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色的火焰突兀地出現(xiàn),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刀隱將《冰心決》催發(fā)到極致,但這火焰太過詭異,絲毫不受冰寒元力影響,愣生生地沿著手掌向胳膊燒了過來,火勢越來越大。
說時遲那時快,刀隱左手手掌如刀,向右手胳膊揮了過去,干脆利落。
燃燒的斷臂飛向空中,刀隱發(fā)出一聲痛苦的低吼,但他很快就怔住了,因為那條燃燒的斷臂還未落地便被焚燒為灰燼,渣都不剩!
震驚,后怕,難以置信!
可想而知,如果剛才再慢一點燒成灰的就不是一條胳膊了,而是整個人。
他轉(zhuǎn)頭看向寒羽,發(fā)現(xiàn)一雙赤紅的瞳孔也在看著自己,陰森而恐怖!
從赤紅色火焰出現(xiàn)的剎那,寒羽便進入到了一個奇異的狀態(tài),他滿目赤紅,猶如兩團火焰在燃燒,離奇的是,所有的負面影響居然全部消失一空,盡管胸口還流著血,盡管體內(nèi)元力耗竭一空,但渾然沒有感受到半分難受痛苦,他的思維變得格外清晰明朗。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感覺到了身上充滿了力量,對,暴躁而洶涌的力量,連帶著血液也沸騰了一樣,有一股難以壓制的好戰(zhàn)沖動。
“刀隱,你知道你的孫子文宇怎么死的嗎?他就是死在這樣的火焰下,燒的渣都不剩,所以,你也去陪他吧?!?p> 寒羽露出一絲妖異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如果說之前的寒羽只是一個普通開脈境六重的修煉者,刀隱絲毫沒把他當(dāng)回事,那么現(xiàn)在的寒羽已經(jīng)讓刀隱感到了害怕,像個魔鬼一樣,不確定,陌生,可怕!
“容兒死了,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孫女,簡直禽獸不如,去死吧!”
寒羽抬手一記《猛虎拳》轟出,不論速度還是力度都堪稱恐怖,刀隱還未來得及調(diào)動力量來反抗,僅剩的左手還停滯在半空,便被就被赤紅色的元力所包裹,“砰!”,赤紅色元力爆發(fā)開來,刀隱飛了出去。
他雙目瞪得很大,身體卻沒有任何生機。
他死了!就這樣死了!
寒弋陽和寒青震住了,愣愣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又看了看有些不一樣的寒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場上別處的對戰(zhàn)還在激烈進行著,刀狂和柳成道打得不相上下,如火如荼,刀霸和寒烈也打得難舍難分,短時間內(nèi)很難分勝負。
寒羽和刀隱的戰(zhàn)斗結(jié)束,那邊還未發(fā)覺。寒羽望著他們,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容,然后腳步一踏,身子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xiàn)時,寒羽一掌落在刀狂身后。柳成道和他原本就陷入膠著,所以這一掌輕易就得逞了。
刀狂砸在了地上,茫然看著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也就意味著刀家輸了......
頓時,他面如死灰!
“容兒的死,你身為她父親卻沒保護好她,實在不配做他的父親,所以,去死吧?!?p> 寒羽沒有猶豫,一拳轟向他的胸口,哪怕眼前的這個人是刀木容的父親,寒羽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同情。
見死不救的血脈親情,與親自下刀的劊子手有何區(qū)別!
刀狂倒了下去,寒羽又看向刀霸。
刀霸倒吸一口涼氣,他和寒烈的對戰(zhàn)已經(jīng)停下來了,并且注意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如果說這輩子他有什么害怕的人,郡主楊頂天算一個。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寒羽。
不僅僅是害怕這個少年的強大實力,更多的是,他下手的狠辣從容,這般冷血,很難與他的年紀搭配起來。
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
寒羽起身撲了過來,就像是在完成任務(wù)一樣,沒有半分停留,機械性地出招,動作凌厲迅猛,最后一把抓住了刀霸的脖子。
“不知我猜想得對不對,為了替你兒子刀文宇報仇,你是背后慫恿刀隱拿容兒練功的那一個吧,容兒的死,你有一大半的責(zé)任,所以,你也去死吧!”
寒羽看都沒看他,也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用力一扭,“咔嚓”一聲,刀霸當(dāng)場斷氣,然后手一松,尸體“咚”地摔落在地,他的動作簡單而粗暴,淡漠又直接。
很難想象,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居然一下子殺了刀家三大強者,眾目睽睽之下,像拔蘿卜一樣,一個接一個。
寒家所有人都定在那不動了,滿是錯愕驚慌地盯著寒羽,雖然殺的是仇敵,可是這氣勢讓人感到害怕。
“寒羽,結(jié)束了?!?p> 寒弋陽安慰道,他很擔(dān)憂寒羽現(xiàn)在的狀況。
“不,還沒完呢……”
寒羽忽然偏過頭來,目光對準了寒鋒,妖異輕蔑的笑容,如凜冬中獨自在枝頭綻放的梅花,冰冷且嫵媚。
“嗡!”
此話一出,如驚雷咋響。
“不,不要!”
寒弋陽嘶吼道,連忙動身!
