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
周文軒與合歡一大早便開始準備,今天是奉天盟盟主郭海常召見周文軒的日子,同樣也是授予他職位的日子。雖然郭海常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將偵查營交給他來搭理,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遍的,也方便正式接手。
“快點,要到時間了?!敝芪能幵陂T外催促道。
“急什么呀,我一個堂堂的南國公主,晚一會兒怎么了。”屋里傳來了合歡的聲音。
周文軒有些無奈,若不是因為她南國公主的身份,周文軒還真不想帶著她。不過沒辦法,誰讓他現(xiàn)在需要一個背景夠硬的人做擋箭牌呢,不然在龍虎山捅了這么大的婁子,回去還不得被吐沫淹死?
這樣看起來,擁有南國公主的身份,又是周文軒的共犯的合歡正是不二的人選,帶著她入殿起碼會省掉許許多多的麻煩。
又過了一會兒,合歡終于走出了屋子,今日的合歡將自己打扮的十分入微,南國公主面見極北之地的王可是件大事,她當然不能丟了南國的臉。
“走吧,公主殿下?!敝芪能幷f道。
合歡回應(yīng)道:“知道了,墨玉麒麟殿下?!?p> 兩人一路來到了豪雪殿,隨后相視一笑,雙雙邁入了殿中……
傍晚
周文軒和合歡漫步在青石小道上,合歡抿嘴笑道:“真是想不到,原來奉天盟的內(nèi)部關(guān)系也是這般錯綜復(fù)雜,剛剛看那三位新圣姑的模樣,似乎對你有著不小的敵意呀?!?p> 周文軒嘆氣道:“習(xí)慣就好,不過好在兄長和叔叔們還會適當?shù)膸鸵r我一點。奉天盟...很不堪,也很不值,但就是很不舍?!?p> “行了行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回南國,畢竟出身于梅章雪廬的謀士先生,還沒有幾人不心動呢?!焙蠚g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文軒微微笑道:“公主殿下說笑了,恐怕現(xiàn)在南國的環(huán)境比極北還要糟糕,不然王妃也不會將你送來我身邊。”
“你...都猜出來了?”合歡試探著問道。
“早就聽聞近些年來南國皇室有變動,再加上手握重權(quán)的將軍大臣們幾乎都是王后的親信,恐怕南國王室的實權(quán)早就已經(jīng)被架空了?!敝芪能幏治龅馈?p> 合歡聽后默默點了點頭,她說道:“你說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接近你,幫助你,和你同甘共苦嗎?”
周文軒說:“愿聞其詳?!?p> “現(xiàn)在整個南國,基本都落入了王后的手中,她嫉妒我母妃能得到父王的寵愛,同時又忌憚我母妃的一身毒功,所以才沒有對母妃動手,但卻總是處處針對母妃。而父王雖有心維護母妃,但卻已經(jīng)無力挽回旁落的大權(quán)。”合歡講述著現(xiàn)在南國的情況。
原來合歡的母親并不是南國王的正室,而是個側(cè)室,南國王真正的正妻是南國的王后。不過因為合歡的母親被封為王妃,而“王妃”其實是等同于“王后”的,再加上南國王妃名滿天下,所以世人才會有南國王妃便是南國王正室的錯誤認知。
周文軒好似是懂了南國王妃的用意,他猜道:“所以王妃擔(dān)心王后會用你來牽制她,怕你遇到危險,才將你送到極北之地的么?不過這倒未嘗不是個好方法,比起危機四伏的南國,或許極北之地會更安全一些?!?p> 合歡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母妃將南國最后翻盤的機會壓在了我身上,母妃希望我離開南國后找到自己的歸宿,等到有能力之后再回到南國肅清王后黨羽。”
周文軒問道:“那為什么一定是我,碧血窮奇的名聲可比墨玉麒麟大多了,兄長應(yīng)該是首選才對吧?”
“還不是你那個莫名其妙的師傅,要不是他給我母妃算了一卦,我堂堂的南國公主,怎么會來極北之地受這份兒罪!”合歡撇了撇嘴,顯然她煩死張玄了。
周文軒苦笑了一聲,隨后他說道:“好吧,明日我便給秦師兄寫信,雖然沒見過秦師兄幾面,不過他身為大師兄應(yīng)該會幫我這個忙的?!?p> “大師兄?你是說昭帝國的丞相大人,秦不公?”合歡疑問道,
周文軒答道:“對,秦不公師兄是跟隨師尊最早的弟子,也是年齡最大的一位?!?p> 合歡追問道:“那你二師兄是誰呀?”
