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未央，情絲亂
“小姐真美?！彼倚〗愕拿勒嬲媸前倏床粎?，每一個(gè)表情都自是一種風(fēng)情，叫她忍不住看呆了去。云姕烑笑睨了她一眼，回眸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膚白如雪，明眸皓齒，長發(fā)在初冬手下隨意綰成一個(gè)流云髻，鳳眸微挑，當(dāng)真是傾城無雙。
“小姐，今日穿哪件？”云姕烑支著頭想了想，打了個(gè)哈欠道
“就那件純白煙衫吧，繡著淺色鳳尾花那個(gè)。”
“那件會(huì)不會(huì)太素了？”云姕烑偏頭想了想，掃了眼外頭的天氣。
“那便將那件火狐皮草披著吧?！痹茒湠鲃倱Q完衣服，邊聽著云赪燚的聲音。
“阿姐，你好了么？”
“好了?！闭f著便見他穿著那件冰藍(lán)色上好絲綢褂，腰間系著她給他做的流蘇錦帶，帶著一只楊玉扳指，袖口和衣擺倒是繡著和她一樣的鳳尾花，看起來頗為雅致。
“表哥們都來好久了，你怎地這么慢！”聲音戛然而止，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一種純潔又妖嬈的視覺沖擊著他，云姕烑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頭。
“沒見過？”
“阿姐你是去給我選姐夫么？”
“可不是，咱換一個(gè)還不成么？”云赪燚聽完居然很是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頗是贊同，云姕烑簡直哭笑不得。
“走吧，別讓表哥久等?！闭f著自然的牽起他的手，云赪燚尷尬的抽回，云姕烑不解的看向他，他別扭的低下頭。
“你別老是牽我，跟牽你養(yǎng)的那條雪萌似的。”
“哈哈，那你便自己走吧。我才懶得牽你，還不如雪萌乖巧呢。”說著帶著笑意走了出去，云赪燚撇了撇嘴跟在她身后，雙碧忍不住也彎了嘴角。桑連頡和桑連珺正站在車前閑聊，突聞人聲，抬頭望去，一時(shí)間似乎空氣都凝結(jié)，兩人愣了半天才驚覺此刻淺笑盈盈看著自己的，便是自家表妹。直到馬車緩緩前行，兩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云姕烑坐在馬車上，聽著馬車轱轆轉(zhuǎn)動(dòng)的聲音，一聲一聲轉(zhuǎn)在心底，過往如云煙，都在今日結(jié)束吧。
“表哥，你們便帶著阿燚去吧，我隨處轉(zhuǎn)轉(zhuǎn)。”
“你一個(gè)人？”桑連頡不甚放心的掃了眼周遭。
“我……”云姕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桑連珺便笑道
“你怕她丟了不成？這皇宮她估計(jì)比你還熟?！?p> “閉嘴。”
“難不成你還怕她被欺負(fù)？”桑連珺捂著心口一臉受驚嚇的夸張表情。
“你把嘴巴閉上。”
“她這般嘴毒，不欺負(fù)別人就不錯(cuò)了?！痹茒湠鳠o語望天，她嘴毒？毒么？偶爾吧。
“也是?！彼_口反駁桑連頡想了想居然覺得很是有理，吶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看云赪燚，小大人似的一臉贊同，云姕烑一口氣憋在心里。
“初冬初夏我們走，莫要理會(huì)這幫紈绔子弟，沒的污了眼睛?！背醵跸目戳搜鄢园T的三人，樂呵呵的跟在她身后款款離去。她們是真心高興，小姐只有在兩位表少爺面前方有幾分女兒嬌態(tài)，可以笑鬧，可以撒嬌。
云赪燚隨著二人走入涼亭，眾人的目光不自覺聚焦到三人身上，竊竊私語。桑連珺也不理眾人，徑自去到成玨那幫人中間，勾肩搭背，好不盡興。
“連頡，這位是？”云赪燚掃了眼眼前人，一股書生氣，看起來與大表哥很是交好。
“我表弟，阿燚，這是戶部尚書家的大公子李明啟?！崩蠲鲉⑿χ焓置嗣念^，他雖是反感，缺終沒有掙脫，看得出來，他并沒有惡意。
“一個(gè)孩子至于這么鄭重其事么？”云赪燚的目光涼涼的掃過說話之人，尖嘴猴腮，生的一副刻薄樣。那人似乎被云赪燚看的很是惱火，碰的一聲將手邊的茶壺砸在云赪燚腳前，云赪燚眉毛一挑。
“你這是什么眼神？”聽聞動(dòng)靜大家紛紛看了過來，不自覺捏了把冷汗，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刑部尚書之子嚴(yán)宇飛，名字聽起來很是正經(jīng)，為人卻囂張撥扈、不可一世。
“呵，有好戲看了?！鄙＿B珺倒是愜意的找了個(gè)地吊兒郎當(dāng)?shù)淖粗穷^的動(dòng)靜笑的好不奸詐。
“可不是，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攤上這嚴(yán)宇飛怕是討不了好?！背色k一臉的可惜。
“誰家的？我家的啊?！?p> “啊？你娘什么時(shí)候又生了一個(gè)？”桑連珺一巴掌拍在于思遠(yuǎn)的頭上，瞪了他一眼，他尷尬的摸了摸腦袋。
