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了偏頭,朝南姝使了個眼色?!斑@女人都纏上來了,你還等著看戲呢?”
南姝緩緩眨了眨眼“再看看,我得觀察下敵情?!?p> 戰(zhàn)宸看懂了她的意思,氣極反笑,干脆一轉(zhuǎn)身對著南姝道“拉著本少來寶極樓可是看到什么想要的了?”
他若是再不主動出手,被月楚寒吃了這小丫頭也不會管自己。
一邊月楚寒聞言大驚,他們這是什么情況。
“嗯,琳兒給我下了帖子,明日去你們府上做客。我也不能空著手。你來替我挑兩件首飾送給你妹妹,如何?”
南姝最后的兩個字說的溫柔小意,聽的戰(zhàn)宸心里一蕩。眼神不由的溫柔下來,嘴里卻打趣道“你倒是好算計,讓我來買禮物,明日你去送?”
南姝掩口輕笑“是了。誰讓你財大氣粗,又被我拿住了把柄。”
戰(zhàn)宸搖頭,卻還是走到她身邊與她一同挑選。
“阿宸,你可知道她是誰,你與她這般親近,難道不怕惹人非議?”
“切,他的非議還少么?你倒是不怕口舌,趕著往他身邊湊?!睉?zhàn)宸和南姝都裝做沒聽見,只顧低頭選首飾,阮四娘在一邊幽幽的飄來一句,惹的兩個人偷偷的笑。
月楚寒被她說中心事,皺著眉打量阮四娘。
“你是誰家的丫頭,這么不懂規(guī)矩,主子們說話有你插話的份兒么?”身邊的丫頭細(xì)雨出言呵斥。
“你家主子也沒讓你說話呢,看你挺沒規(guī)矩的,還不跪下。”話音剛落,細(xì)雨噗通一聲用力的跪了下來。額頭上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
月楚寒看的心驚,就連戰(zhàn)宸和南姝也是一臉的不解。細(xì)雨跪的太突然,又太用力,那聲音聽著就疼。
只有阮四娘聳聳肩,接著整理頭發(fā)的檔口扭頭對南姝小聲抱怨道“我也沒想到她膝蓋這么軟,用力過頭了?!?p> “別節(jié)外生枝,趕緊干正事?!?p> 阮四娘朝她挑了下眉算是回應(yīng)。
“胡夫人,你若是對我有意見直接沖我來,丫頭也是人身肉長的,她又沒有做錯什么?!奔?xì)雨強忍著站了起來,月楚寒扶著她怕她跌倒,拿出帕子給細(xì)雨拭了拭汗。隨后扭頭對著南姝怒目而視道。
“我也沒做錯什么,不知后亭時為何要取我性命?”
南姝坦坦盯著月楚寒。
“無論我們之間如何,你也不該沖著丫頭撒氣。”月楚寒口氣中帶著責(zé)怪和心疼?!澳侨照娴氖钦`會一場,我以為當(dāng)時說清楚了。不想你還是對我成見如此之深?!彼稚锨耙徊?,試圖拉進(jìn)二人的距離。
南姝看她這般做作心里犯惡心,為了避開她,生生的向后退了一步。戰(zhàn)宸在她身后也不得不退一步,這下倒好,直撞在阮四娘身上。
阮四娘一伸手,撐在他后背處“花孔雀,當(dāng)心踩到我?!?p> 月楚寒登時有些尷尬“胡夫人,你這又是何必,我不過想與你交個朋友,你何至于防備至此。”那臉上帶了些無辜與無奈,看了看南姝又轉(zhuǎn)向戰(zhàn)宸。
店里其他的顧客似乎也聽出這中間的緣由,在一邊小聲議論。
“我怎么聽的糊里糊涂的,小姝,她之前想害你?”阮四娘在一邊聲音有些發(fā)冷的接道。
糟了,南姝只顧著和月楚寒打太極,完全忘記了阮四娘還在邊上而且毫不知情,這會兒她問起來,自己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一臉的為難,戰(zhàn)宸一下便知曉她在擔(dān)憂什么。不可查的搖了搖頭,這丫頭就是心軟,若是換了旁人,早就慫恿世香上去報仇了。
不過確實不能在這里鬧起來,這里是妖界,鬧出人命來對南姝不好。
“月楚寒”戰(zhàn)宸突然開口,女子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向他的方向走了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阿宸,這位姑娘是不是也誤會了,她周身的氣息有點可怕?!?p> 月楚寒沒有撒謊,阮四娘這會兒腦子別開了,南姝的意思就是這女人之前算計她的性命,周圍的空氣一下凝結(jié)。
南姝這會兒希望她的腦子能再慢一點,自己就不用騙她了。
她牽住阮四娘的手“四姐姐,他們害不了我,我有你在?!?p> “阿宸,阿宸!你怎么了!”背后傳來月楚寒慌亂的聲音。
南姝和阮四娘互相吐了吐舌尖。轉(zhuǎn)過身的情景南姝也嚇了一跳。
戰(zhàn)宸滿臉是血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月楚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百川從外面沖將進(jìn)來,一把推開圍在一旁的月楚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輕柔。
他探了探戰(zhàn)宸的脈搏,還好沒有什么問題。
百川蹲在原地前前后后的仔細(xì)回憶,剛才就是月楚寒拉了他們家少爺一把,沒多久他便吐血昏倒。
百川即刻抽出長劍,直指月楚寒“你剛才做了什么?”
月楚寒看著正對自己的劍尖,一改剛才在戰(zhàn)宸面前的溫柔模樣,冷聲道“百川,我是月家嫡小姐,你如此以下犯上,不要命了么?”
“你動了手腳害宸少昏倒,縱然我不出手,東王府也不會放過你!”百川絲毫沒有收劍的意思?!吧傺趪娙?,我何時對他做過什么,憑你如此大不敬的污蔑,我即刻可以捆了你送去天律司”
百川不為所動“月小姐糊涂了,我不是你月家的奴才,我隸屬東王府,御軍的一份子,你無權(quán)動我分毫,宸少若有三長兩短,你萬死難贖其罪!”
自詡天界第一才女的月楚寒,被百川說的啞口無言。她不過是個掌司的女兒,而御軍是只有戰(zhàn)氏一族才有權(quán)染指。此時她才知道,當(dāng)初拒絕戰(zhàn)宸的婚事是件多么錯誤的決定。
二人爭執(zhí)期間,戰(zhàn)宸忽然猛吸一口氣,醒了過來。
“主子,你感覺怎么樣?”
百川趕忙扶起戰(zhàn)宸將他安置在座椅上,對著呆愣的掌柜喊“快打盆水來!”
“是是!”店里的客人忽然昏倒把掌柜的也嚇了一跳。聽身邊的侍衛(wèi)叫打水,他趕緊去辦。
“百川,本少無事?!睉?zhàn)宸坐在那里不說話,他皺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會無緣無故突然吐血昏倒。
陰著一張臉打量著店里的每個人,不等他有結(jié)論,南姝抽了帕子走過來“讓你不要飲酒,你不聽,舊疾復(fù)發(fā)了吧,真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