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衫緊握刀柄,雙目一睜,貌似金剛,血刀直劈而下,仿佛將夜空都斬成了兩半。
刷!
血刀劈過龍身,龍王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但下一刻,盤旋在半空的身體被斬成了數(shù)段,并在熊熊燃燒的血焰中,越來越淡。
“你……”
龍王面色痛苦,只吐出了一個字,隨后仰天長吟,聲調(diào)抑揚悲憤,直到他徹底消散,夜空中仍有回響。
龍首殿中,群臣瞠目結(jié)舌,雖然魏征也是一樣,但他更為驚愕。
因為他認(rèn)出來了,唐衫施展的神通,正是他處決涇河龍王時,所使用的斬龍訣。
雖然不太一樣,但這怎么可能!
他從何處學(xué)來的?
明明方式?jīng)]用對,憑啥威力比我的大?
老夫好生氣!老夫不開心!老夫要把這寫到小本本上!
對了。
借勢!
他借勢了!
魏征想到這臉色一變,因為唐衫所借的勢,乃是三千玄甲軍,殺伐多年所形成的。
尋常人哪怕被玄甲軍矚目,也會后背發(fā)涼雙股戰(zhàn)戰(zhàn)。
更何況一次性,將三千玄甲軍多年殺伐形成的煞氣,全都握在手中,哪怕心志在怎么堅定,也必會受到影響,淪為只知殺伐的人魔。
不好!
陛下有危險!
就在魏征意識到要出事的時候,就在長安百姓都被龍吟吵醒眺望皇宮的時候,異變突生。
天降華彩,一下將手持血刀的唐衫,給攝到了半空。
“金蟬子,還不放下屠刀!”
菩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面目猙獰的唐衫只覺眉心劇痛,可并未松開血刀,反而握得更緊。
但就是這一握,血刀支離破碎,碎片由實轉(zhuǎn)虛,消散無蹤。
隨之而來的,是禮樂奏響。
呢喃的梵音直擊心靈,使人神臺清明。
唐衫心知是菩薩出手相助,趕忙雙手合十,寶相莊嚴(yán)的配合表演。
在外力的幫助下,他腦后生光,照耀長安,使人無法直視。
仙人下凡?
神佛降世?
無所謂了,城中百信紛紛虔誠下拜,祈求家庭美滿,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恭喜發(fā)財……
他從天而降,步步生蓮,真正的一步一蓮臺,走過之后,蓮臺散為花瓣消散,但四溢的清香,卻久久不散。
他,唐衫,今夜長安城中,最亮的崽。
他最后一步踏實,腦后光華消失了,腳下蓮臺也消失了,但剛才的形象,卻深深刻印在了人們心中。
“阿彌陀佛?!?p> 唐衫口誦佛號,喝醒了還有些呆滯的李世民,“貧僧幸不辱命,已將孽龍正法?!?p> “你剛才……”
“貧僧剛才拼死一搏,借勢斬龍,確被煞氣亂了禪心,已做好墮入魔道的準(zhǔn)備。誰知因禍得福,修為又有精進。倒是應(yīng)了地藏菩薩的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p> “……”
朕要問的不是這個!
不過,剛才竟如此兇險?
李世民心頭又是一暖,拍著唐衫的手背道:“辛苦了,可有受傷?”
“貧僧沒事,陛下不用擔(dān)心……不是,哥?!?p> 李世民有些懵,連朕都不稱了,“你叫我什么?”
“哥呀,不你說要跟我結(jié)拜的嗎?”
“這不是還沒結(jié)拜呢嗎?”
李世民哭笑不得,畢竟,他嘴上說結(jié)拜,喊人兄弟的時候多了,可那些兄弟誰會真哥前哥后的喊他?
唐衫滿不在乎的說:“哥是天子,我是佛子,都不是俗人,不用整那些俗禮。”
“……”
不知道為什么,李世民突然有點后悔了……
唐衫又道:“哥,孽龍雖已正法,但畢竟身前也是有仙職的,未免再生事端,不如交給貧僧安葬了?”
李世民打了個哈欠,“這事明天再說,朕幾日未得安睡,今夜你也幸苦,早些回去休息,讓他們都散了吧,有什么事明日朝會再說?!?p> 就知道你會不死心,不過我要是不這么說,你肯定沒這么容易放我走。
孽龍擾夢只是走一個過場,你依然會越發(fā)憔悴,最終去地府五日游,我要留在宮里,你又睡不著找我咋辦?
畢竟,龍腦花還剩了一些。
灑家也是具備著中華民族傳統(tǒng)美德的,耽擱了一整天,再不吃就真餿了……
抱著勤儉節(jié)約的心思,唐衫和一眾大臣都施禮告退,文武百官想要上前寒暄,卻又一時拉不下面子……不,是找不到話題。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面子才都少錢一斤?
秦瓊等人倒是有話題,而且話題還不少,可唐衫用鞏固修為當(dāng)借口,他們倒也不好扭著不放。
回到殷府。
一路上雖然寂靜無聲,但唐衫知道,有無數(shù)雙雪亮的眼睛,都綻放著一個叫虔誠的光芒。
佛門復(fù)興的基石,今日已經(jīng)打下了。
“賢侄!”
“噓!”
“剛才是不是你?”
“不要問?!?p> “舅舅就知道,你……哎,哎,舅跟你說話呢!”殷元連喊了兩聲,見唐衫頭也不回,立馬豎起大拇指道:“瞧瞧,瞧瞧,我侄兒多有活佛的風(fēng)范?!?p> 不,他只是不想搭理你。
下人們滿頭黑線,不過心里還是很躁動的,家里居然出了一位活神仙,能一刀斬龍的活神仙。
這個牛批,起碼能吹三代。
若是能得一件賞賜,那就是傳家寶……府里不多的是活神仙用過的東西么!
也不知是誰首先兩眼放光,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綠油油的,此后殷府很是丟了些鍋碗瓢盆之類的東東。
不過這是后話,此處就不細(xì)表。
唐衫回到屋內(nèi),首先就查看了一下藏在被褥里面的龍骨粉,又掀開床單,拉出裝著龍腦花的壇子嗅了嗅。
嗯,還是腥臭得那么正宗,沒餿。
把壇子推回床底,唐衫沒有急著處理,今晚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想必長安城中的每一個人,都還處在興奮之中。
不急,再等等,他們遲早是要打瞌睡的。
盤膝坐下,該修煉修煉。
直到三更過半,唐衫擴散的靈感,才確定了偏院四周,已經(jīng)無人走動。
開門出去,小心查探了一翻,唐衫才又返回屋內(nèi),把龍腦花拿去廚房,一次性全給蒸了。
次日,李世民放了文武百官的鴿子,朝會是不可能朝會的,雖然沒有孽龍擾夢,但他一覺睡醒,總覺得身子疲乏。
他只當(dāng)是操勞過度,又接連沒有睡好,再加上閃了腰的緣故,以為多補覺就行了。
他沒有會見群臣,唐衫也閉門謝客,借口鞏固修為,一直躲在屋內(nèi)吃龍腦花,修煉。
可接連兩日過后,癥狀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愈發(fā)嚴(yán)重。
李世民心道不好,趕忙讓人去宣唐衫入宮。
得知又不上朝的群臣攔下一問,頓時一片嘩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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