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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苦短

第二十六章 春日宴

江湖苦短 貢茶桂圓 3660 2020-02-06 23:24:49

  這日,素白更是早早起床,與詩瑪兩人分工合作也忙得團團轉,午飯也只能草草用了一些,待到晚間才將所有的食材、用具、場地全部準備好。

  素白細細檢查了幾遍,又從自己院子里的護衛(wèi)中調(diào)了幾人過來守著,這才帶著詩瑪往回走,一邊問詩瑪?shù)馈懊魅盏母栉枋遣皇嵌即_定好了?”

  詩瑪連連點頭“都準備好了,鎮(zhèn)子上好久沒有什么慶?;顒恿?,姑娘們早就琢磨了些節(jié)目,一直沒有機會表演,正好趁機讓大伙看看?!?p>  素白聞言,輕輕嗯了一聲。詩瑪見素白興致不高的模樣,猶豫片刻道“素女,您還在為昨日阮娘憂心嗎?”

  素白瞇了一下眼睛“她都已經(jīng)死了,我還能怎么憂心?!?p>  “那您是為了什么不高興?”詩瑪疑惑不已。

  “哎---”素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有預感,雪娘已經(jīng)死了?!?p>  詩瑪一驚“素女為什么這么想?”

  素白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能搖搖頭道“算了,不想了,我們回去吧,明天還有得忙呢,早點休息,不然明天沒勁。”

  詩瑪贊同道“谷里人手都調(diào)去中原,谷里也沒有主母,事事都只能素女親力親為,確實難為素女了?!?p>  素白笑了,心道和她爹娶個新主母比起來,她還是情愿自己累些的?!鞍?,我哥哥怎么還不娶親???”想到這里素白又甚是不解,素氏人丁一向單薄,她爹也一直想多生幾個孩子,興旺家族,怎么就不急著給她哥娶親呢。

  詩瑪被素白這跳躍的思維搞懵了,怎么又扯到少主娶親上去了。她無奈地搖搖頭道“大概是沒有合適的吧,谷里也沒有什么身份地位與少主相配的女子?!?p>  素白一想,也對,這谷里還真是沒有,不說這谷里沒有就是整個嶺南也沒有什么家世合適她哥的。嶺南江湖世家只有他們素氏,剩下大族都是朝廷的藩王,他們一向高傲,自認身份尊貴,斷然不會和江湖世家結親。

  想到朝廷瞧不上他們家,素白就心中不忿,朝廷近幾年是越來越窮了,年年增加賦稅想以此來彌補財政虧空,若不是巫醫(yī)谷藥材售賣不錯,大大改善了百姓生活,百姓那有錢上繳朝廷。

  素白感覺自己就眨了一下眼睛,天就亮了,一點睡覺的感覺都沒有。詩瑪已經(jīng)拿著她的衣服在一旁等待了,素白看了一眼道“還是穿家居服吧,開宴前再換吧?!?p>  詩瑪連忙換了一套衣服過來,然后問道“素女先去哪里?”

  素白道“先去鎮(zhèn)子上吧。你待會先去天心院和楓院問問我爹他們都知道開宴時間了沒,提醒他們不要遲到了。然后你去招呼姑娘們準備節(jié)目吧。”

  素白喊詩瑪一起用完早飯就各忙各的去了,阿青跟著她寸步不離。素白到鎮(zhèn)子上的時候,管事已經(jīng)在等候了,看到素白過來,連忙上前迎接。

  素白問道“人都到齊了吧,可以開始了嗎?”管事回道“都到齊了,已經(jīng)在各自的崗位上了?!?p>  “那好,現(xiàn)在就開始吧,長街的桌椅都要擺好了吧?!彼匕桌^續(xù)問。

  “都擺好了,已經(jīng)讓人去擦了,您就放心吧,鎮(zhèn)子上人手雖然不多了,但是很多管事都在外未歸,參加宴席的人也減少了一些。”管事恭敬道。

  素白點點頭“行,那您去忙吧,我去長街那邊看看?!?p>  管事應一聲就趕緊去忙了,谷主要開宴,可忙死他們這些人了。素白查看了一下長街,又查看了一下臨時搭建的廚房,再檢查了一下準備的食材,見萬無一失以后直接去了鎮(zhèn)子上的醫(yī)藥坊。