“你們不是見過我那小表妹么？知道什么叫有其姐必有其弟么？”三人面面相覷，腦海里突然想起云姕烑的毒舌，莫名的抖了抖。云赪燚看著走近的嚴(yán)宇飛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滿臉都是大寫的嫌棄。眾人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真是膽大。
“你找死？”
“你很吵！”嚴(yán)宇飛生生被他一噎頓感臉上無光，見眾人一臉憋笑更是惱火。
“你可知我爹是誰！”
“你爹是皇上？”
“額，不是?！眹?yán)宇飛一愣。
“你爹是皇親國戚？”
“不是?！?p> “那你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
“論輩分，你爹還要向我磕頭行禮。論尊卑，你以下犯上，你可知罪！”眾人一驚，紛紛看向一邊是桑連頡，桑連頡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也不阻止。
“阿燚，莫要過分。”
“表哥都這樣說了那便杖責(zé)五十吧。”云赪燚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好像要杖責(zé)別人的不是他一樣，這一開口就五十大板，還是看在面子上，不然他是想生生將人打死么？眾人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一臉天真的少年。站在不遠(yuǎn)處的禁衛(wèi)軍舉棋不定，這少年的氣度看起來頗為尊貴，愣是叫人不敢怠慢了去。
“哈哈哈，小兔崽子敢匡你爺爺？還有你，桑連頡，你今天是吃了豹子膽了？”
“來人，給我抓住這小子！”云赪燚皺了皺眉卻沒有動(dòng)，禁衛(wèi)軍們正面面相覷，一個(gè)偏偏公子哥一身藍(lán)袍緩步走入涼亭，看到這緊張的氣氛似乎很是詫異。
“這是干嘛呢？”
“方文華，你休要多管閑事？”
“嚴(yán)大公子哪的話，我這不是看到小王爺特意來打個(gè)招呼么！”
“小王爺？”
“是啊，這云親王爺剛回京怕是大家都還不識(shí)得呢?！闭f著對(duì)著云赪燚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gè)禮，云赪燚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公子？”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眼前的人。
“額，之前多有得罪，小王爺海涵。”方文華看著他的表情出了一身冷汗，爹果然沒說錯(cuò)，這小王爺看似單純卻心思難測。
“拜見王爺?！北娙藢?duì)視一眼后紛紛跪拜，唯獨(dú)嚴(yán)宇飛突兀的站在原地。
“嚴(yán)公子，莫不是讓本王請(qǐng)你？”眾人退在一邊，看好戲似的看著他，他驀地冷汗涔涔。
“王爺勿怪，所謂不知者無罪，且今日乃喜慶之日，還是莫見血了吧?！?p> “你又是誰？”云赪燚側(cè)頭看向人群中說話的人，眼神很是單純。
“吏部尚書次子，林莫謙?！痹期W燚看了眼吊兒郎當(dāng)?shù)纳＿B珺，撇了撇嘴。
“表哥，他沒有嘴？”眾人一陣無語，桑連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似是一點(diǎn)也不在意他王爺?shù)纳矸?，眾人心里不免一陣嘀咕，表哥？桑家何時(shí)有了個(gè)王爺親戚？莫謙尷尬的站在原地，進(jìn)步不是。
“你的意思是，以下犯上，可以無罪？”
“這......不敢?！?p> “那你的意思是他該打？”
“這......”
“你這這那那的，你倒是說啊，到底打不打？”
“......該打?！绷帜t閉了閉眼，說不該打不是犯了眾怒？
“哦，那我聽你的。來人，拖下去，杖責(zé)五十?！鄙＿B頡看著嚴(yán)宇飛被侍衛(wèi)拖了下去，聽著那一聲聲的擊打生和嚴(yán)宇飛的慘叫聲，面無表情的看了眼一臉天真的云赪燚，這孩子和表妹還真是姐弟，三言兩語就把責(zé)任往林莫謙身上推了過去，狡詐的很。大概是他的目光太強(qiáng)烈，云赪燚笑著抬頭看向他。
“表哥?！?p> “恩。”
“我餓了?！?p> “恩?！闭f著牽起云赪燚的手往一邊的吃食走去。待兩人身影稍遠(yuǎn)一些，涼亭里瞬間炸開了鍋，圍著方文華問個(gè)不停，桑連珺掃了眼聒噪的眾人，起身拍了拍衣袖。
“連珺，這真是你表弟？”
“不然是你的？”桑連珺白了成玨一眼，成玨也不生氣，笑嘻嘻的勾著他的肩。
“果然有其姐必有其弟?！?p> “你到底想說什么？”桑連珺看著諂媚的成玨，一臉的鄙視。
“還能問什么，他肯定想問你家表妹?！?p> “連珺！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你想干嘛？我表妹許了那三殿下，你敢搶？”
“......”
