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青風(fēng)的敘述。
青衫男人喃喃道:“小嬋既然背叛了我們,那帶小嬋逛花燈的廢物少爺,是不是也有可能沒有死呢?”
“很有可能!大人!如果小嬋沒有殺死上官家的廢物少爺,那我們只要我們抓住他?;蛟S還有機(jī)會弄到寶圖殘片!”
劉青風(fēng)二目中精光一閃,激動的忘記了下身的疼痛,想要坐起時,再度疼的呲牙咧嘴。
青衫男人聞言道:“我這就派人返回東州城,調(diào)查一下上官云兒子的下落?!?p> “我知道那廢物少爺?shù)拈L相,大人您可以找位畫師來臨摹一下?!?p> “如此甚好!”
…
相距東州城幾百公里的青幽城,一處客棧二樓的客房內(nèi),小嬋來到窗前,用叉竿將木窗支起,有些心不在焉的瞧著窗下的風(fēng)光。
喧囂的街道,熙攘的人群,思緒流轉(zhuǎn),視野間仿佛出現(xiàn)了上官問情的影子,那風(fēng)流寫意的笑容,那與世無爭的瀟灑,都在小嬋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不是廢物,不是…”小嬋呢喃了,粉拳緊握。
此刻的小嬋,穿著一件藍(lán)色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原本的長發(fā),已經(jīng)扎成了發(fā)髻。
女扮男裝。
“對不起…沒能告訴你真相…真的對不起…”小嬋喃喃自語,目光中帶著些許愧疚,眼神呆滯的看向下面的街道。
下方熙攘的街道上,有一肥婦人。
肥婦人身邊跟著兩個丫鬟,那肥婦人恰好微微抬頭看到了男裝的小嬋。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別的,二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只不過小嬋的思緒根本不在下方的肥婦人身上。
那肥婦人還以為是遇到了真命天子,嬌羞的微微用袖袍遮住半張臉,目光卻偷偷的看向上方的小嬋。
猶抱豬兒半遮面…
沖著小嬋勾了勾手指,此意為,你下來呀。
小嬋注意到了那肥婦人的動作,目露疑惑,當(dāng)她見到那肥婦人竟然對她飛吻時…
小嬋瞬間捂住了嘴,她有一種想吐的沖動,慌不擇路的逃離了窗臺處。
饑不擇食撅著嘴做著飛吻動作的肥婦人,臉上露出了失落表情,帶著兩個憋著不笑的丫鬟,離開了這里。
小嬋喝了一口茶水,這才緩過來,又想起了自己愛上的男人,她徹底愛上了這個毫無武功的風(fēng)流男人。
否則,她也不會冒著背叛大人的風(fēng)險,去保護(hù)上官云一家。
“問情哥,不是小嬋不想幫你,只是他們的勢力太大,僅憑小嬋一人,根本斗不過他們的…
小嬋希望你們能平安度過這次難關(guān)…”
小嬋思緒百轉(zhuǎn)。
……
昨日上官問情在畫舫三步成詞的事情,在東州城已然一傳十、十傳百,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一夜的功夫,幾乎是全城皆知。
讓這件事情發(fā)酵如此之快、宣傳最廣的功臣,就是曾在昨晚與上官問情斗詩的韓、陸、王三位公子哥。
此時的三人,每人手里拿著一大沓昨晚寫好的,那首《青玉案·元夕》,在東州城的鬧市上,向人們宣傳和分發(fā)著。
那個頭稍矮的韓公子,更是在一茶館里,站在正手位,一只腳踩著一長凳,給喝茶的客人們滔滔不絕的講著昨夜他四人與上官問情斗詩的經(jīng)過。
“只見那上官問情當(dāng)即邁出一步,那詞的頭句還未出口,頓時烏云密布,天雷滾滾,一道驚雷劈到湖面之上激起層層浪花…”
喋喋不休、神采奕奕,若是再給他塊醒木,就真成了天橋底下說書的了。
