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朱珠已經(jīng)搬出來整整三天了。她和陳翔沒有聯(lián)系,也已經(jīng)三天了。
但是朱珠卻沒有時間去思考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要怎么緩和。照顧兩個孩子幾乎占去了她每天三分之二的時間,剩下的三分之一,她要努力完成代課的工作,還要準(zhǔn)備六月份的教資考試。她太忙了,忙得恨不得一天有48個小時,兒女情長早就被她拋到腦后。
這天,她下了班,匆匆跑到幼兒園去接兩個孩子。沒有意外的,兩個孩子還是最后兩個被接走的。好在幼兒園的老師很諒解她,每天下了課都會把靈犀從幼托班那里領(lǐng)到大班和銘瀚呆在一起。有哥哥在身邊,靈犀也不會害怕的哭了。
“謝謝您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朱珠連聲感謝兒子的班主任老師。
“不客氣?!蹦莻€圓圓臉的老師微笑著說道。
秦慢慢在一邊壞笑,“珠兒,你咋不感謝我呢?”
她雖然也是銘瀚的老師,不過她是教英語的,哪個班有課她就去哪個班,很少會留在班里等家長接孩子。今天估計又是輪到銘瀚班里上英語課了,索性她就留下來陪兩個孩子玩。
死相,朱珠白了她一眼,不過有外人在,她還是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句,“謝謝秦老師,秦老師您辛苦了?!?p> 秦慢慢捂著嘴嘿嘿嘿地笑。
路上,朱珠和秦慢慢道了別,領(lǐng)著兩個孩子剛走到小區(qū)門口,她看到了一個人。
靈犀驚喜地喊了一聲“爸爸!”倒騰著兩條小短腿就跑了過去。
“哎!”陳翔答應(yīng)了一聲,一伸胳膊把女兒抱了起來。
陳銘瀚站著沒有動,他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把頭低了下去。
前幾天媽媽來接他和妹妹,沒有帶他們回家,而是直接來了這個陌生的小區(qū)。
“這是我們的新家?!眿寢屝χ退f,可是他心里卻悶悶的,總覺得媽媽的笑并不是高興的笑。
到家了,他問了一句,“爸爸呢?”
媽媽沉默了一下,告訴他,“爸爸工作很忙,可能沒時間和他們一起住。”
其實這么多年,他和爸爸在一起的時光很短暫,有沒有爸爸陪在身邊,對他來說,并不重要??墒墙裉焱蝗豢吹桨职?,他小小的心臟突然裝滿了酸澀的液體。
朱珠一低頭,看到了兒子拽著書包帶子微微發(fā)白的手指,心底嘆了口氣。她推了一下兒子,兒子抬頭看她,她輕聲說道,“去吧?!?p> 陳銘瀚糾結(jié)的小臉逐漸綻開了,他點了點頭,沖著爸爸跑了過去。
“老婆,回家吧。”
陳翔牽著銘瀚,抱著靈犀,看著她,眼里裝著一片平靜的海。
“嗯?!敝熘辄c了點頭。
夜晚,華燈初上。
朱珠洗漱完一進(jìn)臥室,就看到那個人此刻正窩在飄窗,一動不動地看著外面。
“朱珠,過來?!彼麤_她伸出了手。
朱珠握著他的手,被他拉進(jìn)懷里。
他的肩膀很寬,胸膛很硬,兩只膀子像鐵一樣的堅實。
“想我嗎?”他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朱珠咬著唇,握緊的手心里是涔涔的涼薄。她僵立著身體,一言不發(fā)。
“惱我?”陳翔的聲音帶著追問,可是朱珠雖然乖順的立在他懷里,卻像一只小刺猬,炸開了全身的刺。
他自然明白她的委屈。
可是,他又能怎么辦呢?
“對不起,我錯了?!彼驼Z道。
“你怎么會錯,錯的是我,是我不懂事,把你們家攪得天翻地覆,是我太任性,不懂得同你家人相處?!彼秸f越覺得委屈,眼前瞬時蒙上薄薄的霧。
“好了,別鬧?!彼F一樣堅硬的手臂溫柔的環(huán)著她的腰,將她攏在懷里,小心翼翼的像在保護(hù)無比珍貴的寶貝。“我想你,好想好想,想的心都痛。”
她的心頓時軟成了一汪水,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呼著熱氣的唇親吻著她的眼角,含在唇里的呢喃,別哭,別哭…
朱珠渾身都在顫抖。
目眩神迷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一句大罵的聲音,“一天到晚凈干那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
兜頭一盆涼水澆得她是從頭冷到腳。
“怎么了?”不解她為何又突然推開他,陳翔皺著眉頭問道。
朱珠咬著唇,上面似乎還余留有他的溫度。
“你,你搬來和我們住嗎?”
仰著頭,眼里氤氳著一片霧氣。
陳翔沉默了好一會兒,長長嘆了口氣,他點點頭,說了,“好。”
他把她抱著,兩個人一起坐在飄窗上。
外面星光點點,盡是塵世煙火。
“我愛你。”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