周文軒看向了豪雪殿說道:“極北奉天盟的首席軍師,無極太微?!?p> “那三師兄呢,四師兄呢?”合歡又問道。
“三師姐的名字不能提及,四師兄是巴蜀之地的王府軍師抱龍子?!敝芪能幦鐚嵈鸬?。按規(guī)矩,他的三師姐過著隱居的生活,目前還沒有選擇出山的打算,所以周文軒不能透露半點兒有關(guān)于她的消息。
“那你呢?”合歡仿佛上了癮一樣,接著問道。
周文軒這次沒有回答,他瞥了一臉八卦的合歡一眼,顯然是有些煩了,“跑題了?!?p> “切,那我問問你想請昭帝國的丞相大人幫你什么忙,這總不過分吧?”合歡雙手掐腰問道。
“請他幫忙奪了南國邊境的幾座小城?!边@次周文軒沒有回避她的問題。
“什么?你瘋了,南國可是我的家!”聽完周文軒的話,合歡氣得肺都要炸了,揪起他的耳朵問道。
“你才瘋了,如果南國一直太平下去,那王妃就危險了?!敝芪能幈痪咎哿耍﹂_了合歡的手,隨后又說道:“我們極北之地有龍崗這道天然防線,龍崗身后還有鐵馬營的鐵馬和鋼槍,你們南國有什么?”
合歡似是有幾分開竅了,他放開手問道:“接著說?!?p> 周文軒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后他接著說道:“你們南國有的不過是當年王妃的威懾罷了,但若是昭帝國與南國和平相處,那王妃的處境就更難了。我要給南國制造一種假象,一種昭帝國隨時都能舉兵入侵的假象,只有這樣,王妃暫時才不會有危險。況且我料邊境實權(quán)已經(jīng)全部落在王后的手中了,損失幾座城也沒什么可惜的?!?p> “喂,你們兩個在那邊發(fā)什么呆呀?”見兩人久久未歸,白夜忍不住找了過來。
“?。繘]什么,我們回去吧?!焙蠚g微微一愣神,不過隨后她便反應(yīng)了過來,她回答道。
“二哥!”這時一個穿著青衣綠襖的少年跑了過來。
周文軒微微偏頭問道:“阿承,什么事呀?”
“究竟有什么事,阿承可不是賣關(guān)子的人?!币姂?yīng)承沒有反應(yīng),周文軒又問了一遍,可應(yīng)承依舊沒有反應(yīng),仍舊呆呆地站在原地。
“阿承?”周文軒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事情的不對,他馬上來到了應(yīng)承的面前,只見此時的應(yīng)承目光呆滯,像是中了什么邪術(shù)一樣。
周文軒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他轉(zhuǎn)頭怒視著白夜,“你干什么?”
應(yīng)承和任風(fēng)豪這些孩子從小便和周文軒一起長大,在周文軒的心里早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此時應(yīng)承中了白夜的幻境,他怎么能不生氣。
“公子別生氣嘛,妾身也是迫不得已,誰讓這位公子的身上藏了點不干凈的東西呢?!卑滓拐f著朝應(yīng)承拋了個媚眼,隨后她說道:“出來吧,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失去了與宿主之間的聯(lián)系,我們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
果然不到片刻,一只小蟲從應(yīng)承的衣衫中爬了出來,周文軒眼疾手快,一把便將它捻在手中。這小蟲是什么他再清楚不過了,這是以法力化成的一個幻身小蟲,它可以共享到宿主的五感,是三女峰用于偵查的手段。
但是這種小蟲也有弱點,那就是它們本由施法者的一縷元神所化,若是它被摧毀,那施術(shù)者的元神也必定受創(chuàng)。
此時的周文軒憤怒到了極點,她們居然利用應(yīng)承來監(jiān)視自己,虧她們還是長輩,周文軒氣得當場就要碾死這只法力小蟲。
“殿下且慢,能不能把它交給妾身處理呢?”這時白夜走上前來,她從周文軒的手里接過接著小蟲,捻在拇指和食指之間說道。
周文軒問:“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還要它干什么?”
白夜朝著周文軒嫵媚地眨了一下左眼說:“既然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當然是和它好好談一談了?!?p> 隨后白夜將頭轉(zhuǎn)回了被她捻在拇指和食指之間的小蟲身上,“那么...來和妾身談一談怎么樣?”
說罷,白夜用中指輕輕地點在了小蟲的身上,一股無形的力量散開,剛剛還在掙扎的小蟲瞬間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