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中到處都是花孔雀的暗衛(wèi),晚些時候他會撤走一批,我再帶你溜出去?!?p> 南姝點了點頭跟阮四娘進了臥房。
“那不是還有一批,他若拼死攔著怎么辦?”
“殺了?!比钏哪镎Z氣平平,隨意的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
南姝撇了撇嘴,打心里希望今夜這些暗衛(wèi)偷懶耍滑別盯的兩人太緊。
直到夜色漸漸升起,阮四娘一直在屋里喝茶看著書,而南姝則是將整個府都逛了個遍,沒放過一個值錢的物件。
“戰(zhàn)宸啊戰(zhàn)宸,你不要怪我,就當我問你借的,日后我雙倍,不不,三倍奉還?!?p> 南姝將戰(zhàn)宸書房最后一個雕花白玉揣進懷里,一邊念叨著一邊向阮四娘的房間走去。
“四姐姐,我?!?p> 南姝一推門,只見兩個丫鬟正在桌上布著菜,而她懷里正揣了一堆物件,領子被拽都有些散開,腹部鼓鼓囊囊,實在是令人很難想象她這一下午都經歷了什么。
“出去?!比钏哪锿和黄穑砼缘膬晌绘九蛄藗€冷戰(zhàn),不敢多看,趕忙垂著眸向外走去。
“哎呀,晚膳就不吃了,今兒實在吃的太多了,肚子都起來了?!蹦湘倌<贅拥臄n了攏衣領,拍了拍肚子,朝阮四娘走去。
“真不吃了?那走吧?!比钏哪镌诖_認門外沒有陌生的氣息后,轉身看向榻前忙活著的南姝。
“哎?吃,吃,不吃哪有力氣跑路?!蹦湘瓕牙锏臇|西一股腦的扔進布袋上,又熟練的打了個結,斜跨在身上,小跑到阮四娘面前。
“四姐姐,一會兒出了府我們先去哪里?。俊蹦湘乐t燒肉含糊不清的道。
“不知道,出去再說。”
阮四娘搖了搖頭,放下碗筷,起身去柜子里拿出戰(zhàn)宸給南姝準備的新衣。
“花孔雀對你當真是不錯,這衣服的料子可比小畜生那兒好多了?!比钏哪锬闷鹨患奂喨?,手腕一翻。
“是嗎?裙子能賣錢嗎?”南姝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哪里在乎阮四娘說的什么。
“之前或許能,現(xiàn)在不行了?!比钏哪锸终埔粩?,一個紗布條便出現(xiàn)在南姝面前。
“啊,四姐姐,能賣錢你撕它作甚?。俊蹦湘粋€箭步沖到榻前,捧著七零八散的紗裙是滿眼的心疼。
“你身份特殊不能讓旁人看見,一會兒帶上這個,省的被小畜生再纏上。”
剛接過布條,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姑娘,晚膳是否用完,我們給您收回去。”
南姝抬眸看向阮四娘,只見她沖南姝使了個眼色,南姝了然沖門口淡淡道:“進來吧?!?p> 兩人推門而入,轉身又將房門關上,兩根竹箸便飛向兩人的頸間,還未等兩人轉身,便昏倒在地。
阮四娘一個閃身來到門口,半息間,那竹箸還沒下落就被她抓進手里,而后沖南姝揮了揮手。
“走?!?p> 南姝點了點頭,將面上的紗巾又緊了緊,跟了上去。
兩人從左狐王府本就沒帶什么物件出來,衣服也是后來戰(zhàn)宸又給兩人添置的一些,更沒必要帶著。
“四姐姐,不是說..防著點暗衛(wèi)偷偷溜出去嗎?!?p> 南姝看著帶著她大搖大擺的向府外走去的阮四娘,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虧得她還緊張了一下午,本以為能感受一下“小偷小摸”的樂趣。
“是防了,白日暗衛(wèi)比較多,我擔心不能一下子全解決,有哪個漏網之魚跑去報信,現(xiàn)下這幾個,哼?!?p> 阮四娘冷哼一聲,話音剛落,腳步一點便飛身踏上屋頂,不到兩個回合,身影又落到后院的矮墻上,南姝還沒看明白怎么回事,阮四娘已經站回自己身邊。
“完事了?”南姝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阮四娘。
“完事了?!?p> 阮四娘抄著手繼續(xù)向府外走去。
“見血了嗎?”南姝小跑跟上她的腳步。
“打暈了?!?p> “一個都沒跑嗎?”
“跑不了?!?p> “當鋪還開門嗎?”
“不知道。”
“沒錢住哪里?。俊?p> “不知道?!?p> -
南姝和阮四娘一路東逛逛西逛逛,總算是來到了繁華的集市區(qū)。
兩人運氣不錯,剛入集市區(qū)便見一家當鋪剛準備關門,南姝與老板討價還價,將戰(zhàn)宸的一個上等硯臺籇筆還有自己的首飾當了些銀子,足夠這幾日兩人的花銷。
“要兩間上房?!蹦湘皇值嘀y子一手掐著腰,果然有錢腰板都挺得硬。
“得嘞,姑娘們還吃些什么不?”小二接過錢一臉諂媚的看著南姝兩人。
“吃吃,好吃的都上一份,再來四壺酒?!蹦湘ξ慕舆^話。
“我不喝,清晨還得離開這?!?p> “不喝好,我沒要你的?!蹦湘瓫_阮四娘吐了吐舌頭,又將手中的銀子塞給掌柜的。
阮四娘有些無奈,但卻未阻攔南姝,這丫頭這些年在左狐王府也是憋壞了,今個索性由著她去吧。
兩人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便落座,阮四娘用身子將南姝的面容擋了大半,以免被人認出。
“哎?!?p> 旁邊桌一男子放下酒壺嘆了口氣。
“你今兒是怎的了?出來喝個酒又一直嘆氣,有什么難處說來聽聽,看看大哥能不能幫你解決。”
一膀大腰圓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算了,只怪我命不好。”那男人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口將壺中的酒喝掉。
“別磨磨唧唧的,咱們妖界的武士,有什么就說什么,少來天界那些假正經那套?!?p> 那面色黝黑的男人,眉頭微蹙,將手中的酒壺重重的放在桌上。
南姝聽到這番話,口中的酒差點噴薄而出,一雙美眸偷摸摸的從阮四娘的肩頭探出。
“大哥,你為何對天界偏見如此之深?!蹦且恢眹@氣的男子終于不在嘆氣,反是問出了南姝心理的疑惑。
“嘖,少廢話,現(xiàn)在說你的事。”
大塊頭一把將赤紅的酒蓋頭拔下,隨即遞給那男子。
“哎,我夫人本與左狐王府那位王爺攀得上點親戚,聽說這位王爺脾氣差得很,此前我們家一直未敢叨擾他,聽聞他近幾日娶了親,原以為趁大喜之日他心情好,去討個職位。畢竟他現(xiàn)在接手監(jiān)妖司,誰料左狐王原配夫人竟然在大喜之日喝了毒酒死了,聽說左狐王為此,難過的好幾個月未踏出王府一步,好多同僚去祝賀都吃了個閉門羹。哎?!?p> 一句話,又是從嘆氣開始,又從嘆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