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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苦短

第四十九章 你為何喜歡我

江湖苦短 貢茶桂圓 3044 2020-02-29 21:29:00

  自與楊瀟開誠布公后,素白便一心等待詩瑪?shù)牡絹怼?p>  卻說詩瑪這邊好容易等來了素白的命令,一群人正按照素白的吩咐準(zhǔn)備分工合作,江六郎卻不愿意了。

  素白本以為出問題的會是錢固安,結(jié)果錢固安在詩瑪?shù)囊环?zhèn)壓下很快就同意了接任戒州醫(yī)藥坊和保守秘密的要求。

  一行人都要啟程了,這個時候江六郎卻死活不愿意呆在醫(yī)藥坊了。詩瑪看著面前向她鞠躬請辭的江六郎。

  詩瑪一向溫柔心細(xì),見他面色并不是十分決絕,便道“江公子為何不愿?”

  “實(shí)非不愿,非我所能也?!苯珊苷嬲\,也不扯些旁的。

  詩瑪溫溫柔柔的笑了“江公子若是擔(dān)心能力不足,大可不必。我家公子既然讓你做這戒州醫(yī)藥坊的管事,必然對你的醫(yī)術(shù)有信心的。況且錢管事不還在嗎,有他在,公子也可向他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p>  江六郎看著詩瑪含笑的雙眼,聽著她溫柔的話語,想起那天詩瑪拒絕他的決絕,心下難受。

  詩瑪見他又看著自己出神,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要說這江公子也算得上是個良人,可惜這良人她卻消受不起,不說巫醫(yī)谷女子不得外嫁,就是自己也并不怎么信他這份真心。

  “江公子?”詩瑪出聲喚道。

  江六郎回過神,尷尬道“對不起,詩瑪姑娘,是在下失禮了。”

  “不妨事的?!痹姮敽敛唤橐狻?p>  江六郎再次朝他鞠了一躬,道“詩瑪姑娘,在下不僅認(rèn)為自己能力不夠,不能擔(dān)此大任,還因?yàn)樵谙滦闹幸膊辉缸鲠t(yī)藥坊的管事。還望詩瑪姑娘體諒。”

  詩瑪聞言,神色悠然道“江公子可是因?yàn)槲业脑颍俊?p>  江六郎不防詩瑪如此直白,頓時面色漲紅,但他自詡君子,實(shí)做不出睜眼說瞎話的事情,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詩瑪看他這幅模樣,好笑中又帶有一些感動。輕聲道“如公子是因?yàn)槲业木芙^而介懷,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江六郎連忙擺手,連聲安慰她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自責(zé)?!?p>  詩瑪再次柔柔一笑,真誠的看著他道“詩瑪有些話想說,不知公子可愿一聽?!?p>  江六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

  詩瑪緩緩道“不知公子為何喜歡我,我與公子相處不過幾天,公子初初見到詩瑪就表現(xiàn)出了好感,還望公子解惑?!?p>  江六郎隨著她的話,真的陷入了思考,他是為何對詩瑪動心的。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著急的往家趕,要回去準(zhǔn)備母子二人的吃食,還有白楓這個蹭飯的。

  還未進(jìn)門就聞到了一陣陣香味,待進(jìn)得院中,發(fā)現(xiàn)平日里張亂不堪的院子變得干凈整潔,還亮著燈籠。香味正是從自家廚房里飄出來的,他還在疑惑之時,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張溫柔含笑的臉,臉上都是歡迎歸家的驚喜。

  雖那驚喜不是對著他,但那笑顏一下子就擊中了自己的心扉,這就是詩中所云的一見鐘情吧。

  詩瑪見他陷入回憶,也不催他,等了半晌江六郎才道“我也說不清楚,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p>  詩瑪慢慢搖了搖頭“江公子何必不肯說實(shí)話。”

  “我沒說謊”江六郎辯解道。

  “公子是沒說謊,只是不肯說罷了?!痹姮斒?。

  江六郎看著她,這才慢慢描述了初次見她的感受,讓她做判斷好了。

  詩瑪聽完,更加溫柔的笑了,“公子確實(shí)讓人欽佩。公子出身富貴,一朝淪喪,日日為生計發(fā)愁不說,還要操持家務(wù)侍奉生病的母親。如此之下還自強(qiáng)不息,確實(shí)人品貴重?!?p>  江六郎迷糊了,詩瑪這一通夸是什么意思啊,他不好意思的道“詩瑪姑娘過獎了?!?p>  “也許正是這樣,公子便以為替你操持家務(wù),侍奉母親,做好飯菜的我讓你心動不已。詩瑪?shù)褂X得公子是在身陷疾苦中把對詩瑪?shù)母袆赢?dāng)做了心動。公子心中有大志,又熱愛醫(yī)學(xué),難道公子不想有個人在操持家務(wù)之余還可以和公子無話不談嗎?”詩瑪緩緩入口,一點(diǎn)點(diǎn)的分析給他聽。

  江六郎聽著她的話,漸漸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把感動當(dāng)心動?!安粚Γ掖_實(shí)是喜歡你的,不是感動?!苯伤伎家环?,堅定道。

  “那又如何?”詩瑪還是溫柔不已?!肮右膊⒉槐任壹夜幽觊L多少,這世間女子千千萬,各有風(fēng)情,公子從未見過別的風(fēng)情,又怎肯定詩瑪就是公子心中最愛?!?p>  “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不相信我。”江六郎急了。

