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
張采薇一行來到花園中時,管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分隔的房間。衙門中人處理盜竊案已經(jīng)輕車熟路,已經(jīng)按照以往慣例開始了例行問話。
張采薇走入人群,與秦雙雙站在一起,卻見小滿賊頭賊腦的從人群中鉆了過來。
“小滿,這半日你跑哪里去了,一出門就將方姨的囑咐全忘了?”
小滿也不管張采薇訓(xùn)斥,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惹得張采薇暗地里直搖頭。
“小姐,我今日見了一樁稀奇事呢!”
說著神秘兮兮的向四周望了望,踮著腳付在在張采薇耳邊說道:“我見著那楊家的大小姐神秘兮兮的跟別的男子私會呢!”
張采薇一振,正好奇著呢,答案就送上來了。
“小姐,我今日閑得無事,就在四處轉(zhuǎn)悠,不知不覺走到湖邊,卻見著楊小姐領(lǐng)著一個書生上了樓,我見他倆神秘兮兮的,就躲在假山后偷偷張望,小姐,你猜那書生是誰?”
張采薇給了個無聊的眼神,小滿無趣,又繼續(xù)說道。
“那書生就是我們陵城書院的齊恒之??!”
張采薇聽她說起齊恒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秦雙雙,怕她聽見,忙給小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雙雙心悅齊恒之,齊恒之又與楊悅兮有牽扯,在沒有弄清楚前,她不想被雙雙知道,免得她無端傷心。
小滿見她阻止,也看了眼秦雙雙,秦雙雙的事她也是知道的,所以立時也就閉了嘴。
抬眼望向場中,卻見巡捕房的官兵們已經(jīng)向他們走來。
張采薇與秦雙雙對視一眼,由捕快領(lǐng)著分別走向兩個獨立的房間。
張采薇進的是花園里之前堆放雜物工具的小木屋,楊家人手腳倒也利落,就算臨時起意收拾的也算干凈。
張采薇掀開簾子,房間中有些昏暗,張采薇適應(yīng)了片刻,才在房間中間臨時布置的椅子上坐下來。
房間最里面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后一名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一手提著筆,一手捋了捋山羊胡,頭也沒抬,只示意張采薇坐下。
“姓名”
“張采薇”
“年齡”
“二十”
“家住何處?”
“西市街青松巷張府”
“張小姐今日入了楊府之后都做了什么?”
“在花園中間的小亭中待了一會,后來又一直在竹林后的長椅上坐著,直到府中的丫鬟說府里丟了東西?!?p> “可有人證明?”
“在花園小亭中時秦雙雙小姐,楊家姐妹和李院長家的兩位小姐,錢寶珠小姐和寇英小姐以及郭槐米小姐都在。去竹園之后就只有我與秦雙雙小姐和郭槐米小姐?!?p> “中途可有人離開?”
“花園中時楊家姐妹先行離開,后來我們?nèi)巳チ酥駡@,郭槐米小姐先一步離開了,不過也就幾句話的功夫之后丫鬟就出來報信了?!?p> “期間可有什么不尋常的事?”
“并沒有”
“在花園中時你還記得哪些人在花園中?”
張采薇一一回答,那中年男子一一將答案記錄在紙上。
張采薇大概也理解了他們的辦案思路了,這是要把人分開詢問,互相作證,通過作案時間,排除沒有嫌疑的人。
那小滿呢?
看來此番還是一樁麻煩事呢!
從小木屋出來,張采薇四處望了望,并未看見小滿,卻見先一步出來的秦雙雙已經(jīng)在朝她招手。
張采薇緊走幾步。
“雙雙,小滿出來了嗎?”
秦雙雙卻搖搖頭,“小滿剛進去,可能還得一會。”
張采薇沉吟不語,向另一邊隔離出來的簡室看了一眼,不再說話。
小滿獨自在楊府游蕩,恐怕并沒有人能證明她沒去過小樓,她目睹了楊悅兮帶齊恒之進樓,卻得了她的囑咐,此時衙門的人問起來,恐怕她不會說,如此一來,恐怕會有麻煩了。
張采薇又看了一眼楊悅兮的方向,見她正站在楊太傅身后為楊太傅捏著肩,楊太傅偶爾回過頭去說幾句話,她立馬顯出幾分委屈的模樣。
張采薇往后退了退,閃身到一片鳳仙花后,順手摘了幾朵鳳仙花在指尖碾碎。
左右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合用的東西,只得向秦雙雙借了手帕,借著指尖的鳳仙花汁液在手帕上寫了幾個字,折好了,交給夏桑,又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夏桑有些愕然,但還是拿著手帕走了。
“采薇,這是何意?”
張采薇搖搖頭。
“此事我過后再與你解釋,眼下小滿恐怕有麻煩?!?p> 秦雙雙與張采薇一起望向那邊簡室門口,門已經(jīng)打開,卻并不見小滿出來。
那邊衙門的官差們已經(jīng)過去向秦知府匯報了。
張采薇問秦雙雙
“有嫌疑的人衙門會怎么做?”
秦雙雙也看了看那簡室,臉上也顯出幾分擔(dān)憂之色。
“一般會帶回衙門隔離起來再次審問,要是審不出來,可能會用刑?!?p> 張采薇手緊了緊,再次看向楊悅兮,為今之計只能賭一把了。
那邊衙門中人果然將所有沒有證人的嫌疑人單獨關(guān)押起來,準(zhǔn)備帶往衙門。
張采薇一眼望去,卻見小滿跟著另外幾個人,正被衙門的人押出園外,那其中還有個身材頎長的書生,正是齊恒之。
小滿本來張煌四望,卻見張采薇給了個叫她安心的眼神,立馬展顏一笑,一張小臉也綻放開來。在一群愁苦的人,她倒是像是要去衙門一日游一般興奮。
張采薇笑了笑,這小滿的沒心沒肺到底是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