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空間也就這樣,空曠的什么都沒有,就是想藏也沒地方藏,可說就這么完了,我怎么感覺有點不真實呢。)
再又一次仔仔細(xì)細(xì)觀察了自己的球形空間之后,林浩最終還是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外面。
外面,張宇一只手倒提著黑龍的腳,另一只手則是拿著黑龍的腦袋,而黑龍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切口,鮮血正快速從那切口中流向桌面上的海碗里。
林浩知道張宇在干嘛,他小時候偶爾能夠吃到那么幾次。
那是在碗里加上少許鹽,然后將雞血放入碗中,而后加適量清水,攪拌均勻之后放置十幾分鐘之后,血就會凝結(jié)成塊。
到時候無聊是煮熟還是涼拌味道都會非常好,小時候那道菜可是林浩最喜歡的。
可如今,一回神,看到這一幕,林浩卻是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將這道菜和美食聯(lián)系在一起。
想到自己以后很可能也是這種結(jié)果,他就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
弄好雞血,張宇隨手將黑龍的尸體放到一個塑料盆里就看向了林浩。
“旭哥,就黑龍這么點肉,也不夠吃啊,你看再讓你家破軍和那雜毛雞打一架,哪個輸了就宰了一起燉了你看怎么樣?”
林浩不知道為什么,但看著張宇盯著自己的眼睛,林浩解讀出了濃濃的恨意。
低下頭,這個時候林浩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他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選擇的余地,要么逃走,要么戰(zhàn)勝破軍。
“張宇,我看就算了吧,你那只雞賣給我,我呢,也不是小氣人,你輸給我那一千塊,我折一半,你看如何。”
“這不是錢的問題,本來今天就是想請旭哥過來吃肉的,這肉當(dāng)然就要吃飽,你別看那雜毛雞好看,實際上是個雜交品種,這種雞打架或許不行,但肉最是鮮美?!?p> 雖然張宇嘴上說的漂亮,但林浩還是敏銳的聽出了他話語里的咬牙切齒。
?。磥韽堄钍谴嫘南霅盒囊幌滦窀缌耍栖姎⒘撕邶?,而旭哥又想買下我,但要是讓我死在破軍手上,想必就算這肉弄的再好吃,旭哥也吃不下了吧。)
看了一眼旭哥的臉色,果然不出林浩意料,就見那旭哥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搖了搖頭,(難怪這張宇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孤身一人靠斗雞走狗為生,就這城府,他這里也不是什么久居之地。)
“陀螺,放破軍過去……”旭哥的聲音很沉,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來的。
“呵呵,老子不好過,你們也別想舒服……”從張宇的冷笑中,林浩似乎解讀出這樣一段話。
可也僅止于此了,因為那個矮胖男已經(jīng)抱住雄赳赳氣昂昂的破軍走到了距離他兩米遠(yuǎn)的地方。
只是撲扇了兩次翅膀,破軍就已經(jīng)輕輕巧巧的落在了林浩的進(jìn)前。
?。ㄉ詈粑?,深呼吸,冷靜,冷靜,我雖然沒有他壯實,但我有智慧,只要我足夠冷靜,就能夠戰(zhàn)勝它。)
眼睛注視著破軍,雖然對方表面上是在悠閑的踱步,甚至還時不時的低頭梳理一下羽毛,一副完全沒有將林浩放在眼里的樣子。
好吧,或許破軍的確是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但就光是那樣悠悠閑閑的繞著林浩轉(zhuǎn)一轉(zhuǎn)就已經(jīng)給林浩造成了相當(dāng)大的壓力。
而在張宇他們眼里,斗場之上就顯得有些搞笑了。
