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是一名老者。
蓄著山羊須,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月白長袍,眸光開合之間,有著一股無形的氣勢擴散而出。
只見。
那老者話音落下,便是一步跨出。
僅僅是一步,他的身形,便是已經(jīng)從那高速公路上,來到了路旁的水溝旁邊了。
“唰!”
老者的手掌一揮。
一道勁氣襲來,陡然將那四輪朝天的車子給硬生生掀翻了過來。
因為翻滾撞擊,車況十分不妙。
車子前面的引擎艙已經(jīng)被撞碎一個大洞,發(fā)動機什么的碎片,更是散落一地。
而且,在車子沖破隔離帶,滾落水溝的時候,車窗玻璃,也是全都粉碎了。
甚至,連車頂都是被壓的有些變形了。
車內(nèi)。
童藍(lán)汐意識模糊,渾身鮮血。
雖然車子被重新翻回來了,她也只是能夠憑借本能的向后去尋找童童。
但是在剛剛的撞擊之中。
坐在后排的童童和童蒼海,田麗瓊?cè)诵液孟盗税踩珟?,不至于被甩出去?p>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是受到了巨大的撞擊,早就昏迷了過去。
童蒼海的胳膊被碎玻璃劃出來一道傷口,鮮血不斷的從其中冒了出來,染紅了半邊座椅。
田麗瓊則是腦袋磕在了車頂,臉上,頭發(fā)全都被鮮血浸染,黏在了一起,看上去頗為駭人。
倒是童童的狀況看起來比他們要好不少。
至少身體表面之上,沒有什么明顯的外傷,只是在撞擊之中昏迷了過去。
“爸,媽,童童……”
童藍(lán)汐聲音虛弱的喊著。
但是沒人回應(yīng)。
也就在這時。
車子的駕駛座的車門被拉開。
童藍(lán)汐看到了一名身穿月白長袍的老者。
這身影,正是自己先前開車的時候出現(xiàn)在路上的人影。
自己也正是為了躲避此人,才會發(fā)生車禍的。
“求求你,救救我……爸媽,還有我女兒……”
童藍(lán)汐說完這句話,便是再也撐不住了,身子一歪,直接趴在了方向盤上。
月白袍老者面色淡漠。
“區(qū)區(qū)凡人螻蟻罷了,何曾值得本座耗費力量去救,倒是你,身具靈根,稍加培養(yǎng),或許能夠幫我大忙!”
老者話音落下,直接一伸手,便是要抓走童藍(lán)汐。
忽然。
也就在此刻。
老者的眸光一瞥,落在了后排的童童身上。
當(dāng)即,渾濁的眸子之中掠過一絲異色,聲音都是變得有些急促和顫抖。
“這是……”
“竟然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藥神體啊,可惜,只是還沒徹底的成熟,不然的話,她的每一滴鮮血,都是一株不可多得的靈藥??!”
“哈哈哈!”
老者激動的大笑了起來,“真是天助我也啊,尋覓到一個身具靈根的人,已是不易之事,沒想到,還能夠找到一個未成熟的藥神體,這下子,真是賺了啊!”
緊接著。
老者一只手抓著童藍(lán)汐,一只手抓著童童,滿臉大笑,轉(zhuǎn)身便走,絲毫不管童蒼海和田麗瓊的死活。
就在老者剛剛轉(zhuǎn)身的瞬間。
一道急促的破風(fēng)聲便是陡然鎖定了他的腦袋。
老者的眉頭一皺,身形一轉(zhuǎn)。
氣沉丹田,隨即,一團雄渾而凝聚的靈氣被他從口中噴出,近乎實質(zhì)化。
“咻!”
