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落在了李劍屏的腦海中。不過李劍屏自然是不信,這把青劍是他的恩師所贈,而他的姨母木子青卻是萬花樓的叛徒,兩者之間幾乎不可能有任何聯(lián)系。
話到此處,周文軒已經(jīng)明白,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他轉身離去,“阿虎,趕他出關。姓李的你記住,來日我定要我火燒萬花樓,奪回憐花劍。若是我母親在萬花樓有任何閃失,我就把你萬花樓三代弟子趕盡殺絕!”
“表弟!”
李劍屏還想多說些什么,可是陳殺虎與沐云獠擋在了他的面前。
沐云獠冷靜說道:“請回吧?!?p> ……
回到了軍營,公孫悠揚帶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漂亮女孩兒迎了上來,公孫悠揚率先關心問道:“宗主,您沒事吧?”
周文軒擺了擺手說:“沒什么,與我家表哥打了一場,鬧了些不愉快罷了?!?p> “這么說您的身份暴露了,如此一來這山海關怕是待不下去了。宗主,我們準備撤退吧?!惫珜O悠揚擔心道。
“無妨,表哥的為人我了解,他是不會將我的身份說出去的。還有不是和你說了嗎,在軍營中不要叫我宗主。”周文軒說道。
聞言公孫悠揚有些失望,她還想再多說些什么,不過千言萬語到了喉嚨,只化為了一句:“那我先下去了,您多注意休息?!?p> 周文軒沒有理會公孫悠揚的擔心,他俯下身子對著金發(fā)碧眼的女孩兒親昵道:“小乖乖,你不在府上好好呆著,怎么跑到軍營來了?”
金發(fā)碧眼的女孩兒長著一張娃娃臉,個子矮矮的,看起來特別像西域人偶,有種說不上來的可愛。她便是之前周文軒收養(yǎng)的魚妖,現(xiàn)在名喚為“鯨”。
女孩兒小心翼翼地說道:“之前鯨看見主人被一個白衣大哥哥帶走了,鯨看那位白衣大哥哥面容不善,于是便悄悄跑到這里來報信。”
周文軒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臉頰,把人家白皙的俏臉都給揉紅了,他親昵著說道:“做得很好,今天若不是你及時報信,我?guī)缀蹼U些喪命。不過記著,以后只可以在沒人的地方叫主人,有人在的時候要叫老大,知道嗎?”
金發(fā)碧眼娃娃臉的女孩兒乖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主人,以后有人的時候要叫主人為‘老大’,沒人的時候才可以叫主人為‘主人’?!?p> “真乖?!?p> 周文軒溫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兒,隨后他用指甲將自己的食指指肚劃破。
周文軒將手指伸向女孩兒的嘴巴,他輕聲說道:“乖孩子,張嘴?!?p> 女孩兒不敢違抗主人的命令,乖乖張開紅潤的小嘴兒。周文軒將被劃破指肚的食指塞到女孩的小嘴里。
“好了,現(xiàn)在盡情地吮吸吧?!敝芪能幟畹?。
雖然周文軒這么說,不過女孩兒還是不敢,她嘴巴微微動了動,只是輕輕地吸了一點點。隨后女孩兒就像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童稚的眼神看向周文軒。
周文軒忍不住笑了笑,他說道:“你怎么像個嬰兒一樣,照你這樣吃飯要吃到什么時候?膽子大一些,讓你吸就吸,這是獎勵你的?!?p> 這時韓鈺和韓鋒也趕了過來,一起來的還有從山海關將士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巡邏隊。
周文軒起身行禮道:“周麟見過四公子、五公子?!?p> “周先生,聽說你被刺客抓走了,你沒事吧?”韓鋒著急問道。
周文軒撓了撓頭說道:“也不算是被抓走了吧,是我自愿跟他走的。那人實力還不錯,我怕萬一在府內打起來,傷到我家娘子,所以才跟他走的。”
“這么說剛剛的劍氣余威,確實是先生與刺客打斗之時所散發(fā)出來的。如果當真如此,那這刺客的實力的確不可小覷,周先生可記得那人的容貌?”韓鈺沉思道。
周文軒微微一愣,旋即他訕笑道:“當時是記得,不過現(xiàn)在過去這么半天,有些記不太清了。”
韓鋒分析道:“那可糟糕了,如果那刺客再來,到時有心算無心,可就不會像今日這般幸運了?!?p> 這時孫悠揚反應了過來,他趕忙打圓場道:“這個大可放心,當時虎教頭與沐統(tǒng)領已經(jīng)趕了過去,及時清理掉了刺客。”
“如此便好,那我與四哥先帶人去搜查城中刺客的殘黨,先生好生休息。”韓鈺說道。
周文軒點頭說:“也好,四公子與五公子多加小心?!?p> 在送走了韓家兄弟之后,周文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對著孫悠揚交代道:“干得不錯。一會兒我要出去談筆生意,若是我家娘子來找我,你知道該怎么說吧?”
