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流輕嘆一聲。
他終究還是沒等來這個人的信任。
不過,這句話傳開。
可把那楊實給嚇壞了。
“不!”
楊實跪在地上,用膝蓋走路,快速的挪動到童藍汐面前,猛地磕頭道,“不,童小姐,這和余先生無關(guān),真的無關(guān),我是騙子,我真的是騙子啊,這錢,我還給你們!”
童藍汐搖頭,盯著楊實道,“哪有騙子說自己是騙子的啊,我知道你是懾于余流的拳頭才這樣說的,你放心,你說實話,有我們在,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
楊實真的想哭。
事情辦成這樣,他也沒想到啊。
看到余流臉上逐漸籠罩的森冷寒意,他的小心臟便是亂顫,都快嚇尿了。
“怎么?余流,你還不肯道歉嗎?”
童藍汐咬著牙,沉聲道。
余流搖頭,轉(zhuǎn)身離開,“我沒逼迫他,他的確是騙子!”
“站住,你給我站??!”
童藍汐氣急,怒喝道。
但余流停也不停,徑直離開。
“真是氣死我了!”
田麗瓊也是氣憤的道,“女兒,我們怎么找了這么個垃圾啊,離婚,回去一定要離婚!”
童藍汐也是銀牙咬的咯咯作響。
這余流,有時候看著也挺順眼的,畢竟能夠把自己保護在身后。
可有些時候,怎么就能氣得讓人牙根癢癢呢。
“好了,小楊,現(xiàn)在余流走了,你可以說實話了吧?”田麗瓊道。
楊實苦笑著道,“阿姨,我真的是騙子,這事,和余先生沒關(guān)系的!”
“看來,小楊,你還是不相信你阿姨?。 碧稃惌倽M臉無奈。
正這時,童藍汐忽然看到一旁的邵巒,當即走了過去,“邵老板?”
她可是還記得在游樂場的事情,這邵巒可是阮美珠的干爹。
當時還鬧得不愉快,要在平州市封鎖藍羽服裝公司呢。
不過,因為余流愛面子,鬧出假的貴賓卡的事情,童藍汐不愿意多待,就提前離開了。
自然不知道后面余流讓人弄了邵巒的事情。
“邵老板,真是抱歉啊,在游樂園的事情,我替余流向你道歉,你的手上的傷……醫(yī)藥費,精神損失費,我全部都不會賴債的!”
童藍汐一臉真誠的道。
邵巒心里直發(fā)虛,這錢,他哪里敢要啊,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不等他開口,田麗瓊便是咋咋呼呼的喊了起來。
“好啊,那個余流簡直就是惹禍精,仗著自己有點手腳功夫,便胡亂打人,這還把邵老板給打了,凈給我們家添麻煩!”
邵巒也要哭了,這哪敢責怪余流啊。
“可不敢這么說啊,余先生打得好,是我當時不規(guī)矩了,該打!”
邵巒開口。
童藍汐和田麗瓊皆是一愣起來,之前這邵巒不是還嚷嚷著要找人弄死余流嗎?怎么這會兒,居然替余流說話了?
不過,她們也沒在這事上多糾結(jié)。
“那個,邵老板,你剛剛一直在這里,可有看到,是余流打的這位楊實先生?”童藍汐問道。
邵巒搖頭,“不是余先生打的,是我打的!”
“?。俊?p> 母女倆同時驚訝出聲,“這怎么可能?”
就連童蒼海也是走了過來,“邵老板,你為何要打他啊?”
“因為他是騙子啊!”
邵巒心都在滴血,這個是自己的屬下。
自己這會兒要當著童藍汐和田麗瓊的面揭穿楊實,一會兒,轉(zhuǎn)頭,自己還得帶著楊實一起去投案自首。
這可就是好比,當著別人的面,先自斷臂膀,然后自殺。
畢竟,一個騙子公司的主謀,當著別的面,揭穿自己的屬下的騙術(shù)老底,任人唾罵。
事后,這個主謀還得帶著自己的小弟,共赴號房。
還有比這個更慘的嗎?