“雖然他那小白臉的樣子，遲早要被小表妹休了的?！?p> “......”
云姕烑帶著初冬初夏隨意的逛著御花園，聞花香看美景好不愜意，卻在拐角處驀地頓住了腳步。
“大膽！”太子皺了皺眉，揮退身邊的太監(jiān)。
“太子哥哥?！痹茒湠骶従徯辛诵辛?，乾蒼璃倒是有些詫異，瞇著眼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你是......姕烑？”
“太子哥哥，不若讓姕烑先起來？”
“起吧。我聽聞你要回來，不想你竟是已經(jīng)回來了?！?p> “恩，回來有段時(shí)間了。”說著兩人并肩而行，身后的太監(jiān)見狀不停的抹著冷汗，這女子與太子竟如此熟稔，怕是來頭了不得。
“我以為你不會(huì)回來了?！?p> “總要回來的?！眱扇蓑嚨爻聊聛?，一路無話。
“還記得那里嗎？”乾蒼璃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假山突然問道，云姕烑抬眼看去驀地笑了。
“怎么不記得，也不知道誰小時(shí)候躲在那里哭鼻子?！?p> “是啊，那時(shí)年幼，挨了訓(xùn)不敢給母后知曉以為偷偷躲起來就沒事了，結(jié)果反而更慘。還被你一頓嘲諷?！?p> “我那是在練習(xí)你的抗擊打能力?！闭f完后兩人驀地笑了起來，是了，小時(shí)候即使皇后百般阻撓，他也總能偷偷的溜出來與她玩耍，他們都不曾告訴他人，所以竟是無人知曉。
“太子哥哥，這些年可好？”
“談不上好，但也談不上多壞。就那樣吧，你呢？”
“甚好?！?p> “甚好？”
“不然呢？”
“御景他......”云姕烑驀地抬頭看他，他一愣，話生生的卡在喉嚨。
“我知道?！?p> “你......”
“我一直知道我要什么，從不曾迷失?！?p> “如此，甚好?！?p> “太子哥哥，不若故地重游？”
“有何不可？”說罷，兩人竟是朝著那假山走去。
涼亭中本是交談甚歡的眾人驀地被一陣嘈雜聲打斷，眾人疑惑望去便見女子們怯生生的走了過來，眾人很是詫異，這來的幾乎都是這些世家子弟的姐妹，正常情況下男女要避嫌，是以是不會(huì)輕易過來的，這么一想眾人紛紛眉頭緊皺快步迎了上去，怕是出了事。
“怎么回事，你們?cè)趺催^來了？”
“哥，羅嫣姐姐不見了?！逼渲幸环凵缊A臉女子壯著膽子站了出來，對(duì)著自己哥哥小聲說道。
“會(huì)不會(huì)只是去了別處?！?p> “不會(huì)的，我姐姐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一轉(zhuǎn)眼她就不見了?！表n夢(mèng)顏怯怯的說道，濕漉漉的眼顯得甚是可憐。
“是啊，我們陪著夢(mèng)顏妹妹都找遍了，實(shí)在沒辦法才來尋哥哥們的?！币凰{(lán)衫女子也站出來說道。眾人面面相覷，這？
“表弟啊，你覺得這里面哪個(gè)漂亮？”
“都沒有阿姐漂亮?！北娙吮緛砗芷诖目粗期W燚，聽聞想想也是，天天吃魚吃肉的，這些小蝦米怎么吃？
“表哥。我們?nèi)タ磻虬伞！?p> “看戲？”
“恩，這么一出大戲沒觀眾怎么行！倒是這些世家女，被人當(dāng)槍使，以后誰要是娶了她們可真是倒霉?！鄙＿B頡和桑連珺以及其他人驀地看向于思遠(yuǎn)，他尷尬的紅了臉。
“你們都看他干嘛？”
“表弟啊！看到那藍(lán)衫女子沒？”云赪燚掃了眼遠(yuǎn)處，回頭看向桑連珺，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說的那個(gè)笨死的，被人當(dāng)槍使的，可不就是他那未來媳婦么?！甭犕旰笤期W燚居然一臉同情的看向于思遠(yuǎn)。
“你真倒霉?！睅兹寺犅劶娂姽笮ζ饋?，連桑連頡都側(cè)過頭低低笑開，于思遠(yuǎn)氣的狠狠瞪了眼不遠(yuǎn)處的藍(lán)衫女子，那女子一臉莫名其妙。眾人聽聞這方?jīng)鐾さ男β?，紛紛看了過來。桑連頡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