茶館的客人們也是聽得是津津有味,雖然有很多人都明白韓公子之言有虛構(gòu)成分,但大家也都好這口。
等到韓公子臨走時,更是有不少文人書生紛紛恭敬的向韓公子打聽上官問情的下落,稱想要與之結(jié)交、一睹大才之人風(fēng)采等等。
韓公子也都是用,上官公子行蹤詭異等等,各種理由來搪塞這些書生文士。
其一是因?yàn)轫n公子不確定一夜過去,上官問情是否還在畫舫。
其二是即使他知道上官問情所在,也不會告知別人。
原因在茶館里講述的時候,韓公子已然把他四人與上官問情斗詩的過程,說的難解難分,神乎其神。
儼然在客人的心里樹立了,他四人雖敗猶榮的形象了,若是告訴了這些人上官問情所在。
上官文青真的在那,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這些人,那他們就真露餡了。
他三人昨晚已然商定好了,要借著上官問情三步成詞之勢,也為他四人沾染些名氣,甚至獲取點(diǎn)利益。
至于斷了一臂的黃辰,此刻正在家里養(yǎng)傷,還不能參與進(jìn)來。
三步成詞,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再加上陸韓王三人的吹捧和文學(xué)加工,一個上午整個東州城大街小巷、衙門宅院、旮旯胡同、全知曉了三步成詞的奇聞,知曉了這首《青玉案?元夕》,更知曉了那三步成詞的大才之人,上官問情。
隨便走到一條街上,都會聽見有人討論這首詩,眉飛色舞,嘖嘖稱奇。
昨夜滅了玄劍門的殺手們,此刻也喬裝打扮、變成農(nóng)夫、商人、小販,一批批的進(jìn)入了東州城。
上官問情三步成詞之事,此刻在全城已然被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這些殺手剛一進(jìn)城就知道了上官問情,和那首詞了。
但一打聽上官問情的所在,人們卻全都不知。
下午,三十多名喬裝打扮的殺手,在一處小茶館中歇腳會合。
小茶館與附庸風(fēng)雅的茶樓,不是一個性質(zhì)。
這里相比于茶樓、酒樓,更為魚龍混雜,開放度也更為自由。
形單影只,無宗無派、獨(dú)闖江湖、靠打把勢賣藝賺錢的武人,大有人在。
這些人大多會選在小茶館,聽聽小道消息,吃點(diǎn)瓜果梨桃、花生糕點(diǎn),就當(dāng)成一頓了,
若是實(shí)在不夠填飽肚子,小茶館里也有簡單的素面、貼餅子,來上一碗幾張,即便宜又實(shí)惠。
小茶館每一張的大桌,四周擺上幾條長凳,大家都不熟悉,但都圍在一起,談天說地。
這樣殺手們圍在一起小聲討論,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三十多名喬裝打扮的殺手,圍坐在一張大長桌上,桌上擺著瓜子果盤、茶水糕點(diǎn)。
那名在早上殺驢刨肉的敦實(shí)男人,是這次行動領(lǐng)頭的。
這敦實(shí)男人,在四周桌上客人嘈雜的議論聲中,皺眉開口道:“沒想到這上官云的兒子,上官問情,在東州城的名氣這么大,可我們問了那么多人,都不知那小子的下落,這上官問情如今究竟在哪呢?”
“虎子哥不必?zé)┬?,最起碼我們知道了上官云的兒子還活著這個消息,更何況我們手里還有那小子的畫像,只要他還在東州城,我們找到他也只是時間問題?!倍貙?shí)男人身邊、臉色蠟黃的男人開口道。
被人叫做虎子哥的敦實(shí)男人,點(diǎn)點(diǎn)頭。
就在這時,那上午來到這小茶館,昨晚與上官問情斗詩的韓公子,又來到了這小茶館。
此人一來,很多上午來過小茶館的客人,頓時嗡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