破軍看起來閑庭信步游刃有余,而林浩則是張著嘴巴在那里一個勁的喘粗氣,就仿佛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捏著他的脖子,以至于他只有大張著嘴巴才能勉強(qiáng)保持呼吸一樣。
“哈哈哈,唉,我說張宇,你家這雞夠個性啊哈,我看還是不要打了,免得呆會直接嚇?biāo)懒耍删筒缓贸粤?。?p> 聽著場外陀螺那肆無忌憚的嘲笑,林浩的心慢慢下沉。
(都到這個時候了,害怕也解決不了問題,拼一把,贏了活,輸了死。)
說來也奇怪,當(dāng)林浩下定決心決死一戰(zhàn)之時,忽然間,似乎周圍一切變得安靜,世界似乎只有眼前的破軍一般。
似乎也是感覺到了林浩的氣勢變化,原本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的破軍也對著林浩豎起了羽毛。
?。ㄆ鹛臅r候跳高一點,直接從他腦袋上飛過去,就像他對付黑龍的那招一樣。)
心里盤算著林浩已經(jīng)深深蹲了下來,而對面的破軍同樣的也快速的蹲了下來。
下一秒,如同約好了一樣,林浩高高躍起的同時,破軍同樣躍了起來。
利爪被堅實的羽毛阻擋,只有強(qiáng)大的力道透過皮毛傳進(jìn)身體。
落地的林浩只覺得胸口發(fā)悶,有點喘不上氣。
他沒想到破軍在居然會猜到他躍起的高度,或者說,他低估了破軍的戰(zhàn)斗本能。
在他高高躍起的時候,破軍也同樣和他躍起了差不多的高度,以至于猝不及防的他被破軍在胸口上狠狠來了那么一下。
(真疼啊,這家伙吃什么長大的,力氣那么大。)
心里嘀咕著,林浩那不大的腦容量也飛快的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
之前破軍和黑龍的戰(zhàn)斗場面不停的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一幀一幀的不斷回放,借此分析著破軍可能出現(xiàn)弱點或者破綻。
忽然,林浩腦海里,破軍啄破黑龍眼睛的畫面忽然定格。
?。▉戆?,大不了一死而已……)
想到這里,林浩邁開他的大長腿沖向了破軍。
破軍自然也不會示弱,看見林浩就那樣大咧咧的沖來,同樣快速的沖了上去。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林浩和破軍的距離就已經(jīng)拉到了臉對臉的程度,并且都高高抬起了頭,尖銳的嘴則是向著對方的腦袋。
下一刻,他們都對著對方的腦袋探出了自己的鋒利的嘴。
只是明顯在身高上要略高于破軍的林浩,腦袋的高度卻比破軍底了那么半個頭。
這樣的優(yōu)勢破軍怎么可能放過,在幾乎是臉貼臉的時候,破軍那閃著寒光的尖嘴就對著林浩腦袋上的雞冠就啄了下去。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林浩原本收縮著的那部分脖頸忽然伸直,并且方向是斜向上方的。
這樣一來,林浩的腦袋就躲過了破軍的嘴,而代價則是他的脖子上被破軍狠狠的啄出了一個血洞。
鮮血幾乎是瞬間就噴涌而出,伴隨著徹骨的疼痛。
林浩發(fā)誓,這是他有史以來感受過的最大的痛苦。
但這本來就是林浩用來拼死的招數(shù),也就是說,他早已準(zhǔn)備好了被破軍來這么一下。
所以,即使痛的他羽毛根根豎起,他卻也沒有因為疼痛而影響她的攻擊。
他的腦袋早已在讓開破軍的嘴的時候就已經(jīng)轉(zhuǎn)向,尖銳的嘴幾乎是在破軍啄破他脖子的時候同樣刺入到了破軍的左眼眼眶之中。
而對于眼睛這個部位,即使強(qiáng)如破軍卻也沒有比其它的斗雞堅硬到哪里去。
在噗呲的一聲過后,林浩的嘴就已經(jīng)深深的扎入到了破軍的眼眶之中。
疼痛讓破軍不再理智,他瘋狂的慘叫著,不停甩動著他的腦袋,雙翅更是胡亂的拍打以至于現(xiàn)在的他更像一個正在做無規(guī)律運(yùn)動的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