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真是清新。
想和規(guī)則做對抗的人真是幼稚,他們應該遲早意識到和規(guī)則作對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他們只是在和處于那個規(guī)則下生活的人們作對而已。
就像眼下這位山村中的武師,這才剛剛殺了第一個人就受到了來自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的威脅。
不得不說山頂上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要是沒有綁架這檔子事,估計相約來這山中小亭坐一坐還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情。真是可惜。
這山不高也不低,但沒有車路,只能步行。綁匪倒也沒有扛著舒濤上山的心情,便把舒濤頭上的布兜拿了,弄醒他,然后推搡著他朝山上走去。
“你別推我!我還迷迷瞪瞪的,你稍微一用勁兒我就快被你推倒了!”才幾歲的舒濤只睜著左眼奶聲奶氣地朝著綁匪訓斥道。
“你個小毛孩子,我都綁架你了,你還在這里唧唧歪歪的,給我快點走,再大呼小叫的小心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了?!?p> “哼!”舒濤不服氣地悶哼一聲,倒是的確不敢再說什么了。
其實舒濤心里的確不是特別害怕這個綁匪,畢竟他的父親才是他見過最強壯的人,他覺得這綁匪還沒有他父親嚇人。只是舒展可從來不可能像這個綁匪這樣嚇唬他,頂天了就是打兩下他的屁股,而屁股可能是小孩兒身體上最抗打的部位了。
風清云淡,樹影婆娑。
被綁匪一口氣趕到山上亭子的舒濤可是累壞了,他蹲到地上,隨后直接仰面躺下,就連不小心牽扯到臉上的傷口而引發(fā)的疼痛在這時候也沒有讓他能有力氣再哼出聲來。
綁匪看他這模樣心里倒挺高興,舒濤越是可憐,他就越有可能得逞。他這行徑可是真的在搏命了,成不成也就在此一舉。
舒濤緩了緩疲勞,總算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了亭子邊上。
“喂,你有吃的嗎?我好餓?!笔鏉@個狀態(tài)要是不及時補充營養(yǎng)估計是要生病了。
“餓著吧你,我可不是你爹?!苯壏丝词鏉@模樣,心里是要多高興有多高興,仿佛花天酒地的日子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舒濤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不多久,山下便有兩人結伴而來,正是舒展和白靈二人。
綁匪一看正主來了,趕緊把迷迷糊糊的舒濤拿捏在懷里,生怕舒展一個偷襲把他小命給弄沒了。
“停!就站那兒,不許動!不然我和你們的孩子同歸于盡。”舒展二人還沒走到十步以內(nèi),這綁匪就被嚇得趕緊喊停了他們倆人的腳步,“別的我也不想多說,舒展你自廢手腳吧。等我把你的命收下了,你的孩子我自然會放過?!?p> 綁匪說著他的,白靈和舒展卻是在看著在他懷里緊閉雙眼的舒濤。
“你把舒濤怎么了?你讓他和我們說說話!”白靈毫不客氣地說道。
“沒怎么。就是爬了爬山,餓了餓?!笔鏉恍?,綁匪可沒有要把他弄醒的意思,“我警告你們,別打歪主意。我是為我朋友報仇來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舒展你要是愿意以命償命,那一切好說。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你別浪費口舌了?!笔嬲菇K于說話了,“你知不知道你嘴里的那個朋友都活成什么樣子了?你開著個轎車,穿得也人模狗樣的,怎么可能和那個醉漢是朋友?你就是看見了發(fā)財神教黑名單上出現(xiàn)了我的相關信息你才見財起意的吧!為了黑卡就直說,躲躲藏藏的讓我更看不起你。”
綁匪那本已經(jīng)因為幻想而隱隱歡喜的心被舒展這一席話給說得拔涼拔涼的,用惱羞成怒來形容現(xiàn)在的他再合適不過了。
“好,好?。 苯壏藘墒帜米∈鏉母觳猜蚝蠛?,狠聲狠氣地說著,“舒大武師你真有本事??!你的本事已經(jīng)大到讓你連你孩子的性命都不在意了嗎?”
