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國的深處、地下通道的盡頭,有一座神殿隱藏其中,魔神戈耳工的魔獸之軀、一條巨大無匹的蛇盤在神殿中央陷入沉睡。
蛇的對面便是我要追尋的少女,此時的少女正向著沉睡著的巨蛇揮動她手中的寶具。
“Saber,快停下——!”
我努力沖上前想要阻止Saber,Saber的魔力根本負擔不起寶具的消耗。
然而已經遲了,在我的眼前,藍色的少女在變成光。
神圣而浩瀚的光輝從Saber手中的圣劍上流出,化作所向披靡的光之洪流,劈向眼前那宏偉的巨蛇之軀,僅僅一個停留,便穿過了巨蛇,劈開巨蛇所在的神之殿堂,劈開這魔神的國度。
而這一擊的代價,就是身形正在模糊的Saber,心愛的女孩揮動寶具后,圣劍正在向她索取所有的力量,她的皮膚蒼白似乎變成了透明,聽見我的呼喚后,Saber回過頭,堅毅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士郎。
“?。】焱O隆?!”
心臟如中了一記重錘,五臟六腑都被那美麗又哀傷的笑容攪得天翻地覆,我瘋狂地沖到女孩的身邊,雙手握住了正在釋放光之洪流的圣劍。
“圣劍也給我停下——!”
無論如何,必須打斷寶具的釋放。
無論如何,也要拯救Saber。
無論誰也好,幫我救救Saber。
雙手瞬間被圣劍的光芒淹沒,穿透性的力量刺穿了每一個細胞,這是圣劍在抗拒非持有者的介入。
“混蛋,沒有鑄劍師持有不了的劍,要魔力的話直接吸收我的。”
為什么,就差這一步?
為什么,不等我來就解放寶具?
一瞬間許多念頭閃過,然而時間無法回撥,我只有凝神專注于眼前,破壞寶具的釋放、或者減少Saber的消耗。
同調,開始——!
將所有的意志,投入到對圣劍的解讀。
“啊——!”
神經燃燒起來。
血液沸騰起來。
身體被塞進了攪肉機,所有的空氣都從體內擠壓出來,變成我唯一能發(fā)出的聲音。
——這是。
精神好像在飛,身體卻搖晃著即將坍塌。
所有的細胞都在告訴我,全部裂了碎了,沒有支撐的身體就要溶解。
——誓約勝利之劍。
太亂來了,所有的聲音都在說,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所有的、勝利的因子。
必須做到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倒下。
——真實的世界被開了洞,不可測的里世界、虛界,不論怎么命名都好,勝利的因子正從其中向著現實傾瀉。
給我停下啊。
——人類延續(xù)萬年的文明史,在概念的世界化作無垠銀河,全人類對勝利的渴望,變成光的因子,在圣劍的召喚下擠進只有針孔大小的小小孔洞,傾瀉入現實。
把我的身體都拿走,封住這孔洞。
——光芒變成沙礫,穿過了破破爛爛的想要堵住孔洞的我,無視了破破爛爛的我。
身體真的要消失了。
——混蛋,如果還不放過Saber的話,看我砸了這破劍。
就算是神的寶具,星球打造的劍,我也要解讀出來,然后干涉、破壞,只要能救下Saber,無論怎么樣都好。
——人類的王在世界之樹的旅途,以騎士之心向星球祈愿,鑄造必然勝利的寶具,在圣劍之內刻印出繁雜而宏偉的回路。
痛到了極致反而會消失,神經失去作用,骨骼融解失去支撐,都無所謂,只要我還能思考,還能解讀那浩瀚如星球的回路。
只要能解讀一部分,干涉其運作……
啊————————
痛痛痛痛痛痛痛——
痛苦又回來了,但我已經失去了發(fā)聲的能力。
在融化的身體之內,有什么堅硬的、沒能被摧毀的東西正在長出來,連接了我的神經。
皮膚被拱起、刺穿,發(fā)芽一般的,無數的銀色尖刺生長出來,從軀干擴大到四肢,從我身體的每一個地方生長出來,甚至從我的眼睛里生長出來,奪走了我大部分的視覺。
我只能感覺到一片模糊的銀色組織,在我的眼前貼在一起相互重合交織,將我崩壞的身體連接在一起、支撐起來。
它正沿著我的雙手向著圣劍生長,將正在放著光之洪流的圣劍也包裹起來。
向著Saber生長,將如風中星火般飄渺不定的女孩也包裹起來。
在生長交織的異物之間,我似乎與saber連在了一起,小小的靈魂放著微小的光,流著淚又堅強的微笑。
