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霉孩子。
唐衫抬手就往不戒后腦勺上拍了一下,“出家人當與人方便,什么叫我們先看上的,土匪么?”
“呃……”不戒撓了撓板寸,看架勢對精忠報國的故事,領(lǐng)會頗深。
唐衫又道:“還不去幫施主拿下惡虎?”
“不用不用?!?p> 劉伯欽連連擺手,見不戒已經(jīng)放下行囊,持刀向猛虎潛行之處而去,很有些局促的說!“這怎么好意思呢?”
“沒事,反正我跟他兩人也吃不完,加你一個努努力,就不會浪費太多。浪費可恥你知道吧?”
“???啊?!眲⒉畾J愕然,隨后又點了點頭,認同浪費可恥這個觀點。
唐衫道:“那還不趕緊上?我那同伴可不懂捕獵,萬一傷了虎皮,可就是浪費了?!?p> “長老說的是?!?p> 劉伯欽提起鋼叉,很快就追上了不戒,畢竟是山林中討食的主,而且還不是普通人,瞧他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會反饋一些氣。
讓他既不會疲累,有提升速度和力量,有點意思。
當他超越不戒的時候,沖著前方逃竄的猛虎就是一喝,“那畜牲,哪里逃!”
不戒還暗暗好笑,心說那畜牲不跑,難道還等我們?nèi)⒚矗?p> 可沒想到劉伯欽這么一喝,猛虎還真就回過頭來,咆哮一聲反撲過去。
臥槽!
你這嘴是開過光的吧?
不戒愕然駐足的時候,猛虎已經(jīng)和劉伯欽打作一團。
那猛虎仗著牙尖嘴利,將劉伯欽撲在地上,又撓又咬。
面對如此險境,劉伯欽絲毫不慌,手持鋼叉左擋右格。
雖然一開始處于劣勢,可他背靠大地,山脈力量灌注其身,哪怕他自身的容量只有那么多,但耐不住山脈的力量源源不絕啊。
兩相搏命般的角力之下,此消彼長,處于上風的猛虎稍微松懈了一下,就被劉伯欽用鋼叉給頂開。
不戒也是剛剛才回過神來,正好趕到可以幫忙,刀光一閃就直取猛虎面門。
卻聽當?shù)囊宦暣囗?,橫刀被鋼叉給打偏出去。
劉伯欽贊道:“大師好大的力道?!?p> 不戒跟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他,“你瘋了?”
話音未落,猛虎咆哮一聲,又將劉伯欽撲翻在地,重復(fù)剛才的抓咬。
這一次,劉伯欽抵擋起來就游刃有余了,抽空還給不戒解說道:“我沒瘋,你剛才那一刀下去,這張虎皮起碼得賤三成。”
MMP,神經(jīng)病!
不戒也算是看出來,這位鎮(zhèn)山太保的身份,恐怕也不一般。
于是他也不急了,提著橫刀站在扭打成團的一人一虎身側(cè),“那你還要幫忙不?”
“不用!”
“你跟猛虎以命相搏,我就站在旁邊看戲,不好吧?”
劉伯欽想想也對,就說:“那你可以打它,別傷著虎皮就行?!?p> 猛虎嗷的一聲怒吼,力道頓時大了三成,跟本王決斗還敢分心,太過分了!
劉伯欽一個不察,雙肘都被壓到了地上,猛虎的尖牙也貼到了他的鼻尖,如此險境之下,他仍不忘提醒。
“不要捅!千萬不要用刀捅!我沒事,它傷不了我。”
“……”
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
不戒也是醉了,有生以來第一次遭遇如此奇葩的戰(zhàn)斗。
只見他將橫刀倒轉(zhuǎn),踩著跳舞似的步伐,用刀背往猛虎頭頂敲去。
砰!
“嗷!”
猛虎吃痛之下,丟開劉伯欽就要去撲不戒,但劉伯欽比它還快,一個攔腰抱,怒吼著把猛虎給掀翻在地。
不戒一看機不可失,跳過去又是一刀背。
砰!
“嗷!”
砰砰!
“嗷嗷!”
砰砰砰!
“……”
MMP,你們打地鼠呢?
有種給個痛快的?。?p> 猛虎張口無聲,它可能想起曾今在夕陽下的奔跑,那是它無悔的青春……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因為不戒勢大力沉,把它敲傻了。
原本能和劉伯欽打一個時辰的猛虎,在不戒的幫助下,短短幾分鐘就功成身退。
劉伯欽站起來檢查了一下,樂呵呵的說:“多謝長老幫手,這張虎皮好呀,一點傷都沒有,定能賣上個好價錢。”
“呵呵?!?p> 看不透劉伯欽的身份,不戒只能局促的拱手,“好說好說。”
劉伯欽咧嘴一笑,扛上七竅流血的猛虎,揮手招呼唐衫去他家做客,這便在前引路。
等唐衫提著行囊走過來,不戒接過行囊背上,悄聲問道:“他也是神仙?”
“噓,天機不可泄露?!?p> “哦哦。”
不戒點了點頭,心領(lǐng)神會的閉上了嘴。
其實唐衫也不太確定。
劉伯欽看起來卻有奇異之處,但要說他就是神仙,似乎又不太準確。
哪有神仙收拾一頭尋常猛虎,也要花整整一個時辰的道理?
而且從剛才的觀察來看,此人并不懂主動借用山脈之力,只是被動的被山脈之力幫助,所以他應(yīng)該,大概,或許,是山神預(yù)備役?
有意思哈,山神預(yù)備役,和吃人的老虎精比鄰而居,而互不打擾。
唐衫搖了搖頭,還是不怎么確定。
畢竟從以前看過的分析,外加昨晚與太白金星,和護衛(wèi)隊成員交流的情況來看。
佛法東傳,應(yīng)該是大勢所趨。
而西天取經(jīng),就是一份明擺著的大功德。
是人都想分杯羹呀。
所以西行路上的大多數(shù)妖怪,才都是某某大佬的坐騎、寵物、童子。
而劉伯欽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就算他是預(yù)備役的山神,也不夠資格參與到三界大佬們分蛋糕的臺面上吧?
懷著疑問,已看得到劉伯欽的家。
說是家,實際上應(yīng)該稱之為莊子。
高墻大瓦也就不深究是怎么運進來的,光是與四周山水融為一體的山莊,就讓唐衫眼前一亮。
門前參天古樹,小徑漫路荒藤,四周野花遍地……這特么是深秋啊,開得萬紫千紅的想上天么?
踏上石橋,前門的細犬已迎了出來,搖著尾巴汪汪直叫,也不怕劉伯欽肩頭扛著的猛虎。
唐衫雙眼微瞇,這細犬,分明已經(jīng)成精。
細犬似乎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搖著尾巴,在唐衫腿間蹭來蹭去。
“它可很少親近外人,看來長老真是得道高僧?!眲⒉畾J呵呵一笑,把猛虎往門前一丟,喝道:“小的們,出來搬虎!”
話音落下,就見門里走出來四個家僮,個頂個的丑,全是歪瓜裂棗。
他們看到唐衫也是微微一怔,陪笑著微微伏了下身子,趕忙抬著猛虎往里走。
劉伯欽吩咐道:“今日來了貴客,趕緊剝了皮燉肉,好生款待?!?p> 四家僮慌忙應(yīng)是,只是并不停步,反而走得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