  詩瑪見他生氣,連忙好聲安慰道“公子別急,我并不是信不過公子,我只是希望公子三思而行。我?guī)X南風(fēng)俗與中原大有不同,對待感情真而重之,做決定之前都是深思熟慮過的,一單決定便永不后悔。我不希望公子倉促決定以后后悔?!?p>  “也罷,語言總是無力的,我會用言行證明我的真心。”江六郎看著詩瑪,滿懷輕易和決心。

  詩瑪懵了,怎么越勸效果越糟。

  “公子,詩瑪不是這個意思啊”詩瑪無語道。

  “詩瑪姑娘不用在說了,在下懂姑娘的意思。姑娘怕在下的心動過于草率,希望在下三思?!苯纱驍嗨?。

  詩瑪點(diǎn)點(diǎn)頭。

  “但在下以為,感情這種事發(fā)自肺腑,最不能以常理論之。若能三思而后行,想必也不是一顆真心?!苯陕詭n傷的道。

  詩瑪聞言,楞在當(dāng)場。

  “詩瑪姑娘勸在下不要走,那在下就不走了。原本因?yàn)楸还媚锞芙^,心中多少有些芥蒂,想和醫(yī)藥坊和姑娘再無瓜葛。現(xiàn)在在下卻想向姑娘證明一番在下的真心。只盼哪日姑娘能接納在下的真心?!?p>  詩瑪慢慢張大了眼睛,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江六郎說完,朝她鞠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了。

  詩瑪看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發(fā)呆,阿青閃身而出。詩瑪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阿青搖了搖頭,想起詩瑪背對著他,只能出聲道“你沒錯,是他發(fā)癡?!?p>  “算了,只要事情能夠順利進(jìn)行,別的也罷了?!痹姮攽n傷道。

  阿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出發(fā)吧?!?p>  “嗯”

  所有人和需要帶的東西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整齊,詩瑪帶著眾人乘船順流之下。江六郎和錢固安站在岸邊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船,各有各的哀愁。

  詩瑪看著湍急的河流,心想馬上就能看到素女了,江六郎帶給她的煩惱瞬間就被拋卻了。

  素白在客棧待得無聊,邀楊瀟一起去街上逛逛。兩人這般搭配在街上逛起來,分外惹眼。

  上次素白還不覺得,這次素白被人看了好幾眼后終于發(fā)覺楊瀟的裝扮和她在一起很是怪異,便對他道“你不能換一身裝扮嗎,為什么要留這么長的胡子?!?p>  楊瀟伸手捋了捋自己茂密的黑胡須,露出一口白牙道“這么打扮有什么不好嗎,又簡單又方便的?!?p>  “你留著胡子接飯喝湯嗎,多不干凈呀”素白嫌棄得很。

  “小丫頭,我留胡子不是為了隱藏自己嗎,什么接飯喝湯的。”楊瀟不服。

  素白狠狠閉了一下眼睛,仿佛楊瀟這身裝扮扎傷了她的雙眸?!半[藏自己?只要熟悉你一點(diǎn)的人就可以認(rèn)出來,我就是證明。那天我遠(yuǎn)遠(yuǎn)一看就知道是你?!?p>  “我們才分別不久,你認(rèn)出來自然不難。”楊瀟不以為然,這身裝扮最好打理了。

  “但凡有心一點(diǎn)的人都認(rèn)得出你。不如回去以后我給你重新裝扮一番,保證別人認(rèn)不出來,而且時間持久,還不用經(jīng)常補(bǔ),怎么樣?”素白興沖沖看著楊瀟,眉毛一挑一挑的。

  楊瀟看著素白一副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模樣,心里好笑。被她一雙閃亮的眼睛熱切的看著,楊瀟也不忍拒絕。

  素白見他同意了,拉著他就回了客棧。

  一回去就將楊瀟按在椅子上,拿著找小二要的刮胡刀,就要給他掛胡子。楊瀟一躲“哎,你會不會刮,不會刮我自己來?!?p>  素白一想自己從未刮過,估計是不會刮的,還是讓他自己來吧。趁楊瀟刮胡子的時候,素白將自己需要用的一一撿了出來。東搗鼓一下西搗鼓一下很快就弄好了一小碗黑糊樣的東西。

  楊瀟道“如果只把膚色變黑,還是很容易認(rèn)出來的。”素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碗里的黑糊,搖搖頭道“我會這么傻嗎,你等著看吧。”

  楊瀟不說話了,刮完胡子老老實(shí)實(shí)等著。素白見他弄好,打來熱水和面巾子,將面巾打濕附在他的臉上。

  第一遍后,楊瀟提議讓他躺床上去,素白欣然同意。

  素白反復(fù)用熱面巾給他敷面,楊瀟舒服得睡著了。素白看著他的睡顏,嘻嘻嘻笑了笑。

  楊瀟一覺睡得很是舒爽,等他醒來的時候,素白已經(jīng)不在房里了,桌上的東西也收拾得整整齊齊。

  楊瀟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沒什么變化,心下疑惑道“那丫頭半途而廢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這不符合那丫頭的性子。

  他輕輕走到銅鏡邊,然后被鏡子里的人嚇到了。

  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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