我也失去了所有的實體,但好開心還能見到Saber,只剩靈魂的我向著Saber的光靠近,她似乎沒有對外界的感應。
——沒有關系,Saber,我來保護你。
我擁住了Saber的小小的靈魂之火,銀色的屏障在我們的周圍立了起來,無數閃亮如劍身的物質,相互交織著把我們包裹在一起。
——我要為你創(chuàng)造一個不受傷害的世界、為你而存在的美好世界。
光芒之下,劍身在光明中隱去,展現出那華麗美好的世界。
絢爛的陽光穿越無盡時空,照耀著溫暖的世界。
記憶中的卡米洛特城佇立在平原河畔,河水挽著城市在大地上畫出一個溫柔的弧度,水面上波光鱗鱗、漁船搖曳。
青翠欲滴的原野草地上,少女卸下了沉重的鋼鐵甲衣,獨自等待著,看著突然出現的我,露出了詫異的目光,隨后嘴角彎起,笑容和煦清澈。
——士郎,見到你真好。
所有的痛苦都在那笑容中消失,我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Saber,這是為了守護你而存在的世界,遙遠的理想鄉(xiāng)。
——阿瓦隆。
~~~~~~~世~~界~~需~~要~~分~~割~~線~~~~
劍鞘守護了它的劍。
星球打造的圣劍在守護的力量下,終于收斂了它的光輝。
概念世界與現實的孔洞被封閉,光之因子的源頭被切斷,毀滅這神國的光之洪流終于結束。
這神之國度,終于也走到了盡頭。
現實的光,透過了厚重的神國土地,照耀著在地底深處拼搏到最后的人們。
而這土地,也在圣劍的偉力下裂開為兩半,里世界的光也從頭頂的裂隙間傾瀉下來。
引力在錯綜復雜的世界交錯中混亂,頭頂的裂隙越來越大,引力扭轉下變成了側面。
因為裂隙的一邊飄了起來,飛向天空中的里世界黑洞,這是輕的一半世界。
遠坂凜在引力的變化下,狼狽地滾動著,終于找到了能支撐自己的大地,然后傻眼地看著頭頂的墻壁越來越高,變成一塊巨大的黑影飛向天空,由大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這一過程中,屬于現實世界的黯淡星空終于回到了凜的頭頂。
而腳下也漸漸恢復了真實的引力大小,樹木、草地,從各種亂七八糟的方向生長出來,再旋轉方向、調整位置,恢復到正常的空間狀態(tài)。
終于,大家回到了現實。
不知在兩個世界的穿越中出現了什么變化,她們已經離開了間桐家族的隱藏邸院,出現在這個無人樹林中。
在這場的慘烈的戰(zhàn)斗中,所有的圓桌騎士戰(zhàn)死,亞瑟王失蹤,只剩下了她遠坂凜、Saber、衛(wèi)宮士郎。
凜定了定神,終于能夠站起來,來到士郎與Saber的旁邊。
Saber的圣劍恢復為隱藏狀態(tài),在上次戰(zhàn)敗后,她的鎧甲也缺乏魔力而無法具現,只穿著青衣長裙的少女安靜地躺在士郎的懷里,蒼白如白玉雕像的小臉上只有平靜。
原來沖上去解除圣劍的士郎,現在的姿勢變成了跪坐在地懷抱著少女,頭卻無力的低垂著,失去了意識。
“……”
凜好想說些什么,淑女的涵養(yǎng)卻讓她怎么也說不出來。
這兩個都是什么變態(tài)啊。
一個打破了神國,一個阻止了能打破神國的寶具,怎么看也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卻被他們創(chuàng)造了奇跡,甚至小命無憂。
“咔嚓……”
突然,樹林間傳來某個聲音,將凜從繁雜的思緒中驚醒。
現在還能出現在這里的人,是櫻?
樹木后傳來有人跑遠的聲音。
凜看了看失去了意識的兩人,遲疑了一下。
Saber與士郎……
櫻,失去了最后的支持的櫻……
Archer,為她而死的Archer……
凜恨恨地跺了跺腳,終于向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櫻,你給我滾出來——!”
反轉本能QD
唉,只有過年時才能愉悅碼字。 百度了下,當自己置疑矯情與精神病時,知乎通常是把矯情與抑郁聯系在一起,我抑郁嗎?我矯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