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朔徒手扯了扯上面銹跡斑斑的鎖,居然還挺牢固,竟扯不開。他快步走到那老大身邊,從他身上摸出一串鑰匙,回到地窖入口一把一把的試著。
與此同時,南音剛剛磨斷綁著她雙手的鞋帶,卻聽見地窖入口傳來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她突然緊張起來,對南雪兒說道:“躲到暗處,別出聲,有人來了?!?p> 南雪兒忍著臭味,朝床邊的陰影處挪了挪。床上那人聽見開鎖的聲音,也退回到了陰影里。
南音在水泥臺階下藏好,做了個準(zhǔn)備攻擊姿勢,只要那人下來,她就用盡全力出拳。有可能她只有出一招的機會,所以一定要用盡全力。
顧正朔焦急的試著那串鑰匙,額頭上已經(jīng)有了密集的小汗珠,在這串鑰匙快要試完的時候,那把銹跡斑斑的大鎖終于應(yīng)聲而開。
下面黑漆漆的,還飄出一股并不怎么美好的味道,顧正朔皺了皺眉,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才慢慢的走下去。
顧正朔每往下走一步,心里的害怕就多一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怕什么呢?怕鬼嗎?不可能。那是怕南音不在里面嗎?還是怕看到的南音……
臺階并不高,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就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層。
就在他剛剛雙腳踏在平地上的時候,一陣拳風(fēng)從耳后傳來,他一偏頭躲過那人的拳頭,快速的反手抓住來人的手腕:“是我!”
顧正朔能感覺到南音的身體明顯一怔,然后隨之而來的就是微微的顫抖。
“朔哥哥,朔哥哥!”南雪兒聽見顧正朔的聲音比看見上帝了還要興奮,立馬從陰影處挪了出來,“朔哥哥,你來救我啦,嗚嗚嗚……”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害怕,南雪兒居然開始哭了起來。
顧正朔看著角落里的南雪兒,眉頭輕輕一皺,眼神里都是疑問。南雪兒的哭聲讓他腦仁兒有些疼,他轉(zhuǎn)頭對南音說道:“先出去。”
“我走不了,我……”
南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正朔一個公主抱抱起。地上的南雪兒看呆了,都忘了哭。
“受傷了嗎?”顧正朔三步作兩步跨出了地窖,南音并不重,他將她抱在手里卻覺得很累,生怕自己弄疼她。
“沒有啊,只是腳被綁起來了,不方便行動了而已。”說完,南音撩起褲管伸到顧正朔面前給他看。
而顧正朔的關(guān)注點總是不一樣,只消一眼就看見看南音手腕上的傷,他一把抓起南音的手,有些緊張:“你受傷了!”
“哎,我沒事兒。”南音抽回了手,自然的將衣袖往下拉了拉,試圖蓋住剛才在水泥臺階上磨出來的傷口,表情輕松的說道,“一點兒皮外傷而已,死不了?!?p> 顧正朔回頭恨恨的看了眼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老大,他還耷拉著個腦袋,看樣子還沒有醒。
顧正朔氣不過,他看向老大的眼神里似乎長出了刀子。這種憤怒全部都化為拳頭上的力量,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這個老大身邊的。拳頭上傳來的痛感將他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那個老大肚子上吃了一拳,悶哼了一聲,悠悠轉(zhuǎn)醒。
他才一睜眼,就看見顧正朔被憤怒燒紅的雙眼。他立馬明白是眼前這個人揍了他一拳,他想還手,奈何手手腳都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根本動彈不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雙方都瞪紅了雙眼。
“顧……顧少爺,你干嘛呢?”沈然已經(jīng)帶著警察過來,一進(jìn)院子就看見顧正朔正和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大眼瞪小眼,臉都快貼上去了。
他一個箭步繞到警察前面,剛走到顧正朔身邊,就看見了不遠(yuǎn)處正拿著石頭割著腳上繩子的南音:“是她?”
王隊長看著院子里的景象,大概也能猜出來了一點什么了:“顧先生,是你……”
“那邊地窖里有人?!鳖櫿肥掌饝嵟驍嗤蹶犻L的問話,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地窖入口。
顧正朔冷冷的看著那老大由憤怒轉(zhuǎn)為驚恐,不過那驚恐也只是轉(zhuǎn)身即逝,他又緩緩的垂下頭去。
王隊轉(zhuǎn)過頭,看著一旁的小警察,問道:“你不是說沒情況?”
那小警察先是一驚,趕緊說道:“先救人要緊,救人要緊?!?p> 還不等王隊發(fā)話,已經(jīng)一陣風(fēng)似的鉆入了地窖。
顧正朔找來一把刀,走到南音面前,一邊幫她割繩子一邊對王隊說:“屋子里還有老人和小孩?!?p> 王隊轉(zhuǎn)頭一一邊的女警察說道:“小肖,你去看看?!?p> “是?!毙⌒c點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內(nèi)。
“朔哥哥!”南雪兒意識到自己還被那個男警察抱著,有些生氣道,“快放我下來!”
那男警察撇了撇嘴,將南雪兒放到了方才南音坐過的那個地方。
南雪兒仰視著顧正朔:“朔哥哥……雪兒差點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南雪兒說到這里,眼里居然泛起了淚光,竟有幾分楚楚可憐。
顧正朔卻將手里的刀給了剛才那個警察,那個警察自然的蹲下來給南雪兒割繩子,卻被南雪兒好一通嫌棄:“你可當(dāng)心點兒,把我割傷了你可賠不起!”
那男警察微微皺了皺眉,現(xiàn)代文明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竟然還有這種大小姐脾氣的人。
南音嘆了口氣,走到王隊長跟前,說道:“王隊長,地窖還有一個……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還被鐵鏈鎖著?!?p> 王隊聽到這里,心下一驚,原本淡定自若的表情也被眼里的詫異替代。原本他以為這只是一起再普通不過的強奸未遂案件,然而此時的他卻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剛進(jìn)入地窖,王隊下意識的用手掩了掩鼻子,再發(fā)現(xiàn)根本不管作用之后,還是選擇放開了手。
在適應(yīng)了地窖里昏暗的環(huán)境之后,王隊才看見角落里坐著的人:“你是誰?”
那人只是將自己緊緊的抱住,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
王隊嘗試往前邁出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掌,說道:“你別怕,我們是警察,我們是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