  不一會兒鎮(zhèn)上就徹底忙碌了起來,素白坐在醫(yī)藥坊看著鎮(zhèn)子上人來人往,看了一會就打起了瞌睡。

  素白正打著瞌睡,素天心輕輕走了過來,見她頭一點一點的十分可愛,笑了笑也不打擾她,默默去了后堂。

  素白在醫(yī)藥坊坐鎮(zhèn)到下午開宴前,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了,這才放心騎馬回了谷里,沐浴后換上了詩瑪早上給她準備的禮服,重新梳頭打扮后又出了山谷,去鎮(zhèn)上醫(yī)藥坊和她爹她哥哥匯合。

  素天心和素楓兩人都在醫(yī)藥坊等候素白,見她盛裝打扮而來,都滿意地笑看著她。素白上前道“爹爹,大哥,我們出發(fā)去長街吧,那邊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宴了?!?p>  素天心笑著點點頭道“那好,我們走吧”說罷就帶著眾人一起出發(fā)了。待他們一群人走到長街,長街上已經(jīng)坐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分熱鬧。

  眾人見谷主一家到來,都站起來了身,一聲喚道“谷主?!彼靥煨倪呑哌吿质疽?,讓大家都坐下,他領著素楓和素白坐在了首席上,笑著看了素白一眼道“開宴?”

  見素白點了點頭,素天心高道“開宴?!币宦暳钕?,就有一群侍女端著托盤魚貫而入,給每桌上菜,也有一群小廝給每桌上酒。

  素天心趁著上菜的功夫,觀察了一下席面,見老人們都圍坐在一個固定的區(qū)域,并未和年輕人們坐在一起。心中好奇,對素白道“阿白,你單獨給鎮(zhèn)子里的老人分了桌嗎?”

  素白回道“是的,爹爹?!?p>  “為什么要單獨分桌?”素天心問。

  “爹,以往宴席年輕人老人都混坐一起,老人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席上的菜難有嚼得動的,每次他們也只能喝些湯水。爹爹這次大勝歸來宴請四方,我就想讓谷里的這些老人們好好吃上一次宴席,所以特意設了幾桌,給他們上的菜都是軟爛好嚼的,借此沾沾爹爹的喜氣。”素白細細解釋一番。

  素天心聞言,哈哈笑了起來,扭頭對素楓道“你妹妹是真的長大了,不僅會心疼人了,更會照顧谷里的子民了?!彼貤饕矟M面笑容,朝自己的妹妹連連點頭。

  素白也微微笑著,見桌上菜都已經(jīng)拍齊了,酒也上來了,于是起身給自己爹爹和哥哥都斟滿了酒,道“爹,哥,你們嘗嘗這酒,是我讓阿青從山上挖出來的,埋了好幾年了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你們趕緊嘗嘗吧。”

  素楓一聽是從山上挖出來的,眉毛挑了一挑,張嘴就灌了一杯。素天心見他這幅饞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蠢貨,我這酒那是這樣喝的。你這么牛飲,白瞎了我這好酒了。阿白,你快給你自己也滿上,我們喝給他看?!?p>  素白道“爹,您先別忙著喝酒,下面人還等著您動第一筷呢?!彼靥煨囊豢?,眾人果然都未動筷,眼巴巴望著自己呢。于是他伸手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然后示意眾人動筷。大家伙兒這才紛紛拿起了碗筷,興致勃勃的吃起來。

  素天心笑呵呵的看著眾人,素白又給她哥滿上一杯酒。素天心道“別給他倒,先給你自己倒上,我們兩個喝一杯?!?p>  素白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素天心舉著杯子對她道“快嘗嘗,嘗嘗?!闭f著自己也抿上了一小口,素白學她爹一般抿上一口,在慢慢吞下。酒香慢慢在唇齒之間蕩漾開,清甜溫婉,回味無窮。

