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那次對話之后,黃毛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南音面前,日子仿佛又恢復(fù)到了以往的平靜。
也是自那天雨夜之后,顧正朔似乎有意無意的在躲閃著南音看向他的眼神。南音留意到顧正朔根本沒有將她的發(fā)繩戴在手腕上,內(nèi)心居然還泛起了一絲失落。
“周末愉快哈?!蔽撵o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南音,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臺階,隨時有可能摔個半身不遂。
“啊,是文靜姐姐啊。”南音聽見文靜的招呼這才回過神來:“周末愉快!”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沒什么?!蹦弦舨缓靡馑嫉男α诵Α?p> “嗯,別忘了明天下午的BBQ,留意微信,回頭我把定為發(fā)給你?!?p> “好的。”
“你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一會兒你坐我的車回去吧?!蔽撵o說完拉著南音往醫(yī)務(wù)室走。
“不用了?!蹦弦暨B連擺手。
“沒關(guān)系,順路的?!蔽撵o以為南音怕麻煩,解釋到。
“我還有點事情要做,今天不回去?!?p> “好的吧,那你注意安全?!蔽撵o聽聞南音周末并不打算回家也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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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高一高二的學(xué)生全都回去了,只有高三黨還在利用周末的時間在做最后的沖刺。南音看安靜的寢室,有一種全世界都只屬于她自己的錯覺。
她長吁一口氣,正打算與顧正朔留下來的習(xí)題做斗爭,卻瞧見她的床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線裝的筆記本。她疑惑的翻開那個筆記本,清秀的字體立即映入眼簾,原來是蕭煜整理的新的課堂筆記,一抹微笑不禁爬上嘴角,這種被人默默關(guān)心的感覺,想必就叫做溫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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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著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來看二位師父了。于是翌日一早,南音便早早的來到了貧民區(qū),上李嬸家買了燒鵝,又在對面的早點攤買了些熱豆?jié){和油條,朝大院子走去。
“蘇木,大早上的發(fā)什么愣呢?”李嬸看著蘇木癡癡的看著遠方的樣子。
“媽,那是誰家的親戚?”蘇木指了指南音的背影。
“不是很清楚,看著面生,也就見過一兩次。”李嬸看著南音遠去的背影,回想起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
“媽,我出去一下。”蘇木說完快步朝南音離去的方向走去。
“哎,你去哪兒?”李嬸上一次看見兒子這樣,還是徐來來這兒買過燒臘之后。
“她好像是我同學(xué),我去看看?!碧K木回頭答了母親的話,又匆匆繼續(xù)追了,畢竟兩人距離有些遠,他有點害怕跟丟了。
南音不緊不慢的在前面走著,蘇木很快便跟上了,只是走著走著,蘇木好像察覺到南音要去哪里。因為徐來每次來這里,都是走的這條路,他也走過不知多少遍了。
果然南音拐進了這個大院子。蘇木猶豫了一下,只是站在了門口,沒有進去。
單道年正在院子里打拳,而杜仲正坐上廊上拉二胡,二老如此,再配上清晨的晨霧裊裊,真是好不和諧的一副畫。
“二位老先生,早上好啊?!蹦弦粜σ饕鞯某媲皟晌焕先舜蛑泻?。
單道年、杜仲二人聞言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向院門口。
“嘿嘿,女娃娃,我認得你?!眴蔚滥昕粗弦羰种袩Z,搓著雙手看向南音。
要不是南音本來就熟悉單道年,如果是路上突然殺出這樣的一號人物,南音可能二話不說就沖上去將來人打得起不來了,因為單道年此刻的樣子可以說是有些猥瑣。
“老不羞,你別嚇著人家女娃娃了。”杜仲朝單道年翻了一記白眼,將手中的二胡靠在了藤椅上,又對南音說:“你今天怎么想著來這邊了?”
南音走近了才說到:“我這不是想念老先生的琴聲了么,想著想著就情不自禁的走到這里來啦?!?p> “哈哈哈,好好好,坐?!倍胖偈疽饽弦糇隆?p> 一旁的單道年聽了不樂意了:“哼,還老先生呢,老家伙破琴有什么好聽的,每天吵死了!”
“你還不如一個女娃娃會欣賞,你是說你個老不羞,是不是白活這么些年了?!倍胖儆殖瘑蔚滥攴艘挥洶籽?。
“你……你……你有本事下來跟我打一架?。 眴蔚滥暝谙旅鏆獾弥碧_,居然說他不懂欣賞,還說他白活了這么一場,打一架,必須要打一架!
“哼,君子動口不收手!”杜仲雙手往胸前一抱,頭別向一邊,一副‘我就是不下去,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你……你……”單道年指向杜仲的手都開始有些顫抖了,看樣子是被欺負的不清。
“老先生,豆?jié){快涼了耶,油條捂軟了可就不脆了喲?!蹦弦粼偾宄贿^了,想要平息二老的戰(zhàn)爭,唯有祭出美食,別無他發(fā)。
果然,兩人聽話的開始坐下吃早飯,雖然還是氣呼呼的。
“吶,這根油條脆一些,給你!”單道年將手里的油條跟杜仲的換了,雖然仍是一副沒消氣的樣子。
只是他沒看見杜仲偷笑的樣子,杜仲看了眼手里的豆?jié){,將它遞到單道年面前,學(xué)著他的口氣說到:“吶,這碗豆?jié){多一些,給你!”
南音微笑著看著兩人斗嘴,幸福往往就是這么簡單。
南音見單道年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開口說到:“老先生,我看你剛才的那一套拳著實打得不多,可謂是英姿颯爽!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向老先生您請教一二?”
單道年這個武癡,聽南音這么一說,哪里還有閑心情吃油條喝豆?jié){?只見他將手里的半截油條一股腦全都塞進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說到:“來,來,這就來?!?p> “你慢點兒,可別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個被油條噎死的人?!倍胖俜艘挥洶籽?,將手中的半碗豆?jié){遞到了單道年的面前。
單道年也沒有猶豫,一口氣將那碗豆?jié){一飲而盡,咽下了嘴里的油條,朝院子中間做了個請的姿勢。
南音先是朝單道年抱拳施禮,而后也學(xué)著單道年的樣子做了個請的姿勢,這回單道年沒有禮讓,徑直的走到了院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