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留了個心眼,故意綁得很松,想著一會兒好掙脫。
可別人也不瞎啊,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哪能有這么好騙。
果不其然,那老大看透了南音的心思:“你最好別?;?!多纏兩圈,系死結!”
南音快速的將雙腳綁好,無奈的攤手,說道:“這手……我好像沒有辦法自己綁耶?!?p> 那老大推了推南雪兒:“你去!給我把她的雙手綁緊,別?;樱駝t我就打斷你的腿?!?p> 南雪兒哪里見過這陣仗,雙腿嚇得直打顫,沒有尿褲子是因為好面子,覺得那樣太丟人。她渾身顫抖的走到南音跟前,那老大在身后吼一聲,她就嚇得抖一下。
“別怕。”南音低聲道,“我說快跑你就快跑,什么都不要管!”
南音將南雪兒朝旁邊一推,大喊道:“快跑!”
結果南雪兒由于驚嚇過度,兩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南音看著趴在地上的南雪兒,差點兒沒氣得背過氣去,真真是豬隊友??!不帶著這么坑人的好嗎?
南音深知今天憑她一己之力已經(jīng)是無法脫身了,趁著那老大去捉南雪兒的功夫,不加猶豫的掏出手機給顧正朔發(fā)了條信息——巷子救命!
剛鎖上屏,就感覺后頸一疼,便暈了過去。
待南音迷迷糊糊的轉(zhuǎn)醒時,感覺自己正被人扛在肩上,一顛一顛的晃得她又難受又暈。她集中意志力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卻依舊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她又感覺這里好像有點兒熟悉,好像是那個老大家的院子,她認得那根柱子!
南音嘗試著活動活動了手,居然能動。大概是那老大認為她暈了,為了省事就沒給她的手綁起來??墒撬F(xiàn)下還沒恢復,即使雙手沒被綁起來,也對這個老大做不成什么威脅。
這時,那老大蹲下來打開了一個地窖門。南音趁他蹲下來的時候,迅速的掏出手帕壓在一邊的石頭下面,然后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老大啊,這……這兩個女娃娃是怎么回事???”老婆子微微顫顫的走到老大跟前,直到他忙好了,才敢問話。
“別問那么多了,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回鄉(xiāng)下去。”那老大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說道,“行李少收拾點兒,帶上值錢的就行,我去街上把孩子們接回來,我們就走?!?p> “好好,那你快去快回。”老婆子也不趕再問了,地窖里平白無故的多了兩個女娃娃,想必又是捅了大簍子。
南音再次轉(zhuǎn)醒,卻是被一股惡臭給熏醒的。被黑暗籠罩的房間,看不出屋內(nèi)的陳設,高墻之上有一個小窗,那應該是通風口。
通過通風口照射進來的光亮,南音花了一會兒時間,終于能適應這里面的光線。南雪兒就躺在她的不遠處,她掙扎了一下想要坐起來,卻又重新摔回地上。這個家伙挺有心眼,都給她關起來了還不忘給她的手綁上。
南音躺在地上轉(zhuǎn)動著身體,用腳尖碰碰南雪兒,小聲喊道:“喂,喂,快醒醒?!?p> 南雪兒卻還睡得跟死豬一樣,南音只得嘆了嘆氣,暫時放棄了叫醒南雪兒幫忙的想法,有這時間還不如多想想如何自救來得好。
她先是一個翻身,將自己的姿勢從蝦米的側躺調(diào)整為仰面的平躺,再做了個標準的仰臥起坐,從地上坐起。南音這時暗自慶幸,好在平時自己喜歡鍛煉,喜歡瞎折騰,不然就這手腳皆被緊緊綁住的情況,估計連坐起來都是個問題。
南音的手由于長時間被綁在身后已經(jīng)有些發(fā)麻了,然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只是瞇著眼睛觀察著四周,肉眼可見的地方都空曠得很,想找個割開鞋帶的東西都沒有。
突然間,南音聽見那個通風口下面的陰影處傳來一陣鐵鏈的聲音。霎時間,南音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誰?”
這時,伴隨著鐵鏈聲,從陰影處出來一個模糊的影子,懸浮在半空中。
南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再兇的人她都不怕,但是她怕鬼啊,眼前這東西不會就是……換做平時她還能跑,可是現(xiàn)在她被綁得死死的,連門在什么方向都不知道。完了,明天的新聞頭條肯定是——驚!花季少女竟被活活嚇死,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南音不自覺的往后挪了挪,待那個‘東西’完全從陰影處出來,她才能依稀判斷出,對方是個人。
“你是誰?”問出這句話南音就覺得自己很弱智,眼下這種情況問這樣的問題有意義嗎?
對面依舊是沉默,只有孤零零的鐵鏈聲回答她。
南音內(nèi)心掙扎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鼓足勇氣朝那個方向挪了挪。
每靠近那人一點,那股臭味就重上一分,想來,那人便是這屋子里的臭味的源頭。
待靠近了之后南音才看清,原來這人并不是懸浮在空中,而是坐在一張床上的。只是由于這張床上的床單被套已經(jīng)臟到看不出本色,以至于幾乎與陰影融為了一體,才導致了南音先前的錯覺。
南音眼睛瞇得更嚴重了,她很想看清楚那人的臉,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或許看清楚了臉會比較有安全感吧,人類對未知的恐懼還真是深入骨髓的。
南音看著他蓬亂的頭發(fā),看著像是很久沒有洗過了。沒有過于的長,要么是被關的不久,要么就是有人會定期進來給他修剪。他穿得很單薄,被單薄的布片包裹的身體也很單薄,看上去很瘦,不正常的那種。
南音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會說話嗎?”
對方仍舊是沒有回應。
南音仍舊不死心,問道:“你怎么會被關在這里,是被外面那個男人嗎?”
那人聽見這句,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呼吸竟然開始急促起來,帶著顫抖。
“你別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已經(jīng)報警了!”不知道為什么,南音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人很是害怕外面的那個男人。并且院子里的事,可能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