那被他噴出的靈氣和那自背后而來的破風(fēng)聲相碰撞。
陡然間。
那爆射而來的破風(fēng)聲,竟是以一種更快的速度,重新倒轉(zhuǎn)了回去。
直到此刻,老者才看到,那竟是一枚子彈。
而緊接著。
在距離這水溝不遠(yuǎn)處的高速公路路旁,一名男子急忙躲閃。
雖然動作已經(jīng)足夠快了。
但是那被老者爆射重新沖擊回來的子彈,仍舊是洞穿了他的肩頭。
可以說,如果他的動作再慢一個呼吸的話,這枚子彈,就不是洞穿他的肩頭這么簡單了。
那可是要洞穿他的頸部動脈的。
老者眸光森然的掃了一眼那男子,隨后,身形閃落間,便是已經(jīng)沖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見了。
那路旁的男子,急忙想要去追,可惜,才剛剛進入樹林,便是徹底的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男子滿臉懊惱。
撥通了一個電話。
“大人,出事了……”
……
半個小時后。
余流站在那倒在水溝里的寶馬7系旁邊,臉色陰沉的有些嚇人。
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一個不明的老頭子給擄走了。
而且,自己派來的秘密守護童藍(lán)汐的高手,竟然不是對方的一合之將。
那就足以證明對方的手段之厲害了。
手段越狠,余流也就越發(fā)的擔(dān)心童藍(lán)汐和童童的安?!?p> 倒是童蒼海和田麗瓊。
雖然在車子翻滾的時候,也受了不輕的傷。
但是他們在先前可是經(jīng)過金絲玉髓改造淬煉身體的。
若是尋常人受了此等傷勢的話,根本就來不及等救援,便是會一命嗚呼了。
但是童蒼海和田麗瓊卻是能夠安全無事。
“大人,是屬下保護不力,還請大人責(zé)罰!”
那名被余流派來保護童藍(lán)汐的男子上前,面色難看的道。
余流擺了擺手。
這是他親自從鏖天戰(zhàn)軍之中挑選出來的好手。
竟是如此都讓那老者逃走了,怪不得他。
男子頓了頓,從懷里取出來一張紙。
“大人,這便是那老者的畫像!”
在鏖天戰(zhàn)軍之中的人,每個人都有一個絕技。
便是,只要是見過的人和物,哪怕只有匆匆一眼,都可以準(zhǔn)確無誤的將之描述畫出來。
看著那畫像,余流的眸子之中,從未有過的狠厲之色涌動著。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老者絕非俗世之人。
接下來。
余流讓人清理現(xiàn)場,而他自己則是跟著去了山林之中找尋。
他的下屬鏖天戰(zhàn)軍無法發(fā)現(xiàn)對方的蹤跡,但是這些痕跡卻是瞞不過余流。
順著那老者留下的痕跡,余流一路進入山林深處。
三天之后,在一處滔滔江水前,徹底的斷了痕跡。
余流在江邊枯坐三天,才返回家中。
白秋鹿這段時間,經(jīng)過調(diào)養(yǎng),身體已無大礙。
看到余流消失幾天,終于回來了。
她便是笑著走上前去,“余大哥,我們什么時候去找那蘭山洞府?”
這段時間。
白秋鹿完全被余流的實力所折服,甚至不由的也是按照年齡開始喊余流為大哥了。
余流提不起興致,擺了擺手,沒有言語。
白秋鹿何等的聰明,自然知道余流遇到了事情,當(dāng)下也沒有多問。
到了下午。
白秋鹿親自下廚,給余流做了一碗銀耳羹送到了余流的房間。
正巧看到余流正拿著一張畫像。
看到畫像上的人,白秋鹿頓時輕咦了一聲。
“怎么?你認(rèn)識?”
余流立刻抬起頭來。
白秋鹿走了過來,仔細(xì)的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這老者,應(yīng)該是塵鼎真人!”
“他人在何處?”
余流一下子便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抓著白秋鹿的玉手,急切的問道。
白秋鹿被余流的動作給嚇到了,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余流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急忙松開手,便是將童童和童藍(lán)汐的事情說了出來。
白秋鹿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沉吟片刻,這才道,“余大哥,這塵鼎真人,我也是聽我父親說起的,不過,在古修世,可是流傳著他的不少傳說……”
“此人,無門無派,乃是孤家寡人一個,而且,也沒有固定地點,閑云野鶴之人,更為關(guān)鍵,關(guān)鍵的是……”
“是什么?”
余流看到白秋麗越說,臉色越發(fā)難看,不由的問道。
白秋鹿看了一眼余流,貝齒緊咬,遲疑了一下,道,“而且,據(jù)傳這塵鼎真人身懷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