白的冬日低沉，日短而夜長，延伸向天際的高速路，像是往黑夜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