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知走了多少時日,終于走出了這巍峨的大山,看見了那雄雄屹立的虎牢關(guān)。眼望著關(guān)口的青石上刻著“虎牢關(guān)”三個大字,眾人皆是長出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以來不但要和走尸斗智斗勇,還要為了填飽肚子而發(fā)愁,幾位大小姐何時受過這等苦。
“你們?nèi)杖蘸耙挂古蔚幕⒗侮P(guān)終于到了,可以讓我耳根子清凈清凈了吧?!敝芪能幣呐亩?,這幾天他被阿彤煩得耳根子都快起繭子了。
“臭周麟臭周麟臭周麟!”阿彤貼著周文軒的耳朵大喊道,隨后又拎起了他的耳朵,“想什么呢,難不成還要我們?nèi)齻€姑娘家給你找客棧不成?”
“你們呀,少說兩句行不行?!爆搩何⑽⒚蛄嗣蜃欤瑢τ诎⑼椭芪能幰宦返某吵臭[鬧也是有些無奈。
“好了,我和瑩兒去找客棧,阿彤去采購些趕路需要的用品,阿麟一路來也是累得很,讓他一個人放松放松吧,晚點在這里匯合?!痹S婷兒說著,便帶著瑩兒先行進城而去。
“哼!”阿彤看著周文軒撇了撇嘴,也緊隨其后不見了蹤影。
看著三人陸續(xù)離去,周文軒這才松了一口氣,東瞧瞧西看看,逛來逛去終于在一處胡同頓下了腳步:“來了就出來吧。”
“嘿嘿,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您。”只見周文軒身后一個躬身駝背,頭戴草帽的老翁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張他熟悉的臉龐。
“這次又什么事?!?p> 對于這個掩日鼠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說先前他化名周麟,習(xí)性大改都能被通過氣味找到并認(rèn)出,那這次他滿身血腥之氣,居然還能被找到并認(rèn)出,那周文軒真的不知道是說他什么才好。
“兩年前殿下交給我的任務(wù),今天向殿下提交成果?!闭f著,掩日鼠從懷中取出了一張書信,雙手呈給周文軒。
周文軒一愣,接過書信大致地看了一眼,眼中便升騰起一股怒意:“我再給你一個任務(wù),去打探一下三神器的下落,并找到奶奶的遺書?!?p> “是。殿下,這個你也先拿著吧,畢竟出門在外不像在咱自己的地界。”掩日鼠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子塞給周文軒,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周文軒手中握著沉甸甸的錢袋,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自奶奶過世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人關(guān)心過他的衣食冷暖了。
傍晚
幾個人如約在關(guān)口匯合
“我和姐姐在城里找個家環(huán)境較好的客棧,并準(zhǔn)備了些應(yīng)急的藥材?!?p> “我買了路上的干糧,換洗的衣服和驅(qū)魔的符箓?!?p> “?。课艺f阿彤姑娘咱能現(xiàn)實一點么,真正有驅(qū)魔作用的符箓都是一些仙門所制,怎么可能流到市面上??炷媒o我看看,說不定還不如我亂勾上幾筆?!敝芪能幣醺勾笮?,馬上迎來了一通少女粉嫩的拳頭,但當(dāng)他看見符箓的那一刻,他的臉由不以為意改成了無比驚訝。
“這符箓是誰畫的?”
“一個算命先生,大大的兜帽看不清面容,聽聲音應(yīng)該是個老先生。”阿彤也很少見周文軒這副表情,當(dāng)即也認(rèn)真了起來。
“那算命先生是不是穿著一身浪花卷云道袍?”
“嗯,好像是...”
“快帶我去!”話到此處,周文軒再也鎮(zhèn)定不住了,趕忙拉起阿彤的手奪路而去。
那“金仙壓都符”他在熟悉不過,因為會畫這種符的人,天下僅有三個,而他便是其中一個。剩下的兩人一個是他的師弟,另一個則是他的老師,一個可以比肩龍虎山天師不讓分毫的云游散仙。
或許他這個老師可以解答他心里所有的疑惑,不過當(dāng)兩人來到來到喧鬧的街市,找到那個卦攤時,卻已是人去樓空,只留下一封書信。
周文軒趕忙打開書信,兩行大字映入眼簾:
撥盤破局需吞月,
合解大羅歸奉天。
“寫的什么呀,臭周麟?!卑⑼死芪能幍囊陆?。
“哦,沒什么,被這個神算子給騙了?!敝芪能帉⑿偶埲喑梢粓F收入袖中,隨后憨憨的笑了笑,“不過這符箓你收好,萬一以后真的用得上呢。”
“臭周麟你下次再神經(jīng)兮兮的,我就把你的耳朵揪下來!”阿彤被周文軒折騰了一圈,氣得直跺腳。
“好了好了,給你買糖人去?!?p> “哼,你連當(dāng)初姐姐的醫(yī)藥費都拿不出,哪來的錢給我買糖人。”阿彤嘟了嘟嘴。
“有啊?!敝芪能庮嵙祟嵤种械腻X袋。
“哇,你哪來這么多的錢?!?p> “你管我哪來的,到底要不要?”
