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氣急敗壞的許安然爭搶他攥在手頭的行李箱,恨不得將它扔往樓下,又像是極度不滿地沖著他發(fā)火,
“季先生,
你這是在干什么呢?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你就不應(yīng)該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請你趕緊離開!不然我就……”
季寒辰直接打斷了她尚未脫口而出的話語,然后一個快速轉(zhuǎn)身,一個抬手將她壁咚在墻上,嘴邊勾勒一抹不安好意的壞笑,
“我要是不離開,你想怎樣?”
“我我我……”
“我可是付了租金的!所以我沒有理由離開這里??!
再說,既然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住在哪里好像也不歸你管了吧!”
他的話似乎沒有錯!
好像是這么一個道理!
但是……為什么偏偏要住在她對面呢?
這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許安然慢慢地把身子往下挪動,然后就像一只倉皇而逃的小松鼠從“危險區(qū)域”跑開,
“對!你說的沒錯!那么祝你在這里住的愉快!我現(xiàn)在就搬走??!再見!!”
他不走!!她走!
“容我溫馨地提醒你一句,據(jù)我所知,這個小區(qū)已經(jīng)是中心市區(qū)方圓百里最最廉價的房子了!”
看似帶著一點嘲諷意味的話語,卻字字重重戳中她的內(nèi)心。
憑她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而言,money是硬傷!
她的確不敢隨便搬走!
無奈這個鄰居關(guān)系還是要勉為其難地維持下去。
但是以她“翻山倒?!钡恼垓v勁,她敢保證,
不出一周,絕對讓季寒辰這家伙乖乖地從她的眼前消失?。?p> ……
夜?jié)u漸深了。
許安然掀開窗簾,望著一家又一家的燈火逐漸暗淡,整個世界仿佛進(jìn)入了沉睡狀態(tài)。
對她而言,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她將動感火熱的音樂調(diào)到最大音量,整個人直接蹦到床上,一邊熱情似火地扭動身子,一邊隨心所欲地放聲歌唱,時不時還拍打著墻壁。
季寒辰的臥室和她的臥室只隔著一堵墻,這讓剛剛閉眼入睡的季寒辰頓時被吵醒了。
他心里清楚,那都是為了把他逼走的惡作劇。
但是他也絕對不能就此認(rèn)輸。
用棉花堵住耳朵,抱著枕頭把自己的腦袋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倘若許安然的歌聲如夜鶯般悅耳動聽也就罷了。
最最可悲的是,她這個五音不全如鬼哭狼嚎的歌聲具有摧毀世界的殺傷力,整座樓層似乎也跟著山搖地動了。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
季寒辰頂著沉重的眼皮子,呆在狹小的衛(wèi)生間里,耳朵聽著音樂,刷著馬桶打發(fā)時間。
“三更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瘋女人能不能消停會??!我明早還要上班哩!”
“大妹紙!大哥求求你別唱了,再唱下去我剛剛吃下去的夜宵快倒出來了?!?p> ……
一陣猛烈敲擊門板的聲音還有鄰居們的抱怨聲正試圖淹沒許安然的恐怖歌聲。
她也似乎明顯地感覺到門外波濤洶涌的抗議,立馬關(guān)掉音樂,收住了歌聲。
這漫長的夜晚,總算安寧了。
即使沒有外界干擾,季寒辰似乎也無法入睡了。
他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沾了水的手指在鏡子上一筆一劃無比虔誠地寫下“許安然”三個字。
那柔情的雙眼,望著她的名字,久久不能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