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饼R楚回過神來,無奈的說道。
原來他的化身傀儡一直在靈田耕作,不曾想居然會累壞了!體內(nèi)的一些零部件磨損過多,已然損壞,如今傀儡正癱倒在靈田里動彈不得,頗有些積勞成疾的樣子。
好在化身沒什么大礙,一發(fā)現(xiàn)傀儡出了狀況,就連忙聯(lián)系上齊楚。齊楚沒讓化身離開傀儡自行回來,畢竟這樣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糟糕了。
于是草草收拾了一番,就出門朝著靈田趕去。靈田里上一批種植的五雜靈米剛剛收割完畢,傀儡這幾天正在忙著翻田犁地,好為下一次播種做準備。
當齊楚趕到靈田時,化身傀儡正躺在一個小坑里,八臂手足都軟綿綿的垂在地上,像是被抽骨拉筋了一樣,只有猿猴模樣的頭顱還在“咯吱咯吱”,僵硬的左右轉動張望。
齊楚隨即降落在傀儡身邊,取出書卷召回了化身,又將傀儡收入儲物袋中。這八臂猿傀儡雖然只是中品法器,但這三年來為他做了不少貢獻,他心里還有點舍不得傀儡就這樣報廢掉。
況且它是工具型傀儡,雖然斗法時派不上用場,但是處理日常雜事十分方便,以后還有用得上的時候,齊楚心中便想去趟市坊修補下傀儡。
現(xiàn)在新弟子入門的三年之期快到了,馬上就是分堂考核的時候,也是下一屆新弟子入門的時候,耕種靈田之事暫時可以放在一邊,畢竟這塊靈田以后能不能歸屬他,還是個問題。靈田的分配都是先滿足新入門的弟子,多余的靈田再讓老弟子自行爭取。
三年來傀儡在靈田里勞作,意外遭遇到幾次妖獸襲擊,好在齊楚感知到動靜,以及附近的巡邏弟子及時趕到,傀儡沒受到太大的創(chuàng)傷,齊楚起初也沒太在意,如今傀儡各種大傷小損疊加起來,終于到了崩潰的邊緣。
齊楚無奈的搖搖頭,旋即就動身出了宗門,朝著明月城飛去。一是要修復傀儡,二來也要添置一些東西,為分堂考核做準備,要知道執(zhí)事堂只有十個名額,競爭定然會異常激烈,多準備些手段自是有備無患。
齊楚照舊的帶著竹葉斗笠,走進了明月城。說起修補傀儡法器,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家“山青閣”,雖然它只是家蕭條的小店,但是對于傀儡法器當真有幾分鉆研。
齊楚從山青閣里定制的人形傀儡,在三年來讓化身附身上去,演示了數(shù)遍,體型外貌足以迷惑他人,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有一次甚至連鄰居侯河都被瞞過去了,沖著人形傀儡的背影揮手打招呼,讓齊楚心中頗為滿意。而且這人形傀儡是頂級法器,攻擊力也是不俗,可堪一用。唯一的缺點就是動作比較僵硬,不夠平滑自然,表情十分木訥,看起來給外人一種癡呆傻的感覺。
以山青閣的手段,修復這件八臂鐵猿傀儡應該只是舉手之勞,不成問題。齊楚這般想著,就直接奔著山青閣而去了。
但是就在半路上,齊楚腰間的傳訊玉簡忽的就閃動起來,他拿出來放出神識刺探進去一看,臉上寫滿了詫異之色。
原來是林靈給小團體的諸人都發(fā)了一條訊息,讓小團體的人都來參加聚會。還說這是她第一次以團體領頭人的身份,發(fā)號施令,也是最后一次,讓各人今天正午時分務必到場參與。
這件事齊楚是能接受的,他自己也知道這該是小團體的最后一次聚會了,抹不開情面,是得去一趟。在分堂考核之后,這個持續(xù)了三年的小團體就該自行解散,各人各奔前程。
然而讓齊楚最為驚異的是,林靈將聚會的地點定在了明月城中的山青閣后堂,而不是弟子住所旁的亭臺軒榭中!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林靈和山青閣難不成還有些許關系?
齊楚又想起林靈是出身于煉器小世家的,與精通煉器的山青閣倒也是一路人,心中就有些不安了。畢竟他見山青閣生意蕭條,少有人注意,才肯去山青閣銷贓,甩手處理身上的法器靈材。若林靈真的與山青閣有些關聯(lián),為了保險起見,以后山青閣還是不去為好。
不過齊楚之前來市坊山青閣喬裝打扮了一番,隔了層斗笠,那白發(fā)店主并不知道他的模樣,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
現(xiàn)在快到正午了,齊楚便找了處無人的偏僻角落,將自身的這副外出時的打扮撤下,換成了顯眼的明心宗弟子的服飾,改頭換面了一番。畢竟接來下要在山青閣與諸多師兄弟會面,可不能穿著這副模樣去,特別是那寬大的足以遮住整張臉的斗笠,免得被那白發(fā)店主認出來。
當齊楚身穿明心宗弟子服飾再次來到山青閣時,店里的白發(fā)老者掌柜就立馬帶著笑臉迎上來,問道:“這位道友是需要購買法器,還是定制法器?”
