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不過瞬息,謝黎便在謝輝的陪伴下回到了云溪閣。
“卿卿,今天被嚇著了吧。等明日,爹爹就去把你的郡主給辦妥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受那些人的欺負(fù)了?!?p> 一路上,謝輝小心的陪著笑臉,生怕謝黎有一個(gè)不如意。
謝黎滿臉無奈,頻頻點(diǎn)頭,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把“愛女心切”的謝侯爺送出了云溪閣。
站在門口,緊盯著一步三回頭的謝侯爺。
只要謝侯爺一回頭,她便揮揮手,硬是等到謝侯爺?shù)纳碛跋в谛奖M頭,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房。
“關(guān)門。”
話音落,院門便在謝輝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緊緊關(guān)上了。
“唉,女兒大了,不由爹了啊。卿卿好不容易才原諒我,我還是不要再惹她生氣了。”謝輝咂咂嘴,又往回看了一眼。
身邊小廝石竹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聲催促道:“侯爺,走吧,大小姐不會(huì)再給你開門的?!?p> “嘣”,謝輝猛然敲了一下石竹的腦袋,“別胡說?!?p> “侯爺,您……上次您沒有給大小姐帶回南疆的紅瑪瑙,大小姐惱了你多久?這才剛剛和好,您可不能功虧一簣。”
沒辦法,只有使出這一招殺手锏,自家侯爺才會(huì)乖乖回去。
“我能不知道?”謝輝橫了石竹一眼,“不過……卿卿似乎變了不少?!?p> 而此時(shí)的宸王府,正是一派鬼哭狼嚎。
“母妃,父王,那謝黎竟然敢打我,你們一定要……啊,疼……給我報(bào)仇啊……”蕭玥坐在椅子上,丫頭正在輕手輕腳地給她上藥。
“輕點(diǎn),輕點(diǎn)?!卞吠蹂奶鄣恼驹谝慌?,一邊連聲囑咐,一邊寬慰,“給我們玥兒報(bào)仇,肯定報(bào)仇。那小妮子真是膽兒肥了,這下手可是絲毫不留情。
王爺,這可是沒把我們宸王府放在眼里呢?!卞吠蹂奶鄣醚蹨I都快要掉下來了。
自家玥兒是多么尊貴的人兒啊,這死丫頭竟然敢下如此狠手。
“別嚎了!”宸王端坐在上頭,被蕭玥的鬼哭狼嚎給搞得心煩意亂,“你要是不打她,她能打你嗎?”
“王爺,我們玥兒可沒有打過平南侯府那丫頭?!卞吠蹂财沧?,“就算玥兒有這個(gè)想法,不也沒有打下去嗎?”
“可是你瞧瞧玥兒這張臉,差點(diǎn)就要破相了。女兒家的容顏多么重要,她這是要?dú)Я双h兒的后半生啊。”
說著,宸王妃便抹了把眼淚。
本就委屈的蕭玥更是委屈了,嘴巴一癟,猛然把上藥的丫頭推翻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父王,您不疼玥兒了……嗚嗚嗚,那謝黎,是想要?dú)Я宋?!?p> 尖利的聲音在宸王耳邊響起,宸王看著那張紅腫的臉,有些不忍直視。
“玥兒放心,我肯定不會(huì)放過那丫頭的,肯定給你報(bào)仇,好不好?”
蕭玥這才委委屈屈坐下,繼續(xù)癟著嘴巴,讓丫頭上藥。
而站在一旁的蕭璟始終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
他實(shí)在是想不通,為何謝黎突然有這么大的變化?
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掌摑郡主?
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阿璟?!卞吠跄税肷?,突然喚道。
然而蕭璟像是一尊雕像一般,毫無反應(yīng)。
“阿璟?”宸王不耐煩,又喚了一聲。
“父王,何事?”蕭璟這次猛然回神。
“我記得,那謝黎鐘意于你……”
“絕無此事!”不等宸王說完,蕭璟連忙矢口否認(rèn)。
“明明就有,哥哥你當(dāng)時(shí)就應(yīng)該扇那丫頭兩巴掌?!笔挮h當(dāng)場堵了蕭璟的話,恨恨道:“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那丫頭了?”
蕭玥又氣又惱,口不擇言地胡說八道起來。
“玥兒,你在說些什么……”蕭璟霍然變色,腦中卻飛快的閃過那一抹熾烈的色彩,堅(jiān)定的否認(rèn)道:“絕無此事?!?p> “哼,沒有就好,我絕對不可能讓她進(jìn)我家的門兒的。”
滿堂喧鬧,終于在此時(shí)落下帷幕。
而此時(shí),一家人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gè)外人端坐在下方,正老神叨叨的喝著茶,聽著八卦。
“阿逸,你怎么還在這兒?”蕭璟本欲轉(zhuǎn)身離去,去找那謝黎討一個(gè)說法,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了蕭逸。
整張臉埋在熱氣騰騰的茶霧中,蕭逸滿足的喟嘆一聲,“呼,王叔,這可是極品竹葉青啊,真是清冽可口,極品啊?!?p> 蕭逸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笑臉,又補(bǔ)充道:“我一直都在這里啊?!?p> 宸王:……
世人都說宸王世子蕭璟風(fēng)華無雙,是人中龍鳳。可是蕭璟知道,若是論生得好,還是蕭逸生的最好。
就這樣毫無姿態(tài)的坐在椅子上,最是不雅的姿態(tài),最是不羈的神情,卻仍是掩蓋不住他的慵懶和優(yōu)雅。
有匪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自是最好不過的形容。
見主人家都呆愣在原地,蕭逸愣了一會(huì)兒,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宸王叔,不然我就先回去了?”
蕭逸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茶盞,“能不能送我一些茶葉啊,我那地兒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喝到這樣好的竹葉青了。”
“???好,好,快,給阿逸裝些……”宸王愣愣道。
蕭逸心滿意足的勾起唇角,“那便謝過了,日前皇上賜給謝侯爺一些大紅袍,據(jù)說是南疆新供的,最是醇厚不過,改天我去他那兒也索要一些?!?p> 蕭逸嘻嘻笑著,拜別了宸王。
本來心中打好了小九九的宸王突然豁然開朗。
謝黎可是平南侯放在心尖尖上的掌上明珠啊,若是阿璟和那丫頭喜結(jié)連理,那么……
謝輝本是直臣,深受皇帝的信重,打壓他不若拉攏他……
蕭逸隨意的一句話,宸王便改變了想法,甚至緊繃著的唇角也溢出絲絲笑意。
“玥兒,這件事情是你不對在先,可不能再胡鬧了?!卞吠醮葠鄣目粗挮h,故作嚴(yán)肅道。而后他又笑瞇瞇的轉(zhuǎn)向蕭璟:“阿璟,謝黎那丫頭肯定受了委屈,你一定記得好好賠禮道歉。”
蕭玥:父王是吃錯(cuò)藥了嗎?
蕭璟:發(fā)生了什么?
然而,宸王府中,還是宸王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