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殊就算是再有修養(yǎng),聽到傅塵這般話語,也是氣不打一處。
梵音是他們桐山寺千百年來好不容易收到的天才弟子,也不知道是他們桐山寺先輩積了多少年的德。
這樣的一個弟子,傅塵現(xiàn)在說要將其收歸門下,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梵音是我桐山寺弟子,這事堅決不可,傅宗主真要賭,可以賭其他的?!毕嗍饫渎曊f道。
他其實不相信傅塵有《萬佛寶相》第十重及后面的內(nèi)容。但是,他也不能答應(yīng)傅塵,因為他明白,這是一個坑。
他答應(yīng)了,傅塵就得逞了。
因為他若是拿梵音來打賭,這會傷了梵音的心,梵音將來對于桐山寺可就沒了歸屬感了。
“賭其他的嗎?你們桐山寺,沒有值得我賭的。大師你若是不愿意,那我《萬佛寶相》如何修煉,與你桐山寺無關(guān),我也不需要向你們證明什么?!备祲m道。
“傅宗主,你這是認(rèn)定了我們不會拿梵音冒險,所以,以此作為你盜取我桐山寺功法的擋箭牌。”相殊道。
“大師要這么想,我也不阻止?!备祲m無所謂地道。
“你……”
相殊氣不打一處,他想要動手。
但一考慮到在云霄宗的蘇暮雪,以及他進(jìn)來時,感應(yīng)到的那兩股靈仙的氣息,他不得不從心。
在相殊難堪之際,梵音上前說道:“方丈,傅宗主,可否容我說兩句?!?p> “梵音,你有什么要說的,說吧!”相殊對于這個弟子很疼愛,他要說什么,自然沒問題。
“說吧!”
傅塵也不會拒絕讓一個小孩發(fā)言。
“方丈,傅宗主的提議,我們可以答應(yīng)。我們懷疑傅宗主,沒有證據(jù),確實不合適?!辫笠粽f到這,話鋒一轉(zhuǎn):“但是,若是到時傅宗主拿不出《萬佛寶相》第十重及后續(xù),也希望傅宗主做一件事?!?p> “哦?是什么事?”傅塵饒有興致地問。
“請傅宗主毀掉云霄宗的《萬佛寶相》功法,并且廢掉自身修煉的《萬佛朝宗》,不知傅宗主意下如何?”梵音提議。
“這……”相殊沒想到梵音會這樣選擇。
至于傅塵,更加沒想到了。
他十分爽快地道:“既然一個孩子都有此魄力,相殊大師不會不愿意吧!”
“既然梵音愿意參與這個賭約,那就由他。不過,希望傅宗主記得梵音說的這話。我們桐山寺是不強,傅宗主不遵守規(guī)則,我們不能做什么,就是怕傅宗主到時候在玄門的聲譽會受影響?!毕嗍忄嵵氐氐?。
“我傅塵還是不會拿自己的聲譽來踐踏的,這點相殊大師放心?!备祲m自然不會,因為這一場賭約,他必勝。
如果傅塵想,專門強化《萬佛寶相》,那他要提升到10重,時間會更快。
只是,他不打算單獨強化一個《萬佛寶相》,還要強化別的,所以,他這才說了五年時間。
“傅宗主這般說了,我信你。這一次我?guī)е笠暨@孩子過來,也是想請傅宗主指點一下他?!毕嗍庹f這話時,有些尷尬。
他也是為了梵音,畢竟是梵音桐山寺未來的希望。傅塵的《萬佛寶相》修煉到了第五重,可以指點梵音,讓梵音進(jìn)步更快。
“指點他,無妨!指點一下晚輩,也是應(yīng)該的?!备祲m對于教導(dǎo)未來自己云霄宗的人,自然是樂意的。
傅塵將他們帶到他單獨的練功室,讓梵音先運轉(zhuǎn)一番,又讓他說了一些他自己知道的問題。
讓他運轉(zhuǎn)的,不是前三重,而是第四重。
梵音正在練第四重,第四重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沒法練成,只要一運轉(zhuǎn),在傅塵這個已經(jīng)會了的人眼里,顯露無疑。
傅塵一番指點之后,又讓梵音繼續(xù)。有所進(jìn)步,但依舊沒成功。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沒成功的原因。
有的問題,你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是一時間可以解決的。
相殊在一旁看著,心中暗自佩服傅塵。傅塵并非佛門中人,對于《萬佛寶相》的理解居然如此透徹,他有些相信,傅塵說的那些話了。
他有些懷疑,傅塵是不是得到了萬佛宗的某位高僧指點。
梵音得了傅塵指點,與相殊辭別傅塵,下了云霄山。
到了山腳時,相殊問道:“梵音,你今天怎么會答應(yīng)傅塵那個請求,這實在是委屈你了?!?p> “方丈,我在桐山寺這幾年,方丈你們和我說過多次。《萬佛寶相》當(dāng)初傳入大周,是萬佛宗的一位大師帶來的,一共就九重。其他的,再沒有一個地方有。我相信方丈你們,我相信桐山寺,我相信云霄宗的功法就是從桐山寺拿去的。這個賭約,對于我們桐山寺而言,是必勝的,弟子自然不會委屈?!?p> 梵音的話,很單純,就是單純的相信桐山寺,相信桐山寺的長輩們,似乎,沒有任何別的心思。
聽了梵音這番話,相殊一聲長嘆。
這孩子,這般懂事,他現(xiàn)在有些希望傅塵贏了。
傅塵輸了,他們桐山寺是贏了。
但那樣梵音永遠(yuǎn)只能修煉九重《萬佛寶相》,再好的天賦,沒有了后續(xù),也都浪費了。
要去萬佛宗,談何容易。
去了萬佛宗,要讓萬佛宗傳你《萬佛寶相》,亦是難如登天。
傅塵若是贏了,那他就是真有《萬佛寶相》后面的功法。梵音那時拜入云霄,也可以修煉《萬佛寶相》后續(xù)了。對于梵音來說,是值得了。
相殊他們走后不久,蘇暮雪來了傅塵這里。
“我和相殊的談話,你聽到了?”傅塵問。
雖然他沒有注意到蘇暮雪是否在偷聽,但蘇暮雪在這時候過來,肯定是有聽到了。不然,無事她過來做什么。
“嗯,聽到了?!碧K暮雪沒有否認(rèn)。
畢竟桐山寺的方丈親自來求見傅塵,這顯然是大事。
“那過來是想要說些什么呢?”傅塵微笑著問。
“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會的?”蘇暮雪問。
“開陽宗的功法不會,要不,蘇仙子借我看看?”傅塵開玩笑道。
“想要可以,拜我為師,加入我們開陽宗,我給你。”蘇暮雪笑道。
“蘇仙子,我現(xiàn)在是云霄宗宗主,與你們宗主一級的,拜你為師,豈不是虧了。要我加入你們開陽宗,也應(yīng)該是你的師叔。要不,你喊我?guī)茁曅熓?,說不定把我喊高興了,我就帶著段羽他們加入你們開陽宗?!备祲m笑呵呵地說。
“你夠無恥,天下沒有比你無恥的一宗之主了?!碧K暮雪鄙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