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沒事趕緊走吧,我得找小姝用膳了。今日姑娘心情好,下次見面還是這般偷偷摸摸,別說奶奶我手下無情?!?p> “小姑娘,本少不是壞人,你告訴她,明日去寶極樓,本少有辦法幫她離開這個地方?!?p> “哦,知道了?!?p> “其次呢就是找她要骨簪。你不知道吧,她手里有根燭龍骨,小爺我……”
戰(zhàn)宸一下噎住,說不下去了,他眼見著對面的阮四娘從懷里拿出一根。
又拿出一根。
又拿出一根。
三根并排擺在桌子上。
“若這三個你看不上,姑娘屋里還有一大把?!?p> 戰(zhàn)宸下巴都要驚掉,南姝找來的是什么怪物,燭龍骨對這兩人來說如同大白菜,根本不值錢。
燭龍同一時代只會存在兩只,死后的殉葬也十分隱秘。
她莫不會有一整條燭龍骨吧!
“你這是去挖了燭龍的墳?”戰(zhàn)宸知道后竟和當(dāng)初南姝想的一樣。
阮四娘沒理他,伸手在桌子上一拂,三根龍骨都沒了。
“哎哎哎,你這小丫頭。也罷,本少只喜歡南姝手里的那根。你還沒說你叫什么,以后我們會經(jīng)常見面的,總不能叫你哎吧?”
“世香?!?p> “好名字。本少姓戰(zhàn)名宸,交個朋友。”
不想聽他啰嗦,阮四娘直接開始下逐客令。
“花孔雀!”
戰(zhàn)宸聽到這個名字一愣,見阮四娘是對著自己說的,方才明白這是叫自己呢
“花孔雀,我不管你算計什么,只要不是小姝的性命,你都隨意。今日我們都累了,你去別處開屏吧?!?p> 戰(zhàn)宸氣極還想辯駁什么,阮四娘忽然變了氣息,五指一勾化為利爪,直攻過來。
戰(zhàn)宸慌忙躲避,出招格擋。女子的招式越來越快,戰(zhàn)宸最后只有招架之力。
十幾招下來他已微微冒汗。
突然阮四娘收了勢,不等戰(zhàn)宸問,杏花苑的大門砰的關(guān)上。
原來他已經(jīng)踏出了杏花苑。
馳騁三界多年,各大酒樓、妓院、賭場、府邸所向披靡,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戰(zhàn)宸叉著腰站在杏花苑的大門外,耷拉著一張臉,剛剛她叫自己什么來著,花孔雀?自己今日一身墨色長衫,哪里花俏了。
戰(zhàn)宸狠狠踢了一下大門,恨恨的想著,終有一天叫你們知道,本少外有顏內(nèi)有料,能力比天高!
本少有的是辦法幫她離開左狐王府。
此時戰(zhàn)宸心里算計著是大不了以權(quán)壓人,可沒想到第二日形勢陡變,完全脫離了初衷,這是后話。
另一邊,門外的胡富一臉擔(dān)憂,胡定天從杏花苑回來后就一直在書房摔東西。他在左狐王府當(dāng)了很多年的差,王爺一直都是沉著穩(wěn)重,處變不驚,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
胡定天陰森著臉,感覺自己快要發(fā)瘋,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有這種無法掌控的情形了?
回想當(dāng)初的場景,耳邊再次響起虞望心冰冷的聲音“娶那個天界女子,直到她死。”
百年前他通過明幻真與虞家達(dá)成了交易,虞家?guī)退\前程,謀官位,而他要在虞家需要的時候做幾件事。不想這頭一件便是娶親。
他何嘗不知道虞望心指的是南姝,可他還是起了別的心思。冊封那日他找到明幻真問她是否肯與他偷天換日,明幻真卻以日后不好收場為由拒絕了自己。
可笑自己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她準(zhǔn)備,連嫁衣都是按照她的尺寸。
她今日在杏花苑的種種傷心,都是他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的,也該讓她品味一番。
明幻真不肯,那便只能聽從虞家的安排娶南姝。他現(xiàn)在有些感謝虞望心,否則自己也發(fā)現(xiàn)不了南姝的好。
可老天似乎給自己開了個玩笑,自己滿心都是南姝時,她卻舍棄了,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進(jìn)來!”
胡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推開門,入眼滿地狼藉。
“收拾了?!?p> “是?!?p> “去庫房挑了東西,重新布置。另外再去挑些好的,給杏花苑送去?!?p> 胡富點(diǎn)頭稱是,不敢耽擱敢去辦差了。
胡定天揉著額頭,不能讓南姝走了。別的不說,《魔神錄》尚未到手,她走了便很難有更接近的線索了。南可玉這個老狐貍,寶物連自己女兒都不知曉。
況且沒有比她更稱心的王妃了。
“王爺!”外面一個丫頭高聲。
“進(jìn)來吧?!焙ㄌ炻牫鰜磉@個是明幻真身邊的丫頭。
“王爺,您去看看吧,明姑娘收拾東西要回天界!”汶兒一臉焦急,明姑娘哭的眼睛都紅了,非要走不可,眼下就王爺能攔得住了。
“嗯,本王知道了?!?p> 汶兒傻愣在原地,王爺不是最心疼明姑娘么,平日里連大聲都不肯說一句,今日聽說她要走竟都不理會。
她哪里知道,胡定天此時將對南姝的愛而不得全部算在明幻真頭上。
如果不是她后來的種種挑撥,說不定現(xiàn)在他們夫妻二人還好好的。
她的姑夫命令自己娶南姝,她自己在這里攪渾水,這虞家到底想干什么?
走了也罷!
他這兩日還有公務(wù)要辦,眼下的情形若留明幻真在府里,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動靜。她走了,讓南姝好好冷靜一下。待他這次事情辦完了再按照王妃的規(guī)矩把婚禮好好補(bǔ)辦一次。
之后若是明幻真還想回來,再讓她回來住就是了。
如此便塵埃落定,再無不妥了。
明幻真紅著眼睛收拾行裝,阿綠過來按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她咬了咬牙,胡定天竟然如此喜新厭舊,聽聞自己要走也無動于衷。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為人,可她也由不得自己的心??磥硭@次對南姝是動了真情,那自己怎么辦?
已經(jīng)說了走不能不走,可真是要走了,這府里當(dāng)真成了南姝的天下,胡定天離她更遠(yuǎn)了。
不行!
她叫來阿綠吩咐幾句,阿綠點(diǎn)頭。不多時阿綠回來復(fù)命“小姐,王爺一會兒出門,你現(xiàn)在出去正好?!?p> 明幻真讓阿綠提起包袱走也不回的趕出門。
胡定天到府門口,便見明幻真從另一邊疾步趕來。見了自己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笑,眼睛腫的像桃子一樣。她抬眼見了自己,淚水又流了出來。
“左狐王好,真兒這就告辭了。”
明幻真冷著臉對胡定天一屈膝,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