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沒走,又晚點啦?”我有些驚詫。
“是呀,路上堵車,到得時候已經(jīng)停止檢票,想改簽的,又沒票了。虧我還拖著那么一大包行李,跑來跑去?!?p> “我早上都叫你了,非要睡。你以為你運氣那么好啊,每次晚點都能改簽到票呀?!蔽议_始打趣道她。
“不回去也挺好的,可以跟你共處二人世界了,鵝鵝鵝?!彼镑鹊男χ?,發(fā)出鵝叫。
“我從一號一直到五號,都要做兼職呀,哪有那么多時間陪你?!?p>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做兼職吧?!彼蝗慌d奮起來。
“我看還是別了吧,你就知道搗亂。你還是看下明天有沒有票,要不明天回去吧?!蔽倚χ芭?p> “你越這么說,那我就越想去。好好讓你見識下,哼?!?p> “你確定要去?”我有些半信半疑地問道。
“去啊,確……定……要……去?!彼炎侄家粋€一個的念出來。
“那行吧,到時候可別告訴我,涵涵我不行了,我辭職了。”我裝作她的語氣,把我倆都給逗笑了。
我便聯(lián)系了薛雅,事情也挺巧的,國慶期間餐廳正好也想多招幾個兼職。我推薦了婉清,她便答應明天我跟婉清一起過去。
“已經(jīng)幫你安排好啦,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上班吧?!?p> “涵涵真棒!”她興奮地喊著。
……
“起床,上班啦?!蔽遗闹?p> “好困啊?!?p> “你昨天睡那么久,還困啊?!?p> “嗯?!彼愤B天的,還是被我連拉帶拽給拖下了床。
她在路上問了我一路酒店的情況,什么上司好不好呀,同事好不好相處啊,工作累不累呀……
“叫羅婉清,是吧?!毖ρ艑ν袂逭f道。
“嗯,是的,姐姐。”婉清可愛地笑了笑。
“梓涵你先去換衣服上班吧,我?guī)Я_婉清去取衣服?!?p> 時間很早,餐廳只有一兩個客人,安安靜靜坐著吃飯。但我心中總是有些忐忑不安,或許是以為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亦或是擔心婉清會不會出亂子。
突然從背后有人拍了我下,我轉(zhuǎn)身一看是婉清。穿著西餐廳工作裝的她,可愛的味道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干凈與清新。
“別站一起,你去那邊站著。不然待會兒領班看到了,要挨罵了?!蔽抑噶酥概赃?,她便小心翼翼的走到旁邊站著。
她端端正正得站了半個小時左右,就有些不耐煩。開始倒弄著自己的手指,腳也開始亂動。還沒來得及提醒她,王領班便走到她面前。
王領班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婉清立馬就安分了起來,又站得端端正正的。
“小姑娘,過來下?!币粋€四十多歲的女人向婉清揮了揮手。
婉清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看著那個那個女人,隨后又看了看我??吹脚奎c頭之后,她立馬跑上去,過了五秒鐘她又跑到我面前。
“她要打包盒,打包盒在哪里???”她小聲問著我。
“我去給你拿吧?!?p> “好嘞。”
我看了看女人坐上的餐,取了兩個打包盒過來,我本可以自己送,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能鍛煉下,就將打包盒交到她手上。
我遠遠看著她把打包盒放在女士面前,什么也沒說,直接走回來站著了。我當時差點笑出了聲,連忙走去女士面前。
“我?guī)湍虬?。?p> “謝謝,我自己來?!迸藴厝岬脤ξ倚χ?。
我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對著婉清搖著頭笑了笑。
女人拎著打包盒,走到婉清旁邊拍了拍婉清的肩膀,對著她說了一番話,便瀟灑地離開。
“她沒罵你吧?”我有些擔心趕緊上前詢問婉清。
“沒有,她問我是不是第一天來,還夸我可愛,讓我好好加油。”她笑著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
“那就好。”
之后婉清感覺像是充滿了電一樣,慢慢得干勁,小動作也沒了,一直持續(xù)到了晚上。
二十多個人在西餐廳的圍起了兩個大桌起來,我就知道完了又得加班了。
突然的繁忙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不停地端菜讓我的手臂特別酸,完全心思去顧及婉清那邊補倒茶水的工作。
“哎呦?!币粋€三十歲的男人喊到,兩桌的人瞬間都安靜了許多。
我立馬上去查看,男人面前的茶水漫出了杯子,還流到腿上。婉清從旁邊拿了毛巾擦著桌子和那男人腿上的水。
“你小心點啊?!蹦腥瞬僦豢诒镜乜谝粽f著。
“對不起,對不起……”婉清慌張得一直道著歉。
我急忙上去幫婉清一起擦著桌上的水,同時也向男人道著歉。其他人都在傳菜間和前臺,所以這件事也沒人知道。
“真的,對不起啊?!辈镣曛螅袂謇^續(xù)道著歉。
“去吧,去吧。”男人也沒有計較,便向我們揮了揮手。
菜上完之后,薛雅便安排我和婉清還有另外幾個服務員,去傳菜間休息休息。
“怎么樣,累吧。”我喝著水。
“累死了,我快不行了?!蓖袂逡荒樸俱?。
“你看吧。是你非說要來的哦?!?p> “唉。以后再也不睡懶覺了,不然現(xiàn)在我也在家里吃大餐了?!彼搅肃阶?。
“來,今天剩的水果。”水果房的師傅說道。
便拿了一個大的水果拼盤給我們和另外幾個服務員分著吃,我看了看他們,他們都笑得很開心。我又看了看旁邊的婉清拿著牙簽不停地插著吃,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水果,我突然也笑了起來。
這一刻,我腦海在想很多事情。我一邊在想這是不是工作后的滿足,一邊在想這是不是高等階層對中低階層的憐憫。
每個人何嘗又不是寄居于更高階層的人之下生存,更高階的人何嘗又不是椅靠著低階層的人發(fā)展呢。
站在兩桌人的狂歡之中,我開始幻想起自己的未來。
我是否有一天也會居于社會的高層,享受著跟他們一樣的狂歡。
其他人應該也許這樣想著吧。
那種狂歡又是怎樣得一種快樂呢?
……
“涵涵,今天真的好累啊,我感覺我已經(jīng)不行了?!蓖袂逄稍诖采掀v得跟我說著。
“要不,明天你別去了吧?!蔽谊P(guān)切得跟她說。
“不行,那里的人都那么兇,我要去保護你。嘿嘿?!彼幌掠謥砹司瘛?p> “你還保護我,你先把你自己保護好吧!”
“我要去,我就要去……”
“行行行,那就快點睡覺吧?!蔽乙呀?jīng)十分困倦了,說完這句話我便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