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等待的時間不長。
一輛加長林肯便是駛了過來。
車子停穩(wěn)之后,一名穿著黑色風(fēng)衣,手拄龍頭拐杖,鶴發(fā)童顏的老者率先走了下來。
這老者,正是向家的老太爺向西燁。
跟在向西燁的身后,還有著兩名穿著長袍的干瘦中年人。
這兩人,低垂眼皮,雙手一直都是抄在袖子里面,一聲不吭,默然站在向西燁身后一步的位置。
看到向西燁出現(xiàn),向天弈擠出兩滴眼淚。
當(dāng)他繼續(xù)看到那出現(xiàn)在向家老太爺身后的那倆干瘦中年人的時候,向天弈幾乎要忍不住的狂笑起來了。
這幾個煞筆玩意的運(yùn)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居然碰到今天爺爺帶著凜寒二老出現(xiàn)的時候,找自己的茬,可真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屎啊!
根本就不用向天弈開口,那向西燁一步上前,蒼老的眸子鎖定青鋒。
“就是你,說要讓我向家絕后?”
青鋒眉頭微皺,剛準(zhǔn)備開口。
卻被向西燁給打斷了話語。
“在這長寧省,還沒有人敢這么對我向家放狠話,你,不用辯解,還是好好組織最后的遺言吧!”
話音落下,站在向西燁身后的那兩名長袍中年人卻是直接一步跨出,朝著青鋒逼近。
這原本九月的長寧省,氣溫還在三十度以上。
可隨著這凜寒二老的逼近,竟是忽覺得,這溫度都是下降了一些一般。
讓后面的朱辰,洪飛,孫柳柳都是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弈少,你爺爺身后的這倆人是誰???”孫柳柳好奇的問道。
向天弈嘴角掀起一絲笑容。
“他們啊,叫凜寒二老,是我爺爺花重金雇來的高手。
說起他們的名字,你們或許知道的不甚詳細(xì),但我要說一件事,你們肯定知道!”
“何事?”
“一年前,北洪省的陳家,家族資產(chǎn)在數(shù)十億美元,可一夜之間,家族嫡系,包括豢養(yǎng)的十八名高手,全部殞命……”
“這事我知道!”
朱辰道,“那陳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在生意場上無惡不作,經(jīng)常以勢壓人。
他豢養(yǎng)的十八名高手,幾乎個個都是地下世界的狠人,但一夜之間,死傷殆盡,據(jù)說是被多位仇家聯(lián)手抹殺的!”
“非也!”
向天弈搖頭,道,“此事,并非是多人聯(lián)手,而是只有兩人!”
“莫不是……”
洪飛和孫柳柳目光驚駭?shù)目聪蚰钦噤h走過去的兩道略顯枯瘦的背影。
向天弈一笑,雖未明說,但也是默認(rèn)了。
“天哪!”
朱辰,洪飛,孫柳柳全都臉色駭然起來。
這些事情,曾經(jīng)對他們而言,幾乎是存在于傳說之中的一般,可現(xiàn)在,這般猛人,就在他們的身邊啊!
向天弈道,“也是因?yàn)槟羌?,凜寒二老遭到了和陳家利益相關(guān)方的追殺,去國外躲藏了一年。
最后遇到了我爺爺,他想盡辦法,替兩人更換了身份,這才帶了回來,護(hù)衛(wèi)我爺爺?shù)闹苋?!?p> “真是……太同情那個空有一身蠻力的傻子了!”
朱辰一臉古怪的道。
洪飛和孫柳柳深以為然。
向天弈卻是撇了撇嘴,“能死在凜寒二老的手中,那是他的福氣……”
正說話間,凜寒二老已經(jīng)逼近了青鋒。
兩人從來都是共同進(jìn)退,剛靠近,兩人的手,便是快速的從袖袍里面探出。
這時,朱辰幾人才看到,這凜寒二老的雙手,竟是白皙的有些嚇人,就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寒霜一般。
如此直接朝著青鋒砸了過去。
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
青鋒在看到凜寒二老的拳頭的時候,不僅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反而臉上有著一絲濃濃的不屑浮現(xiàn)。
這情緒被向西燁捕捉到了,當(dāng)即冷哼一聲。
“死到臨頭了,不知道留下遺言,還在狂妄自大,真是死不足惜!”
但下一秒,向西燁臉上的表情便是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只見。
青鋒在面對凜寒二老的攻勢之下,非但沒有后退,而是更進(jìn)一步。
他的雙拳砸出,和凜寒二老的拳鋒相碰。
青鋒紋絲不動。
反倒是那凜寒二老,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同時吐血倒飛。
并且,凜寒二老的手臂,直接扭曲折斷,白森森的骨頭茬子露在外面,十分瘆人。
寂靜!
場中,午夜墳場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向西燁,還是向天弈,亦或是朱辰幾人,全都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就像是忘記了呼吸一樣……
“區(qū)區(qū)垃圾,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真是不自量力!”
青鋒收拳,一臉冷色。
“噗通!”
向西燁頓時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他作為向家的老太爺,馳騁商場數(shù)十年,閱人無數(shù)。
眼前的青鋒,能夠輕而易舉的重創(chuàng)凜寒二老。
自己今日之舉,已經(jīng)算是的徹底的激怒他了。
若是他想滅掉向家,那還不是舉手之間罷了?
“咚!”
“噗通!”
向天弈也是渾身一軟,同樣跪倒在地。
連凜寒二老都不是一合之將,這般的人物,他們向家,斗不起。
朱辰洪飛幾人,也是紛紛跪倒,額頭貼地,甚至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向家都惹不起的人,更遑論他們呢?
“老朽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饒命?。 ?p> 向西燁面色惶恐伏地,哀求著道。
青鋒沒動。
這時,奧迪車門拉開。
一條修長的被絲襪包裹的美腿伸了出來,踩在地上。
是一個集清純,可愛,性感,冷艷于一體的女孩走了下來。
向西燁心中明了,知道,青鋒不過是打手罷了,這車內(nèi)走下來的女孩才是正主。
當(dāng)下,他不由的再度伏身低頭,額頭幾乎要貼近地面了。
嘴里誠懇道,“向家不肖子孫向天弈冒犯了小姐,無論小姐何種處罰,我向家均無異議。
還請小姐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向家無關(guān)之人,老朽感激不盡!”
可惜,離鸞只是掃了一眼,便也沒開口。
而是徑直走到車子后排,伸出玉手,輕輕拉開車門。
一個面容清秀耐看,皮膚略顯白皙的青年,從車內(nèi)走了下來。
那一刻,向西燁明顯看到。
在這青年出現(xiàn)的時候。
無論是青鋒還是離鸞,都不由的朝著那青年微微躬身,保持著萬分的敬意。
看來,真正能夠主事的,是這位爺?。?p> 瞬間,向西燁額頭緊緊貼地,也顧不得小路之上的灰塵泥土撲滿面龐。
嘴里哀求低聲道,“向家之罪,無可饒恕,萬望大人給我們一個痛快!”
三個哀求,一個比一個更加不堪。
向天弈此刻,哪里還敢再多言一句啊。
他的心里早已經(jīng)一片死灰了。
這他娘的,出門沒看黃歷的是他吧。
怎么在這么一個鄉(xiāng)間小路上,能夠碰到如此牛叉人物啊?
“這長寧省,我初來乍到,尚缺一仆,汝可愿否?”
余流眸光平靜開口。
向西燁先是一愣,而后面色狂喜,磕頭如搗蒜,絲毫不顧臉上沾滿了的泥土灰塵。
嘴里更是忙道,“愿意,愿意,老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