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江醫(yī)生的心碎成了渣渣
馮諾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精光迅速劃過,她突然很想看蘇宜知道洛楠有對象后是怎么樣的,便道:“楠楠有對象了,對方不是江醫(yī)生,然后江醫(yī)生很難過,讓謝彥輝也不好過。”
剛開始得知蘇宜對江淮有不純的想法后,她還對蘇宜有些針鋒相對,畢竟,她是扛起江洛CP大旗的人,怎么可能允許旁邊有人動搖呢?但現(xiàn)在,大旗已經(jīng)倒下,已經(jīng)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她也沒必要再對蘇宜針鋒相對的了。
反正,江醫(yī)生也不會和她在一起。
謝彥輝驚訝地看著馮諾。
一時摸不著頭腦。
什么情況?
前幾天她才對他說,江淮和楠楠的事,要在蘇宜面前少說甚至要做到閉口不提的地步,怎么今天她忽然就說了?
“是嗎?”
馮諾在蘇宜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
語氣乍一聽還是挺平靜的,但隱隱透出來的喜悅,還真是讓人反感。
馮諾抬眸,很和善地一笑:“是的。”
蘇宜在瞬間,一身輕松。
她一直以來特別糾結(jié)的事,忽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解決,渾身輕松的同時全身上下的細胞好似都在放聲高唱。
蘇宜壓制著那雀躍,面上鎮(zhèn)定得很。
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她要好好把握,不能再讓江淮遇見下一個洛楠,要讓江淮看到她的好,和她在一起。
*
下午,五點五十。
謝彥輝將今天的最后一位患者送到門口,目送離開后,慢吞吞地往二樓診室蹭。
他以為,江醫(yī)生下午應(yīng)該不會再像上午那樣恐怖了,但是沒想到,他那股勁就跟喝了白酒是一樣的,后勁大得很。剛喝完只是胃里面難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難受勁就會傳遍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大咧咧的寫著“不爽”二字。
因此,江醫(yī)生下午比上午還要低氣壓,那診室里,好像全世界的烏云都飄進去了一樣,氣氛沉沉的,壓抑的,讓他一點多余的聲響都不敢造。
診室就在那里,再慢吞吞,再磨蹭,也早晚都會到,謝彥輝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的同時已推開門,換上了嚴肅的神情。
很快,嚴肅的神情中破裂出一絲意外。
診室多了個人。
——蘇宜。
她站在江醫(yī)生旁邊,手里拿著一張牙片子,此時她正指著片子的某個位置讓江淮看,應(yīng)該是在請教什么問題。
江醫(yī)生戴著口罩,只露出的那雙眼睛并沒什么情緒,說話的語氣也是不耐煩居多:“經(jīng)常能遇到的問題,但你入職了這么長時間才來問我?那平時是怎么給病人看的?”
謝彥輝慢慢蹭過去。
也不知道蘇宜請教的是什么問題,但總之,要是平時過來的話,就算是很常見很低級的問題江醫(yī)生還會跟你說說的,但今天,他連患者的話都不想接,一句話都不想說,你這不撞上槍口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江醫(yī)生失戀了心情很不好。
那邊,蘇宜沒戴口罩,謝彥輝瞄了眼她的側(cè)臉,驚奇的發(fā)現(xiàn),蘇宜的臉比中午跟他們吃飯時白多了,眉毛好像也比中午長了、黑了。
她好像還涂了口紅,雙唇跟吸血了似的紅艷艷的,很滲人。
謝彥輝:“......”
他目光定在蘇宜身上,大腦里彈幕似的不斷刷過“我的媽”、“這是要出手了?”
他已經(jīng)從馮諾那里得知,蘇醫(yī)生喜歡江醫(yī)生,就是在馮諾叮囑他不要告訴蘇宜——江醫(yī)生和楠楠的事情的時候他問了,才知道。
蘇宜臉上有一瞬的難堪:“不好意思,我想起來了,那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謝彥輝在心里嘖了一聲。
你都不會挑個有難度的問題嗎?
蘇宜是沒來得及。
好不容易碰見江淮的診室里就他一個人在了,便想來找江淮,但一時找不到為什么要來找人家的理由,也著急謝彥輝會很快回來,就隨便抓了張牙片,隨便想了個問題就過來了。
其實她是想讓自己不同平常的一面展示在江淮面前,誰知道,江淮沒看不說,還偷雞不成蝕把米。
只能落荒而逃。
江淮的目光突然射到他身上,謝彥輝一臉看戲的表情就那樣僵在臉上,然后在他的注視下,他慢慢的,慢慢地面無表情。
也就是瞬間,他感覺他氣有些短,心跳的有些快,腿有些軟,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
“通知洛楠,明天過來復(fù)診?!苯t(yī)生收回視線,語氣很冷淡。
謝彥輝松了口氣:“......好的?!?p> 還真是,傷透了心。
往常通知楠楠過來復(fù)診這事,都是他親力親為的,現(xiàn)在好了,心已碎,連通知人家也不了。
而且,還連名帶姓的毫無溫度的“洛楠”。
真是可怕。
才下課準(zhǔn)備往食堂走的洛楠就收到了自加了謝彥輝的微信后收到的第二條信息,第一條是——他問她和誰在一起了,真的假的。
——楠楠,明天有時間嗎?就要過來復(fù)診了。
洛楠很快回復(fù)過去。
——有的,幾點呀?
謝彥輝抬頭,看失戀的那個人:“楠楠問,明天幾點過來?”
“九點?!?p> 謝彥輝低頭,回復(fù)。
——九點,可以嗎?
——好的。
謝彥輝再次抬頭,看失戀的那個人:“楠楠說,可以?!?p> 江淮坐在辦公桌前,半晌沒吭聲。
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精神與生機,他眼睛盯著電腦,電腦開著,停留的頁面是患者的資料存檔,至于那患者,就是洛楠。
他手指搓了搓,沒忍住問:“她還說什么了嗎?”
謝彥輝低頭看了看手機:“沒了?!?p> 江淮沒再說話,起身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很罕見的這么早就走了。
往常都是他通知她的,今天突然換了一個人,洛楠都不好奇嗎?
都不問一聲他怎么不通知?
江淮出了醫(yī)院,發(fā)現(xiàn)離開這么早,還有點不習(xí)慣,坐上車后,便往家的方向開去,但回家的路上會經(jīng)過安京傳媒大學(xué)。
在斑馬線前禮讓行人時,江淮看著傳媒大學(xué)校門口進進出出的,沒一個他想看見的人,后知后覺人家有對象了,他還看什么啊?強迫的讓自己收回視線。
還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雖是這樣想,但在走的時候,卻是走了可左轉(zhuǎn)可掉頭的車道,在紅綠燈允許的情況下,掉頭回來,將車開到了傳媒大學(xué)的校門口,停在了那里。
他想看看,會不會碰到洛楠。想碰碰運氣,看會不會看到洛楠和她的那個對象一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