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發(fā)出,萬天更加驚駭,因為陳塵別說痛苦的表情了,連身體都沒有挪動哪怕半分。
這怎么可能發(fā)生!
萬天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的確如陳塵所說,他收了八分的力道,但這一拳下去,普通人也會受傷去醫(yī)院療養(yǎng)一兩周的。
“你走吧?!?p> 直到陳塵開口吐出三個字,萬天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突然身體立直,雙手抱拳,鞠了一躬。
“多謝不怪之恩,是我們家誤會您了,我會。?!?p> “不用,萬事都有它運轉(zhuǎn)的規(guī)律,你什么都不用說,我和萬欣之間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
萬天張了張嘴,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只能苦笑一聲,再次鞠躬,然后離開了。
這一拳,試探出了太多東西,人人恥笑的這個上門女婿,原來才是真正的人中龍鳳,自己,到底該不該給爸媽和妹妹說呢。
陳塵摸了摸下巴,這個萬天有點意思,至少心中還是存著一絲善念的,當(dāng)然肯定也跟自己在售樓部給他說的那句話有關(guān)系。
恐怕連萬天自己都不知道,收了八分的力道,算是救了他自己一命。
一個轉(zhuǎn)身,陳塵本打算離開這里去往大廳的,誰知道靠墻的宗漢,突然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牙齒上下磕絆個不停。
“陳。。陳哥,我錯了,我雄心豹子膽,我居然敢打嵐情的主意,求您饒過我,求您了!”
陳塵納悶,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做啊,干脆也不想了,擺了擺手。
見此,宗漢欣喜若狂,跳了起來逃也似的離開了,一直沖到酒店外面,他才終于松了口氣。
乖乖!老子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無他,完全是因為,他認識萬天。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萬天一拳就將院子中的一棵樹給打斷當(dāng)場,明言自己的妹妹萬欣,以后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當(dāng)如此樹。
所以剛剛的一幕,萬天一拳打在陳塵那個廢物身上,后者居然毫發(fā)無損,尤其是后面萬天還向陳塵鞠躬,一切完全顛覆了宗漢的想象,從那種滿滿的鄙視,立刻就對陳塵畢恭畢敬了起來,甚至演變成為了恐懼。
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宗漢依舊是心有余悸。
媽的,以后誰他么敢在藍青酒吧鬧事,老子第一個剁了他。
樊市某家五星級酒店,一個青年站在落地玻璃前,手里捧著一杯紅酒,眺望著樊市還不算太差的夜景。
在青年身后不遠處,黃問站著,一動都不敢動。
“想好了嗎?”
青年抿了一口紅酒,緩緩轉(zhuǎn)過身,那張臉,恐怕女人看見都要嫉妒。
白白凈凈的不說,還演繹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柔美,這種詞,用來形容男人,的確有些唐突,但唯獨這個青年除外。
單單從黃問的表情來看,就掙扎到了極致,更別提內(nèi)心了。
“盧少!看在我為盧家辦事多年的份上,求您別再逼我了?!?p> 青年也不生氣,再次喝了一口紅酒,緩緩坐在了沙發(fā)上。
“為我盧家辦事?恩,的確,但黃問,沒有我盧家,你現(xiàn)在能算什么?一分鐘時間,如果不說,你的所有,將重歸為零,這里面,似乎也包括你的生命?!?p> 聞聽此言,黃問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咬了咬牙,終于是開口道。
“盧少,我可以說,但請盧家能夠保我?!?p> 看到青年不為所動,黃問只能繼續(xù)說道。
“上次林海星唯的事情,以及這次KTV的事情,都是阮家讓我做的?!?p> 阮家?青年眉頭微微皺起。
“可是和我盧家同在天海的那個阮家?”
黃問苦笑。
“沒錯,盧少,是阮家二少爺親自給我打得招呼,我如果不照做,一家老小就全都沒命了?!?p> 天海幾大家族,盧家和阮家都在其中,偏偏阮家排名還在盧家之上,所以就算那個阮二少不給黃問警告,他也不會給盧家說,因為根本不可能幫上忙,尤其還是他這種隨時可以拋棄的小卒子。
“阮青,呵呵,倒也不枉費我親自跑一趟樊市?!?p> 黃問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隨便就可以碾壓樊市林家的天海盧家,為什么非要這樣循序漸進一步步的進行,更或者說,這兩個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家族,到底擁有著何種仇恨。
“我會派人保護你,阮家那邊不用擔(dān)心,阮青如果再對你發(fā)號施令,你只需要轉(zhuǎn)述給我就行了,既然第一步計劃失敗了,那便執(zhí)行第二步計劃吧?!?p> ??!黃問傻眼了。
“盧少,還。。還要繼續(xù)?可是阮家都介入了,我們。?!?p> 突然,盧少眼中一道寒芒閃過,直視黃問,看的后者頭皮發(fā)麻。
“讓你做便做,哪來這么多廢話,區(qū)區(qū)阮家,呵呵,我盧崇儒還沒有放在眼里。”
陳塵所在的大廳內(nèi),他坐在一個單人沙發(fā)上,右手托腮,已經(jīng)入睡。
當(dāng)一件帶著淡雅香味的衣服披在他身上的時候,陳塵睜開了雙眼,嵐情盡在咫尺,臉上帶著一絲尷尬。
“怕你著涼,要不,去我房間睡吧?!?p> 陳塵將衣服拉起,遞了過去。
“不用了,這里挺好?!?p> 接過衣服,嵐情坐在了一旁,雙手捏動,頗為的緊張。
“對不起,雖然不知道你和宗漢說了什么,他給我發(fā)短信說以后再也不敢來找我,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但還是要感謝你,雖然這都是我的一廂情愿?!?p> 本打算讓嵐情走人的,但陳塵突然改變了主意,輕聲問道。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你對我的態(tài)度,會這樣嗎?”
咬了咬下嘴唇,嵐情突然抬頭,堅定的看向陳塵,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了那雙眼眸之中。
“你的眼神,和我死去的老公很像,是真的一模一樣的那種?!?p> “曾經(jīng)我老公死前,我也以為是他瘋言瘋語,但直到見了你,我才明白,世間真的有很多事情,無法解釋的?!?p> 陳塵皺眉。
“他說了什么?”
“我老公說‘滄海桑田的變遷,也抵不過人的一雙眼,我并不是真正的死去,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同樣的一雙眼,你可以把他看作是我’?!?p> 緩緩起身,陳塵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極度震驚的神色,嘴唇微張,問出了一個他都覺得不太可能的問題。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