  這邊素楓也學著喝了一口,細細回味一番后道“這酒原來要這么喝,怪不得剛剛一杯下肚沒有什么感覺呢?!?p>  素天心道“這酒是在低溫下發(fā)酵的,發(fā)酵慢而長,所以喝它也得慢飲?!庇謫査匕椎馈把缦隙际菑难┥缴贤诔鰜淼木茊幔俊?p>  素白搖了搖頭回道“是也不是,天心院里的酒不多了,我這才讓人挖了這酒出來,嘗了下味道覺得不適合做宴席飲用,有沒有代替的,無奈之下把天心院的酒和這酒混了一下,一嘗覺得味道不錯,所以宴席用的都是混合酒?!?p>  素天心一聽,來了興致,素楓更是好奇,兩人都鬧著要常常這混合酒,素白只得讓人抬了一壇過來,又命人取了新杯子過來,給二人倒?jié)M了兩杯。素楓還是率先接過又是一口飲盡,素天心慢慢啜飲了幾口,點頭道“不錯不錯,這酒一混合反而味道更好了。”素楓也覺得不錯,自己給自己倒了好幾杯,一一喝盡。

  素天心見不得他這個饞樣,瞪了他一眼,招呼素白道“你坐,坐下吃些東西,這幾天辛苦你了?!彼匕茁勓宰刈约何恢?,慢慢吃著自己面前的菜肴。

  素天心邊吃邊喝,視線看著下面的人們,見大家興致高昂,吃得十分歡快,越發(fā)覺得欣慰,余光瞥見素白默默吃了菜,眼里無光,面上無喜,心里一驚,對她道“怎么了,你似乎不大高興?”

  素白停了筷子扯個笑臉道“沒有不高興,我就是這幾天累著了,爹爹要是答應我讓我天天睡懶覺,天天玩,我保準笑得牙都掉光光。”

  素天心仰頭大笑,指著她道“你啊你啊,我才剛剛覺得你長大了,一轉眼你就又變小了?!?p>  素楓在一旁又是吃又是喝的,好不忙活。

  素白見眾人吃了有一會,便吩咐下去詩瑪,讓大侍女們上節(jié)目吧,讓眾人一邊吃一邊看。

  不一會兒,就有一群穿著彩衣的姑娘翩翩而來,擺好姿勢,樂聲一起就開始翩翩起舞。素天心停了筷子,一心觀賞起來,眾人也慢慢放下了筷子。素白也看著臺下的女孩子們,騰挪翻轉之間,腰肢柔軟有力,舞衣層層疊疊十分絢麗,一時被吸引得目不轉晴。

  大家吃吃喝喝,高興不已,天一黑,就有人迅速在走廊上掛滿了大燈籠,照得四周十分明亮。這時素天心站起身來,朝眾人伸手示意,表演者們迅速退了下去,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素天心這才氣勢十足道“各位,我今天設宴,承蒙各位不棄,都來參加了。大家雖然都來了,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素某人為什么設宴。我現(xiàn)在就告訴大家,是因為我們巫醫(yī)谷開辟了新的勢力?!?p>  素天環(huán)顧四周“諸位,我巫醫(yī)谷一直以賣藥為生,雖也行醫(yī)救人,但藥材才是我們的主要生活來源。以前我們把藥材賣到中原地域都是由中原的藥商經(jīng)銷,他們經(jīng)常欺壓我們,把我們的上等藥材說成中等甚至次等,每每壓低我們的賣價,而他們轉手就將這些藥材以十幾二十倍的價格賣給中原人民,甚至海津西域等地。他們個個都養(yǎng)得膘肥體壯,我們卻要風吹日曬雨淋。大家伙說公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北娙巳呵榧?,熱切地回應著素谷主。

  素天心繼續(xù)道“現(xiàn)在好了,我素某人此次帶領著大家北山中原,將我們的醫(yī)藥坊遍布了中原,甚至連海津地域也開了不少,以后我們的藥材由我們自己賣,不靠中原奸商,大家說好不好?!?p>  “好好好,谷主英明!谷主英明!”人群更加激動,一聲喊得高過一聲,素白坐在臺上,看著下面興奮的人們,臉上也是萬分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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