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燁燁,從窗外灑入了客廳,廳里的沙發(fā),茶幾,玻璃杯等都披上一層亮眼的光彩。
袁艷和表姐從屋里拿出5張被套,棉被搬到陽臺的洗衣機處準備洗。
“表姐,又要忙一個早上了。”
如珍說:“換季都是這樣的了,我的被套也是前幾天剛剛洗好?!?p> 指指奶奶的被套說:“你看,這些幾張絲緞被面,媽媽說要手搓?!?p> 如珍也輕嘆道:“哎呀,這個古怪的老人,都不肯跟上時代,如果是被套的話,直接丟進洗衣機不是得了。”
“媽媽說,在三叔家有次那個三嬸洗壞了她一張絲緞被面,還被她嘮叨幾天,三嬸去托熟人才找到這樣的被面,如今還有哪家用這樣的?!痹G哀怨道。
“快洗吧,等下曬在哪里?”如珍說。
“樓下的空地上,正好有兩棵樹可以拉繩子掛被面,對面有個乒乓球臺可以曬被胎?!痹G看了樓下說。
……
一張張花面被套,被單像條條彩旗一樣橫掛在兩樹間的繩索上,袁艷在被單之間伸了張笑臉對如珍說:“辛苦你了,表姐,中午我煮個紅豆粥給你吃,在去外面買半只燒鴨我們吃,中午家里沒人呢?!?p> 如珍笑笑她說:“看你菜都不會炒,就知道買熟菜,等下我和你出去買菜?!?p> 袁艷高興地點點頭,她看了看小區(qū)的門口,見到有一個陌生男人進來,氣宇軒昂的,同門衛(wèi)小李點了點頭,信步向這條路走來。
當(dāng)走近這邊時,一看,是施經(jīng)理,一時也不好意思開口叫,覺得才是第二次見到他,第一次就是上次半夜盤點的晚上。
“施玉璋,你好呀,你怎么來這里了?!钡故侨缯浔斫愦蟠蠓椒降卮蛄寺曊泻簟?p> 施經(jīng)理看看是從被單后面走出來的如珍,微笑地點了點頭說:“我來這里是找個熟人的。你怎么也在這里了?!?p> 如珍指指樓上袁艷的家,說:“這是我小姨家,今天來幫他們曬被子。”
施經(jīng)理說,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如珍熱切地說了句你好走。
施經(jīng)理點點頭,向前面的單元樓走去。
有點奇怪,問道:“表姐,你也認識他呀,他可是我們女服部的經(jīng)理呢?!?p> “當(dāng)然認識了,他有個同學(xué)是我們商場經(jīng)理,經(jīng)常來我們商場找他,人也挺風(fēng)趣的,經(jīng)過我們柜經(jīng)常和我們開玩笑?!?p> “哦,不過我看他很嚴肅喲。”
“對你們當(dāng)然嚴肅了,管你們的,但是和我們這幾個大媽說話就不同了?!?p> “快點去曬棉被吧,免得等下給其它棟那幾個婆媽搶位置了?!痹G催著如珍說。
和如珍上了樓上屋里,各抱了一張棉胎,才走到乒乓球臺這,“啪”地一聲,一張大涼席甩到了球臺上,緊接著兩張大棉胎甩了上去,馬上展開霸占了整個球臺。
一看,是4棟的那個瘸子老婆,她撅著屁股拍拍她的棉胎,還直道:“今天天氣特別好,太陽大,好曬被?!?p> 袁艷和如珍面面相覷,才想發(fā)話,如珍說:“小艷,我們拿高椅子下來,去另個地方曬,那邊空地多呢?!?p> 瘸子老婆又大聲自言自語地說道:“哎呀,今天我忙死了,要曬這樣多東西,瘸子你就知道去和別人打麻將了,也不管管家里事呀?!?p> 袁艷癟了她一個嘴,和如珍抱著棉胎走到另一個空地上,她們把被子放地上的報紙上,上樓家里扛了幾張靠背椅子出來,分曬了棉被。
望著斜對面球臺邊的瘸子婆娘說:“這個瘸子老婆真是可惡,經(jīng)常和單位的人過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失常了。”
如珍說:“一個單位宿舍的人什么都有,不奇怪?!?p> 袁艷羨慕地說:“如果有三叔家這樣大的兩個陽臺就不用這樣累了,直接擺在陽臺曬得了?!?p> 如珍笑了笑說:“加油工作呀,會有的?!?p> “表姐,你看那瘸子婆娘,哈哈?!痹G看著那邊說。
如珍轉(zhuǎn)頭望去,見那婆娘站著罵罵咧咧的,邊罵邊指著樓上:“哪家的人,發(fā)什么瘟,大中午澆什么花,潑到我的棉胎了,不得好死,最好老婆死,兒子死,一家人死翹翹……”
半天,從4棟有個陽臺上伸出一個頭上只有幾條毛的男人來說:“阿紅,罵這樣大聲做什么,是我澆的花,不是你交代的嗎,罰我在家天天澆花洗碗,才得出去打麻將。”
“是你個死人頭呀,沒見到我在下面曬被子嗎?!比匙悠拍镞吜R邊趕回家去,一會兒,就聽到男女激烈的爭吵聲傳出來。
“是瘸子老公剛剛在澆花,報應(yīng)呀?!?p> 袁艷大聲笑道,如珍也忍俊不止。
“你看,施經(jīng)理和郎家的兒子走出來了,原來是去找他呀?!痹G悄聲地和如珍說。
只見施經(jīng)理他們兩個從另一條路走出了小區(qū)。
……
一碟燒鴨,一碟蒸魚,一碟青菜,兩碗紅豆粥擺在飯桌上,袁艷叫了聲,表姐吃飯了,就動起了筷子。
“袁艷,明晚你和我去參加個聚會玩下?!比缯渫蝗粚υG說。
“哦,什么聚會呀,同學(xué)聚會嗎,你不帶貝貝去嗎?!痹G問。
“貝貝和她爸爸回奶奶家了,明天不和我去?!?p> “哦,什么聚會這樣好玩?“袁艷來了興趣。
“不是好玩,是無聊,我們柜的柜長在多薩麗廣場買了套房子,叫我們柜的幾個人去呢。”
多薩麗廣場,不正是古阿姨家的小區(qū)嗎,“那去的話她家里人在多不隨意呀?!痹G擔(dān)心地問。
“有什么家里人,都離婚了,現(xiàn)在過得瀟灑得很,買了套房子,聽說裝修得很漂亮呢,還說有了房子不愁有帥哥跟?!比缯浯笮φf。
“哦,她在你們商場做就是個柜長,工資才比你多一點,怎么買得起房子?!痹G有點好奇。
“她呀,本事大著呢,聽她說她父母給了一部分錢,她自己出了一大部分,都是全款買房?!比缯湔f。
“看不出呀,現(xiàn)在的人真是會賺錢。”袁艷吐出個鴨骨頭在紙上。
“她嘴巴會說話得很,又會交際,主要是勤快吃得苦,下班還去做兼職呢。”
“是不是去幫別人家做家政或者發(fā)街頭傳單,很多人都這樣做喲?!痹G瞪著眼睛說。
“那你太小看她了,她呀,兼職做個什么化妝品公司區(qū)域總代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