“放心吧,老大。這么長時間,我辦事何曾出過岔子,要是嫂子來問,我自有辦法應對。”孫悠揚拍著胸脯說道。
周文軒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他走進了軍帳,脫下被李劍屏弄爛的衣衫,重新?lián)Q了身行頭。一襲黑衣悄悄地出了軍營。
出了山海關向東北十里,便是韓氏最初的盤踞地——北丘。
如今的北丘已是荒無人煙的九幽絕地,自從當年北丘韓氏舉全族之力遷往山海關之后,沒了庇護的北丘百姓也就樹倒猢猻散。其中一部分逃往了極北深處躲避戰(zhàn)火,還有一部分跟隨韓氏來到山海關,只為尋求庇護。
最后剩下的是一群亡命徒,他們不愿意離開北丘,同樣也不愿意依附于昭帝國,于是他們開始在此打家劫舍,過起了綠林響馬的生活。
周文軒來到此地,這是他第一次駐足北丘,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他還是被這荒涼的景象給震撼到了。
大風吹襲,黃沙漫天。這里的房屋十有八九已經(jīng)倒塌,化為廢墟中的一部分,骸骨幾乎到處都是,更有甚者則是堆積成山。
看到如果荒涼的景象,周文軒的眼中非但沒有一絲不忍,反倒?jié)M是冷漠。也許這些年里他看到了太多無奈和荒涼,經(jīng)歷了太多的悲劇和心酸,所以現(xiàn)在他的心早就練就得像冷漠的頑石一樣了。
周文軒順著一只戰(zhàn)場古道走著,另一個全身裹著黑袍的人朝他迎面走來。那人說道:“為什么要約在這里見面?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看著就不順心,也就你能想到在這種荒涼的地方見面?!?p> “荒涼點好,起碼不容易被人跟蹤。龍崗的事怎么解決的,以歡歡的能力,應該不會那么容易讓你脫身吧?”周文軒問道。
那人擺了擺手說:“嗐,黃毛丫頭一個,好糊弄。”
“蒼雷兄真是好手段。要從歡歡手上全身而退,就連現(xiàn)在的我都頗為頭疼,沒想到蒼雷兄竟然能如此得心應手?!敝芪能幙蜌獾?。
“周先生太客氣了,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直說吧。不過可要事先說好,我要的報酬可是很昂貴的。”蒼雷也不遮掩自己的野心,也許根本就沒必要這樣。
周文軒略微有些欣賞蒼雷的脾氣性格,直來直去又喜歡張揚,他說道:“這次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一些家常事罷了。因為我不好露面解決,所以才會請你們幫忙?!?p> “別人的家常事倒是沒什么,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可是堂堂龍崗少主,家里邊兒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你的家常事可就是天大的事?!鄙n雷調侃道。
周文軒笑了笑,他并不否認這樣的說法。緊接著暗麒麟蒼雷不等他說話,便率先問道:“閑話少說,說說這次聯(lián)系我們是什么事吧,需要暗麒麟干些什么?”
周文軒也挑開天窗說亮話,他說道:“簡單,火燒萬花樓,奪取憐花劍。對了,要是有我母親木子青的消息,報酬翻倍?!?p> “好大的口氣呀,周先生。你還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呢,就敢揚言報酬翻倍?”蒼雷嘲諷道。
周文軒信誓旦旦地說:“你要什么都無所謂,只要是我有的,隨便你開價?!?p> “好啊,不過你要容我想一想,畢竟萬花樓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和他們撕破臉皮的代價可太大了?!鄙n雷故作沉思道。
周文軒一眼戳穿道:“我說蒼雷兄,咱做生意能誠實一點嗎?前幾天在蠻山上,半個江湖的人都被你們暗麒麟得罪了,如今不過是再加上一個萬花樓,好像也沒差什么吧?”
暗麒麟蒼雷干笑了兩聲說:“???哈哈哈,你說的這樣直白嘛。那我把價格降一降,我只要你的三滴精血,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