齊楚見白發(fā)老者認不出自己,稍稍安了心,三年時間他自己變化不小,特別是修為連進兩階,如今已是一位煉氣十層的修士了,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與當初的煉氣八層截然不同,隨即搖搖頭道:“是林靈道友招呼我前來的,不知道林靈道友現(xiàn)在在店里嗎?”
“在的,小侄女早就在后堂等著呢!道友隨我來?!卑装l(fā)老者依舊十分和氣的說道。
齊楚一聽,心中一怔,頗感意外的說道:“原來林師姐是掌柜的侄女啊,難怪林師姐身上法器那么多,時不時的向我們兜售。”
“呵呵,道友勿怪,老朽勸了多次,讓她在宗門里別這么做,免得別人說閑話。但她執(zhí)意如此,老朽也沒辦法,店里生意慘淡,侄女此舉也是為了替小店分憂,還請道友多多擔待。”白發(fā)老者一臉苦笑著說道,頗有些賠禮道歉的意思。
“還好吧,林師姐兜售的法器都不錯,價格也很公道,我們都中意?!饼R楚笑著說些好話,沒讓白發(fā)老者感到難堪。
后堂齊楚當初來過,頗為寬敞,如今里面擺著的是一方大圓桌,林靈等人早就到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著清茶,就差齊楚了。
“抱歉,林師姐,師弟我來晚了!”齊楚笑著說道,挑了處椅子坐下來。
“平時齊師弟都閉關苦修,今天終于有空出來,真是多謝師弟賞臉。”林靈酒窩含笑的說道。
三年過去了,但是林靈的身材容貌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這副嬌小可人的樣子。但是她的修為卻更上了一層,也到了煉氣十層。
“咦,幾個月不見,師兄進階到煉氣十層了?”坐在齊楚旁邊的侯河詫異的叫道。
“僥幸而已,煉氣十層是個小門檻,我也沒想到能在前幾天一次就突破成功。”齊楚含糊不清的敷衍道。
煉氣十層時整個煉氣十三層的一個分水嶺,有著不小的瓶頸,并不是人人都能順利成功突破的。齊楚雖然有計劃的留下了數(shù)顆廣靈丹,等沖擊瓶頸時服用。但他隱隱覺得對突破瓶頸貢獻最大的應該不是廣靈丹,而是他深厚的神識!
三年時間,他勤修《天殘真經(jīng)》,神識幾乎有了倍幅的增長,盡管他現(xiàn)在修為只是煉氣十層,但是神識之多已經(jīng)和煉氣十三層的修士相差無幾了。神識全部放出,幾乎可以籠罩探查七八十丈的范圍,斗法時也能同一時間祭出三四件法器之多,不過那樣的話,法力消耗極大,只能維持小片刻時間。
“上次見齊兄還只是煉氣九層,現(xiàn)在就煉氣十層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齊兄真是我等勤修苦練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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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xiàn)在齊楚是在場眾人中,唯二的煉氣十層之人,眾人一陣不遺余力的附和恭維夸贊,讓齊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齊楚隨即扯開話題,將眾人的目光轉移到林靈身上,問道:“林師姐,這次召集我們,不知道有何事?”
“沒什么大事,臨近分堂考核,最后一次聚一下。山青閣這間小店是我林家最后的一份家產(chǎn),可惜經(jīng)營不力,生意慘淡。各位不嫌棄的話,以后可以來光顧下。店里的法器都是由我二叔親手煉制的,品質絕對不差,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林靈這話一說完,齊楚心中就苦笑了起來,看來這位林師姐是來替山青閣拉生意了。不過這也無可厚非,自家最后一份產(chǎn)業(yè)了,自然是要上心打理。
“除此之外,關于分堂考核一事,我多方打聽也知道了一些消息?,F(xiàn)在分享給大家,好讓大家心里有數(shù),提前做準備。據(jù)我所知,煉器堂煉丹堂之類的堂口考核,是發(fā)放一批靈材后,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煉制一批靈丹法器,時間截止時,煉制成功率最高的前十名弟子即可拜入相應的堂口。這些靈丹法器的種類并不固定,具體是煉制辟谷丹,廣靈丹,解毒丹還是其他丹藥法器,只有在考核當天才能知曉。唯一不同的就是執(zhí)事堂,各位也知道執(zhí)事堂向來都是憑實力說話,因此執(zhí)事堂的考核頗為特殊,是一場獵殺妖獸的考核。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獵殺妖獸最多的前十人便可拜入執(zhí)事堂?!绷朱`緩緩說道。
齊楚聽完,眼光頓時一亮,這對他來說,的確是有用的消息,畢竟他深入簡出,少與人打交道,關于這些事也未能提前知曉。心中稍一思索,連忙問道:“師姐清不清楚舉行獵殺妖獸的考核的具體地點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