更為關(guān)鍵的是,全程還得陪著笑。
殺人誅心吶。
可邵巒,明知如此,還不得不從!
“騙子?”
田麗瓊和童藍汐看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的楊實,有些懷疑。
邵巒道,“不錯,他們的確是騙子,騙我買了那個什么葆春的保健品投資,我買了一千萬的,三個月前就到期了,我一直找他們要利息,他們一直躲著,公司都換了好幾個地方!”
“甚至,我還讓人去鑒定了葆春產(chǎn)品,根本就是普通的生理鹽水,屁用沒有,這不,我剛得到消息,就趕緊帶人來了這里,堵住了他,還揍了一頓!”
邵巒的話,半真半假。
田麗瓊和童藍汐皆是臉色難看起來。
“你們還不信?。俊?p> 邵巒走了過去,一腳踢在那江哥的身上,“你們看,這家伙就是他們騙子公司的主謀,也是那楊實的老大!”
江哥欲哭無淚。
說著,邵巒還從江哥和楊實的手機里面翻出各種騙術(shù)交易信息。
這其中,就有田麗瓊的。
在這短信內(nèi),楊實稱呼田麗瓊為‘傻豬’,即是有錢無腦的蠢豬罷了。
這一看,差點就要被氣的絕經(jīng)了。
“你……”
田麗瓊指著楊實,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
邵巒沒有翻出自己的手機,不然田麗瓊就能夠看到,邵巒和這江哥之間的信息來往,對她的稱呼備注,更為直接——胸小無腦有錢長得丑!
童藍汐也是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
怎么會這樣?
童蒼海愣了一下,旋即道,“哎呀,還是余流有先見之明啊,可惜……我們都沒聽他的,卻還責怪他!”
這一說,童藍汐的心里更加難受了。
先前被童蒼山當眾羞辱的時候,是余流站出來,替她找回了面子,甚至還反過來狠狠的修理了童蒼山一頓。
現(xiàn)在呢,他再次幫自己擋住了騙子,挽回了損失。
而自己呢,卻還責怪余流,甚至還把余流給氣走了。
真是不該啊!
童藍汐快速的翻出手機,要給余流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死騙子,去死吧!”
田麗瓊從楊實手上搶奪過來銀行卡,狠狠的一腳踹在那楊實的腦門上。
然后一眼都不想多看楊實了,只覺得犯惡心。
“邵老板,真是太感謝你了,替我們挽回了損失,那余流啊,真是太不懂事了,還把邵老板的手給砸了,改天啊,我一定讓他親自登門給您道歉致謝!”
田麗瓊笑呵呵的道。
邵巒哪里敢讓余流上門道歉致謝啊,趕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畢竟,一會兒,他可就要去自首了。
“邵老板真是好人啊,大人有大量!”田麗瓊嘆道。
童蒼海嘟囔著,“余流也發(fā)現(xiàn)了人家是騙子,也提醒了我們啊!”
田麗瓊眉頭一皺,“那能一樣嗎?他余流要是連這個騙術(shù)都發(fā)現(xiàn)不了,有資格成為我的女婿嗎?”
“可你沒聽余流的啊,還把他趕走了!”童蒼海道。
“哼!”田麗瓊冷哼一聲,“怎么?這點氣就受不了了?還算個男人嗎?”
童蒼海直接目瞪口呆。
“閨女,打個電話給余流,讓他把飯做好,我們馬上回去了!”
田麗瓊一邊往車里走去,一邊吩咐。
童藍汐苦笑,“他……他關(guān)機了!”
“什么?”田麗瓊眉頭一皺,“怎么搞的,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一點肚量都沒有,比邵老板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余流把人家給打了,人家一點都不介意,還幫我們抓到騙子,追回錢款!”
“這人吶,真是不能比?。 ?p> 不遠處,正準備離開去自首的邵巒聽得這話,滿臉發(fā)苦,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他真的很想回去勸一句:這話啊,可千萬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