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方子顧看著手機提示賬戶里多出來200萬,疲憊不堪的內(nèi)心總算得到點安慰。
與此同時,坐在方子顧對面的徐楠和司機小軍幾乎同時開口:“方醫(yī)生,收到了吧?”
方子顧抬了抬眼皮“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那個,方醫(yī)生,我的?。俊?p> 徐楠的面紗已經(jīng)被她重新帶回了臉上,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身體蹦的緊緊的,雙手緊緊交叉一起放在桌子上,盯著方子顧的眼睛里有著說不出的緊張與期盼。
“放心吧,徐女士,你臉上的病我已經(jīng)給你治好了,不出三天,紅斑定然會徹底消退的!”方子顧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徐楠的病歷,在病歷的最下邊打了一個“√”。
“那,那真是太謝謝方醫(yī)生了!”徐楠呆愣了幾秒,才激動的說出了這句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話。
她感覺身上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股從未有過的輕松、愉悅之感瞬間包圍了整個大腦。
半年了,因為臉上的病,她的內(nèi)心時刻承受著常人難以理解的痛苦跟煎熬。
有時候她甚至想一死了之!
如果不是遇到方醫(yī)生,天知道她以后的人生會有多么慘!
想到這里,她眼中的感激之情更甚。
“如果時光能倒退十年,自己或許真的會‘以身相許’吧!”她心中這想著。
旁邊的司機小軍看見夫人如此激動,也難得向方子顧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不過方子顧對于對方感激似乎不怎么買賬。
不僅不買賬,他瞥向徐楠的眼神里,甚至還有一股深深的厭惡!
他的心里,永遠也忘不了,剛剛在屋子里看到的那個五官清晰,只有成人指甲蓋大小的嬰兒腦袋!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嘴巴和眼睛還沒有睜開的嬰兒,那個本來應(yīng)該天真無邪的嬰兒。卻因為仇恨,整張小臉都充斥著扭曲的青紫色!
方子顧心中越想越憤怒,他猛地站起身,深吸了口氣,用生硬的口氣對已經(jīng)準備告辭離去的徐楠說道:“徐楠女士,請等一下。你讓你的司機先出去,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你?!?p> 徐楠停住了腳步,她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讓小軍先回到車里,她自己也是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
“方醫(yī)生,還有什么事嗎?是不是覺得診金不夠?要不這樣,明天一上午,我再讓人打過一筆錢來……”
“徐楠!你閉嘴!!你夠了!!”方子顧一拍桌子,幾乎是怒吼著說出這句話!
他雙目泛紅,臉色猙獰,活像一個可怖的魔鬼!
徐楠被方子顧的樣子嚇的一哆嗦,她捂著胸口,愣愣的看著怒不可歇的方子顧,眼中滿是疑惑和小心翼翼。
“少在那里假惺惺!”方子顧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徐楠!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不用在我眼前裝出這副樣子!你難道不知道,這真的很惡心!”
“方醫(yī)生!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徐楠徹底慌了,從剛剛方子顧把她從屋子里連拉帶拽的推出來那一刻起,徐楠就知道,這個極為年輕的醫(yī)生,對自己的態(tài)度徹底變了,但是具體是因為什么,她卻始終不得而知。
“為什么?哈哈真是笑話!你問我為什么??徐楠,我實話告訴你!你的病雖然現(xiàn)在治好了,但是我不敢保證以后會不會復(fù)發(fā)!”惡狠狠的說完這句話之后,方子顧感覺心中的惡氣終于散發(fā)出一些。
他不理會徐楠再次變的震驚的雙目,從桌子上的紅塔山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啪”的一下點燃,并深深吸了一口。
“嘶……”
微微的迷醉感再次充斥整個大腦,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徐楠那帶著哭腔的、低沉的質(zhì)問聲:“為什么!這是為什么!方醫(yī)生!你剛剛明明不是這么說的!”
“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那好,我就告訴你為什么!”方子顧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后把手中剩下的大半個煙頭狠狠的按在煙灰缸里轉(zhuǎn)動了幾圈。
“徐楠!你聽過一句話嗎?身病好醫(yī),心病難治!同樣的,小鬼好醫(yī),但是心鬼……嘿嘿!”
“難除!”
方子顧說完這句話,再次坐到了椅子上,并用一種厭惡和戲謔的目光看著徐楠。
“小鬼好醫(yī),心鬼難除?方醫(yī)生,你的意思是,我……我心里有鬼?”徐楠的瞳孔驟然一縮,一股寒意從腳底傳遍整個身體,她的雙手緊緊抱住胸口,整個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看著整個人縮成一團,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徐楠,方子顧瞬間感覺很無趣。
他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仿佛趕蒼蠅一般對徐楠說道:“徐女士!請你立刻離開我的診所!最后,我給你一個建議:想要治好你的心病,有一個地方非常適合你!”
徐楠聞言心中一動,她有種感覺,這個少年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會對自己的態(tài)度180°大轉(zhuǎn)彎,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想盡快離開這里。
不過聽到方子顧說完這句話,她還是側(cè)著耳朵傾聽,想知道對方說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派出所!”
方子顧幾乎是冷笑著說完這句話,隨后便不再言語。
徐楠倒吸一口冷氣,事已至此,她心中清楚,方子顧絕對是知道了些事情。
此時此刻,她是一點也不想在這個診所多待,她有些害怕方子顧那雙凌厲的雙目。
“方醫(yī)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徐楠的聲音有些尖銳,語氣頗為惱怒。那種感覺,就仿佛是裹在身上的遮羞布被人瞬間掀開了。
“不過,還是謝謝你治好了我臉上的紅斑,至于你所謂的‘心病’。不瞞你說,我還真沒有。哪怕是有,也不用你操心了!方醫(yī)生,我們后會有期!”
說完這句話,徐楠頭也不回的走出診所。
不一會,診所外響起了汽車發(fā)動機啟動的聲音,方子顧透過窗戶看著窗外極速離去的豪車,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目光!
“徐楠!既然你自己‘不舍得’去了這心病,那么身為醫(yī)生的我,就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