“??!”舒濤被肩膀傳來的痛感驚醒,這一叫算是叫在了白靈的心頭上。
白靈鬼使神差地一腳踢在了舒展的膝蓋關節(jié)處,把舒展踢了個措手不及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一腳踢出已經(jīng)來不及反悔,白靈只好趁勢喊停了綁匪那仍在用力的雙手。
“呦!有意思!謀害親夫?”綁匪樂了,“不對不對,這應該叫大義滅親,做得好,做得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別廢話,快把我兒子給放了?!卑嘴`說道。
“我可沒說他跪下就行了,他得變成一個廢人,我好下手取他性命。要不你再勸勸他?或者你來動手?”
舒展單膝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白靈這一腳算是把他的理智踹了個一干二凈。
“你動手吧?!笔嬲拐f道。
綁匪已經(jīng)松開了雙手,但已經(jīng)被他弄醒的舒濤卻已經(jīng)閉不上眼睛了。剛才綁匪威脅他父母的話他并沒有聽見,所以舒展跪在白靈旁邊,而白靈仿佛要對舒展動手的樣子讓他無法理解。
“媽!你們干嘛呢!”
舒濤開口大喊,綁匪趁勢一把捂住舒濤的嘴,同時還不忘繼續(xù)刺激著這對夫妻:“快動手吧,再不動手我把這小家伙的舌頭給割了!”
“別割!”白靈喊完話看向舒展,她的眼眶已經(jīng)濕了,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樣的選擇是不是太為難她了?
“動手吧,我不怪你?!笔嬲拐f道。
“動手吧,他不怪你。”綁匪從懷里掏出藏著的刀來扔到白靈腳下,“快!他不怪你。”
白靈彎腰去撿刀的時候,亭子的那邊卻突然傳來了幾聲不耐煩的聲音。
“喂~喂~喂~”
只見一個身穿一身黑衣的男子從一個斜坡后走了過來。他說壯不壯,說瘦不瘦,個子不高,長相清秀,留著飄逸的發(fā)型,看起來人畜無害,說出的話卻囂張無比。
“唉,我就說本來在這山頂吹吹風看看風景,雖然我就一個人但也算是還挺愜意的,你們非要在這里搞綁架這一出,不想活了嗎?”
“你是誰?”綁匪的神經(jīng)莫名地緊張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這個人是沖著他來的,他趕緊把舒濤舉起來擋在臉前,“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嘖嘖嘖?!彼麚u了搖頭,似乎對這個綁匪很是失望。不待綁匪再多說什么,他終于用正眼看了綁匪一眼,隨后右手在眼前一揮,就見這綁匪渾身一僵仰面摔倒在了地上,眨眼間便變成了一具尸體,舒濤則安然無恙地站到了地上。
他走到舒濤面前把舒濤抱起來走到白靈和舒展面前再放下,他看著這面對著他發(fā)呆的一家三口宛然一笑,說道:“發(fā)什么呆啊?沒事兒啦!”
他見這三人還是沒反應就又打了一個響指,被拿在白靈手里的刀就一下子變成了一朵粉色的玫瑰花,他看向舒展,擠眉弄眼地說道:“怎么了?你想和你妻子決裂嗎?還不接過這朵玫瑰?”
舒展這才站了起來把玫瑰和白靈的手一起握住。
“這才對嘛!”這男子又憑空一握,一個裝滿食物的飯盒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里,他又抬腳輕輕一踢一張野餐墊就憑空出現(xiàn)平鋪在了地上,他把飯盒放到舒濤腳下,“好了,現(xiàn)在只剩下你們這一家三口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清閑時光吧?!?p> 話講完,他剛轉(zhuǎn)過身去,舒展便叫住了他:“等等,請問你是誰?為什么要幫我們?還有……”
男子并沒有等舒濤把話講完,而是直接回道:“我?guī)湍銈冎皇且粫r興起,至于其他的任何與我相關的東西你不要問,我也不會說?!?p> 他打了個響指,那綁匪的尸體便和他一起隨著聲音從這里消失了。
山中風景這么好,這一家三口劫后余生共同在這里閑坐聊天,應該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吧。
真羨慕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