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
君念辭回頭,就見夜墨走了過來,招手讓他坐到自己面前,那夜的打斗叫夜墨身上添了不少的傷,如今真成了病狐貍了。
南子騫見他來,知道二人有話說,長吁一氣:“舅舅不防礙你們兩個了,有什么誤會早點(diǎn)解開才好,放在心里遲早會成疙瘩的。”
兩人回樓中已經(jīng)有了兩日,平日里麥牙糖一樣粘君念辭的夜墨,這兩日可是被隔離了。
吃飯不見,逛街不帶,儼將夜墨當(dāng)空氣的存在,可憐夜墨,受了傷還得受君念辭的孩子脾氣。
其時她心中又何嘗愿意這樣呢?夜墨可以說是對她最好的人,當(dāng)初蘇醒時楊弘文救了她,夜墨更不止救了她一次。
當(dāng)初她的確抱著利用他的心態(tài)接觸他,但最后卻是被他拯救過來,如果不是那一眼孽緣,夜墨的喜歡對她來說真的不是負(fù)擔(dān)。
世上什么都好還,唯這“情”字是還不清的。
她來自二十一世紀(jì),那個思想極度開放的時代,又生于黑色世家,對于感情已經(jīng)看得太多,有為了利益殺掉最愛的人,有為了活命將罪過推卸給睡過一張床的人。
她感嘆自己有一個竹馬,有一群伙伴,還有一個疼愛的妹妹,但最后還是一無所有。
她自私,護(hù)短,卻也有最不該有的情深,否則怎么會死在那兩個人的手上。
她如今認(rèn)定了那個人,還沒去為之努力過,心有不甘。
“傷好些了嗎?”
夜墨點(diǎn)頭,卻是沒有說話。
他手上一條長長的傷痕,看得人,心疼。取了一旁備好的小小瓷瓶,取下塞子,才給夜墨上藥,這藥香清烈,才敷上手就聽見他的吸氣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忍著點(diǎn)?!?p> 說著邊吹著氣,減輕藥膏對傷口的燒灼感。
夜墨微微紅了臉,她疼他。卻不曾在他化為人身時如此親密過。
初春的季節(jié)天不冷不燥,君念辭換下冬日厚重的冬裝,穿的是自己改良后的衣裳,伏身低頭間,竟有股子溫潤公子的味道。
公子?夜墨狠狠白了自己一眼,天下哪有這樣美貌的公子!
…腦袋里突然想起那個人來,手還在她手里,瞬勢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地望著君念辭。
“念兒,你又要拋棄我嗎?”
“又?”
君念辭繼續(xù)手上的動作,笑。
“明明是你拋棄我好吧,也不知道是誰,半路上扔下我跑了小半月?!?p> 夜墨心里糾結(jié),他該說十年前他就被她拋棄過一次了嗎?
一丟就是十年,她記憶被封鎖,他說了她也記不得。
瞬間有點(diǎn)泄氣:“你這么喜歡慕臨淵嗎?都不可以均給我一點(diǎn)點(diǎn)?”
君念辭奇怪地看著他,收了藥膏:“誰跟你說感情還可以均的?”
“秋月啊,這是給我熱火散的姑娘。”
哦,清風(fēng)院里送茶水的姑娘,記下名字。
“熱火散是由她看管?”
“嗯吶?!?p> 嘆了一口氣:“夜墨,人族的感情很復(fù)雜的,你現(xiàn)在還學(xué)得不透,即使學(xué)透了也不要喜歡我,知道嗎?”
“為什么?”
他歪頭:“我知道,人族可以喜歡很多人,娶很多次親,但妖族不一樣,妖族很專一的,哥哥喜歡那個人喜歡了很多年,等著那個人長大,我從沒有見哥哥提起過別人,夜墨也很專一的,喜歡上念辭自然不會再喜歡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