寒烈的位置距離寒鋒最近,他大步?jīng)_過去將自己的兒子護在身后,寒烈看著寒羽,心底很慌亂,他知道自己很難擋住寒羽,直接求饒了起來,“寒羽,求求你了,饒了小鋒吧,他錯了,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伯以前對不住你,大伯向你道歉,只要你能放過他,你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求你了?!?p> 寒烈的聲音因為恐慌而顫抖了起來,可寒羽的面色沒有絲毫波動,就像是一個冰塊,不,比起冰塊的冷漠,他更多了些報復(fù)的陰狠森寒。
寒羽一躍而起,赤紅色的元力席卷而來,寒烈使出全力試圖阻攔,但他的確不是這個狀態(tài)下寒羽的對手,只是接了兩招就被寒羽甩到一旁,趴在那里再也站不起來。
這還是寒羽手下留情的緣故,他的目的只有寒鋒!
沒有任何依靠擋在前面,寒鋒終于怕了,咽了咽口水,身子不住地往后退。
寒羽的拳頭沒有絲毫遲疑直接轟了出去,但就在這時,寒弋陽手執(zhí)長槍飛速趕來,冰冷的槍尖對準了寒羽后背。
“寒羽,住手吧!”寒弋陽說道。
“你拿槍尖指著我?”寒羽反問道。
“你把他交給我處理吧,我一定會責(zé)罰他的?!焙枒┣蟮?。
“交給你?呵呵.....這笑話還真是好笑啊。我問你,從小到大,寒鋒被你們教了十多年,你們都教了些什么,教會他背后捅人?還是說,做錯事從來不用顧及后果,自然會有長輩替他收拾爛攤子,拍拍屁股再次犯錯?就是因為你的管教,寒鋒才會干出今天這種事。既然有些道理你不教,那么自然會有人替你教。比如說,我。”寒羽說著再次邁出步子,不顧背后的寒弋陽。
“寒羽,你別動!”寒弋陽將槍尖往前送了一點,當(dāng)即刺破了寒羽的后背,滴滴鮮血凝聚在鋒利槍尖然后墜落下來。
寒羽身子顫了一下,“你要殺我?”
他嘴角一勾,絲絲縷縷的悲涼涌入心田,寒羽不由得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放縱,但誰都聽得出來,那笑聲有一種莫大的失望。
“從小到大都被你們嫌棄,我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天賦不好,沒有實力,辱沒了家族名聲,配不上你們的地位。你讓我明白了,親情這種東西不看天賦實力,也不是努力付出就能得到認可的,哪怕我各方面都比寒鋒要強,甚至殺了刀隱,救下了寒家全部性命,但你寒弋陽還是將長槍刺向了我,只為了保住一個拿刀捅我的廢物!”
“在你眼里,我始終是一把工具,工具不鋒利時放下一旁擱置。工具有用途了,就順手拿來使使?!?p> “自始至終,寒鋒,才是你唯一認可的孫子!”
寒羽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手掌抓住鋒利的槍尖,道:“呵.....寒弋陽,既然淡漠無情如你,我又何必自我欺騙呢?來吧,戰(zhàn)斗解決一切!”
赤紅色的元力從寒羽的掌心洶涌逸散而出,繞著著長槍一圈一圈旋轉(zhuǎn)撲向另一頭,寒弋陽臉色漲紅,用力緊握,寒羽手腕扭轉(zhuǎn),筆直的槍身突然劇烈震蕩起來,如麻花一般擰了過去,然后轟然繃斷。
強大的力量震退了寒弋陽,寒羽步步緊逼,一記《猛虎拳》轟了過去,寒弋陽也急忙使出《猛虎拳》。
寂靜的刀家前院,一道赤紅色的妖艷猛虎虛影和一頭淡白色的猛虎虛影同時發(fā)出一聲虎嘯,撞在一起。
“砰!”
寒弋陽飛了出去,但在就要落地的時候,寒羽《九轉(zhuǎn)步法》使出,殘影在原地潰散,另一個身影詭異地出現(xiàn)在寒弋陽身后,一拳轟出,寒弋陽像個沙包一樣不受控制地飛向了空中,飛到最高處時,寒羽又出現(xiàn)在他頭頂上方,狠狠一腳踹在他腦袋上。
“咚!”
寒弋陽跌落在地上,塵埃飛揚。
“我要殺寒鋒,請問還有人想阻止我的嗎?如果有,大可一塊站出來。”
寒羽那充滿戾氣的目光如兇獸一般猙獰,環(huán)視一圈,仿佛在擇人而噬!
寒青護住寒沁站在那沒有動作,寒烈還是躺在地上不停的哼唧,寒雪臉色已經(jīng)嚇白了不敢直視過來。
寒羽抬起腳步,朝寒鋒走了過去。
兩人對立站著,同等身高,一人如兇獸,一人如綿羊。
“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只要你敢惹我,就算是你父親和爺爺拼死護你也沒有用。寒鋒,如果有下輩子的話,記住一點,人做錯事了就要付出代價。”
寒羽一掌轟了過去,就像是遞過去了一顆炸彈一樣,寒鋒身體轟然爆裂,不是簡單的死,而是死無全尸。
解決這些,寒羽這才轉(zhuǎn)身朝著刀家府邸深處走了進去。
浮茗草
嗯,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