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別墅內，顧問看完葉放從詹姆斯手機里下載的照片和視頻，慢條斯理折著火柴，就是不說話。梅馥拿出張股權架構圖，JK是由詹姆斯和KLB公司合股投資的，KLB占股67%，而KLB的大股東，是鳳聯(lián)公司，方凱旋的私人控股企業(yè)，JK就是方凱旋給情人詹姆斯投資的企業(yè)

　　葉放說，老大，這些資料顧足夠讓方凱旋吃一壺吧？

　　這些是子彈，可以射穿某些假象，但不足以改變局面。如果我是方凱旋，完全可以說因為曾文青出軌在先，自己傷心之余，一報還一報而已，頂多賢妻良母的形象沒了，運作得好甚至可以反打同情牌，讓爆出私密資料的曾文青顯得更加卑劣。

　　正在寫會議記錄的柴穎抬起頭，那讓我演戲去弄這些來有什么用？

　　顧問咳嗽兩聲，輕描淡寫的說，還沒射出的子彈最有震懾力，以后早晚要和方凱旋談判，多些砝碼不虧，順便鍛煉下你演技，以后還用得著。

　　柴穎氣結，顧問將折斷的火柴攏合在一起，真正有力的武器，不能是方凱旋的私生活，有曾文青在谷底，把她推下去也不可能更低，甚至會把兩人間的爛事越拉越多，比爛救不了曾文青。我們發(fā)力的點不在這。

　　相處的時間漸長，柴穎對顧問的畏懼感漸少，話也越來越敢問，那該從哪方面入手？

　　顧問捏著把火柴，眼里似乎也有火焰跳動，我不做對牛彈琴的事。升哥，你聯(lián)系曾文青，這兩天準備開記者會，向公眾道歉，道歉稿晚上柴穎寫好發(fā)給他。準備發(fā)動公關攻勢，網絡、電視、電臺等平臺都不要錯過，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論點進行洗白，配合發(fā)布會的推進。

　　柴穎問，道歉稿要走怎么方向？

　　顧問眼光一掃，作為旁觀者，曾文青怎樣說你會同情他，能不能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承認自己是不合格的丈夫，犯了錯誤后認真反省，不辯駁任何問題，不要提離婚，要感謝方凱旋的付出，以后會努力彌補感情，希望雙方能走得更遠。同時宣布捐款100萬做慈善，他在會上一定要哭出來，哭得越厲害，態(tài)度越卑微效果越好。

　　柴穎一一記下，對顧問的毒舌，已經從畏懼、驚慌過渡到習慣和麻木。升哥提出意見，要哭著向方凱旋道歉，我擔心他做不到。

　　他必須做到，鍋是他主動背起來的，方凱旋現(xiàn)在要離婚天經地義，他要接下這招唯一的辦法就是認慫，就算大家都知道他在演戲也必須把這場戲演好，否則后面沒有幫他操作的空間。顧問說得斬釘截鐵，你看他在哪，我過去找他。

　　曾文青在離叮咚培訓教育園區(qū)不遠的創(chuàng)新科技大廈內，租了半層辦公區(qū)域，雇了個團隊打理自己的私人業(yè)務。在辦公桌的顯眼位置，擺著張在高爾夫球場的合照，站在他身邊的小女孩，胖嘟嘟的臉上笑顏如花，眉宇間和曾文青頗為相似，意氣風發(fā)的曾文青一手搭在女兒肩上，臉上掛滿寵溺。

　　柴穎記得在升哥所做的曾文青家庭分析資料上，方果和父親的感情好過母親，從照片上看結論不虛。兩天沒見，曾文青明顯沒休息好，神色憔悴，狀態(tài)萎靡，強打起精神聽完顧問的來意，想都不想一口回絕，要我向她公開道歉，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