“不成,折騰了我這么一大圈,一個糖人就能解決得了?”
“二個?!?p> “不成?!?p> “三個,不能再多了。”
“成交!”
周文軒抿嘴笑了笑,還是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好哄,比那姐妹倆好糊弄多了。
“老板,我要這個,這個,和這個?!?p> 看著滿眼都是糖人的阿彤,周文軒不禁想著,如果今天沒有接到掩日鼠的信,他可能真的會選擇這樣的人生草草過完一生,不過現(xiàn)在...
“臭周麟,想什么呢,快付錢呀?!卑⑼粗舸舻闹芪能幪嵝训?。
周文軒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也要了一個糖人:“老板,給你錢。”
看著周文軒手中的糖人,阿彤好奇得問道:“你也喜歡糖人?”
“你以為我是你呀,這是帶給瑩兒的?!敝芪能幇琢税⑼谎邸?p> 這時,瑩兒和許婷兒也跟了上來:“周麟,你帶阿彤去干什么了?”
“帶她來買糖人的。喏,這是給你的。”說著,周文軒將手中的糖人遞給了瑩兒。
“謝謝?!?p> “一起去逛逛?”
“這...好吧”瑩兒有些猶豫,生怕再生出事端來。
說罷,幾個人從糖人攤逛到面人攤,從手鏈看到頭飾,逛了好一陣?,搩汉桶⑼滞熘謻|瞧瞧西看看,似乎自逃亡開始就再也沒有這樣開心過,而周文軒和許婷兒則是跟在兩人之后,聊著一些切合實際的問題。
“阿麟,這一路...辛苦你了?!痹S婷兒猶豫了一下。
“不辛苦不辛苦?!敝芪能帞[了擺手。
“那你...”
“不是說了只不過順路而已嘛,再說,一個人與四個人都一樣,何況有三個美女看,何樂而不為?!币宦飞线@個問題周文軒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所以許婷兒還沒說完,周文軒便以猜出了許婷兒的疑問。
“大家都來瞧一瞧看一看,今日我家大人設(shè)高臺打擂,誰若能贏了擂臺上的俠士,便能被招入總督府奉為上卿。”臺下的管事者吆喝道,“一步登天的機會,有沒有想試試的?!?p> “阿麟,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痹S婷兒眼波微動,顯然這總督便是他們在洛陽得罪的那位。
“哎,不急。正好看看以后追殺我們的會是什么貨色,那么好的機會怎么能錯過呢。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周文軒一把拉住了許婷兒,嘴角一副好玩的樣子。
三人見周文軒不慌不忙地找了個視野好的地方,看起了好戲,也只好找個相對隱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躲著。沒辦法,她們總不能扔下隊伍中唯一的戰(zhàn)斗力不管吧。不過他們看不見的是周文軒被頭發(fā)遮住些許的蘊含殺意的眼眸和袖子中緊緊握成拳頭的雙手。
“我試試!”
一名壯士躥上臺,對著臺下的觀眾躬了躬腰,隨后拉開架勢便要開戰(zhàn),而臺上的青衣俠士只是簡簡單單的負(fù)手相望,遲遲沒有動作。
“臭周麟,你說這壯士能不能打得過那總督走狗呀?!卑⑼闷娴呐艿街芪能幍纳磉?,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臂。
“他敗了?!敝芪能幾旖俏⑽⒐雌?,露出一抹譏諷,不知是在嘲諷誰。
果不其然,那壯士剛一有動作便被青衣俠士搶先一步,一掌印在胸膛之上吐血飛出。周文軒猜的果真不錯,堂堂總督府的客卿怎么可能是說進就進呢,這些所謂的設(shè)擂臺比試,都是那些客卿手癢癢了,想找找樂子,能打贏的人少之又少。
“喂,說好比試,怎么還下這么重的手??!”臺下一名少年打抱不平道。
“是他技不如人,怨不得誰,如果被打翻在地是我們總督府的俠士,我們也不會說什么的。”管事的管家嘿嘿一笑。
話音剛落,那名少年便翻身上臺:“你說的,如果我將他打翻在地你們也不會有怨言,對吧?!?p> “沒錯?!?p> 管事的管家話音剛落,少年便抬拳朝著總督府客卿沖了上去。
“唉,又一個找死的,現(xiàn)在的人怎么比兩年前傻了這么多?”看著臺上的少年,周文軒心里默默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