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朔這時冷不丁的來了句:“休息好了嗎?去滑雪吧。”
只不過邀請對象并不是南音,而是南雪兒。
“嗯嗯,休息好了?!蹦涎﹥阂婎櫿分鲃痈堊约?,立刻激動的放下手中的奶茶:“那我們走吧,朔哥哥?!?p> “嗯。”說完,顧正朔沒有搭理南音,而是主動扶起了南雪兒。
南音看著兩人的背影,將杯中的咖啡一口氣全灌進了肚子里。一邊穿著滑雪裝備,一邊念叨:把教我的人轟走,然后自己又跑去教別人。哼,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我自己來唄。
遠處白雪皚皚,大地銀裝素裹,一塵不染,大抵可以用來形容這樣的世界吧。
南音撐著滑雪杖緩緩前行,欣賞著風景。風景是好風景,只是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腳下已經滑到了一個大坡,滑雪板不受控制的加快了速度。這是飛翔的感覺嗎?簡直太爽了。
寒風刮得臉生疼,眼睛被風吹出了眼淚,南音這才想起,護目鏡沒帶。
那黑衣人教了她基本姿勢,卻忘了教她如何剎車。如今腳下生風,隨著坡度變大,速度也隨之越來越快,想在現在停下,看樣子是不可能了。好在這邊人不多,就看到了下面緩和一點的坡道減速之后能不能停下來了。
等等,為什么視線開始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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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正在路邊休息,看見一個火紅的影子用閃現的速度從他面前滑過,當時沒多想,起身就追了過去。
風極速的從南音耳邊劃過,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叫她。
“行啊,現在滑得這么好了。”
南音不確定這人是不是在跟她說話,并沒有搭理他。
“妹子,怎么不理人呢?!?p> 南音這下可算是聽出來了,這是剛才的那個黑衣人:“大……大哥,我停不下來了?!?p> 這時,這個黑衣人注意到了南音臉上的淚痕:“妹子,你別慌,你將雙腳輕輕內扣,就是內八字那樣,然后重心移到后面。”
南音照著黑衣人教的動作做了,果然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妹子,你沒事吧?!?p> “大哥,能不能把我送上去?我……我眼睛好疼,好像睜不開了?!蹦弦魢L試著睜開眼睛,換來的卻是一陣刺痛,和嘩嘩往外流的眼淚。
“你的護目鏡呢?該不是得了雪盲癥了吧?!蹦呛谝氯瞬榭粗弦舻碾p眼,微微發(fā)紅,已經被淚水浸濕。
“我不……”
“手拿開!”
南音正欲回答,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正朔剛才看見一個身影從面前一閃而過,那從頭到腳的火紅,不是南音還能是誰?這個傻子,不會滑雪還敢滑那么快,是不要命了嗎?他當時沒多想,扔下南雪兒就追了上來。她不能出差池,至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可以。
好不容易追上來,卻又看見了這個黑衣人,這一幕,令他心底蕩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想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心上撕咬一般。他一字一頓的說到:“把你的手拿開!”
那黑衣人的雙手聽話的放開了南音:“兄弟,你也太不會照顧人了,這妹子得雪盲癥了,要不是我趕得及時,她這趟至少要摔個骨折?!?p> 顧正朔一驚,一步向前,捧著南音的臉:“怎么回事?你的護目鏡呢?”
“切,這算哪門子事兒?我看你剛才和那個粉色的妹子挺親熱的,這會兒出事兒了又來這邊假關心了?!蹦呛谝氯苏驹谝贿?,雙手環(huán)胸,對著顧正朔冷嘲熱諷,如果不是戴著護目鏡,一定能看見它翻白眼翻掉的眼珠子。
顧正朔并沒有理會他。只是把南音的滑雪板脫了下來,塞到南音手里:“拿著。”說完一把將南音橫抱起,向山腳滑去。
“你……你干嘛?”南音雖然看不見,也知道顧正朔正抱著她滑雪,下意識的用一只手緊緊摟住顧正朔的脖子。
這……這也太刺激了吧,萬一摔跤了這個冰坨子把她當人肉墊子怎么辦?!
“閉嘴!”顧正朔有些生氣,不知道是因為那個黑衣人而生氣,還是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南音而生氣,總之就是很生氣!
顧正朔用的是單板,懷里還抱著南音,按理來說應該很難掌握平衡,而他卻很穩(wěn)當。不一會兒就到了山腳乘坐纜車到地方。
兩人坐在纜車上,沒有人說話,氣氛比雪山上的空氣還要冷。南音想嘗試著睜眼,卻又傳來一陣刺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要嘗試著睜眼,乖乖把眼睛閉上!”
南音能聽出來顧正朔冰冷的聲音與平時不一樣,那冰冷里還帶著一絲怒氣,她嘗試著開口:“對……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會弄成這樣?!?p> 顧正朔咬著牙看著滿臉淚痕的南音,狠狠的眼神好像要將南音吃下去。南音雖然看不見,但是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乖乖的閉了嘴,也不再嘗試睜眼。
大概是到了山頂,南音感覺到纜車停了下來。顧正朔將她牽引到纜車外,又一把將她橫抱起。
南音弱弱地說到:“呃……那個,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的腿還能走呢?!?p> “閉嘴!”
麻煩,牽著一個瞎子走路,磨磨蹭蹭的要走到什么時候去?當然抱著走是最快的啦。
顧正朔將南音送回了酒店房間,才撥通了文靜的電話,在電話里向文靜大致說明了情況。
在等文靜的間隙,顧正朔開了空調,又燒了壺熱水,看著呆呆的坐在床上的南音,說到:“要我?guī)湍忝撏馓讍???p> “呵呵……不用不用?!蹦弦糈s緊麻溜的脫了身上的滑雪服,手移到腰間時停頓了一下,褲子可不能脫,再熱也得忍著。
顧正朔找來了干凈的毛巾,拿熱水洗干凈了之后扔給南音:“把臉擦一擦?!?p> “哦,謝謝?!蹦弦綦m然臉上笑嘻嘻的,心里早已經把這個冰坨子罵了一萬遍。什么態(tài)度嘛這是,毛巾就這樣扔她身上,欺負她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