“不若大家一起尋一尋吧，再派些侍衛(wèi)分開尋去?！庇谑潜闱浦淮蟛ㄈ撕坪剖幨幍淖呦蛴▓@。云赪燚和其他幾人走在后頭，也不著急。
“小表弟你怎知有戲可看？”成玨看著他問道。云赪燚也不生氣，笑嘻嘻的回道
“猜的??！要真著急早就派人尋去了，還等我們？”
“有道理有道理?！?p> 云姕烑和乾蒼璃正打算走出假山，驀地一陣腳步聲傳來，隨之而來的竟是男女的曖昧之聲，眾人頓覺尷尬。
“羅嫣......”那聲音驀地讓云姕烑一怔，乾蒼璃側(cè)眸看向她，一時(shí)間不知如何是好，這御景簡直是胡鬧！
“殿下，你我這般，似是不大妥當(dāng)。”
“有何關(guān)系，反正你早晚是要嫁予我的?！背醵犅勚皇前櫭迹跸膮s生生憋出一股內(nèi)傷，恨不得沖出去打死他，卻生生被云姕烑拉住了手，云姕烑看向初夏，搖了搖頭。
“可如今云姐姐回來了，你怕是......”
“別胡說，我心里只有你。”乾蒼璃看著面不改色的云姕烑，他似乎從未懂過眼前的這個(gè)姑娘，明明很近，卻覺得很遠(yuǎn)。
“我爹說，殿下與云姐姐有婚約，我自是不在意什么身份，可是韓家祖訓(xùn)非正位不嫁......”乾蒼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韓羅嫣的意思竟是還要搶姕烑的正妃之位，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這......”
“羅嫣知曉這讓殿下為難了，不若就此別過......”說著便嚶嚶的小聲啜泣，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真真叫人疼到骨子里。
“莫要胡說，我定不會(huì)負(fù)你的?！表n羅嫣一臉的感動(dòng)，睜著濕漉漉的眼，含情默默的貼上他的唇，尋來的眾人看到的便是這心無旁騖的兩人，私相授受，這四個(gè)大字驀地在眾人腦海里警鈴大作。
“姐姐？”
“??！”聽聞韓夢(mèng)顏的聲音，韓羅嫣似是被嚇得不輕，一個(gè)勁的往乾蒼彧懷里躲，乾蒼彧懷抱著小嬌人，看向身后的眾人，很是尷尬，還未開口便見一少年緩步走了出來，眾人見之紛紛讓道。
“不曾想，我這準(zhǔn)姐夫白日宣淫的毛病竟是不淺?！?p> “灼華？”
“殿下可莫要這么喚我，我們不熟！”
“非正妃之位不要？定不負(fù)相思意？呵?！闭f著便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懷里的韓羅嫣，順道掃了眼一旁嚇呆了的韓夢(mèng)顏，這姐妹倆自以為是的下了步好棋，偏他不是那觀棋不語的真君子。
“灼華莫要胡鬧?！鼻n彧忍著脾氣低聲喝道。
“韓小姐，你前幾日不還來尋我阿姐？當(dāng)時(shí)你可是一口一個(gè)云姐姐，想當(dāng)年的，現(xiàn)如今這是尋到我這半吊子姐夫床上去了？”
“云赪燚！”乾蒼彧惱火的吼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有些不知如何收?qǐng)隽?，眼神求救似得轉(zhuǎn)向桑連頡，桑連頡驀地錯(cuò)開了眼神，真當(dāng)他們家好欺負(fù)不成。
“哦差點(diǎn)忘了，還有殿下，尋我阿姐說什么非卿不娶，如今這又是唱的哪出？不若隨我去陛下面前說道說道？”
“......”
“我阿姐曾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阿姐一直守著與殿下的三年之約，如今看來殿下怕不是姐姐心中良婿，不若婚事就此作罷。”眾人驚訝的看著眼前沉穩(wěn)的少年，對(duì)他口中的阿姐更是好奇，能說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女子，定不簡單，再看這少年如此風(fēng)姿，這口中阿姐，定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我與你姐姐的私事?！?p> “也是，阿姐總是有自己的想法，我是怕你更加難看?！?p> “阿姐素有潔癖，旁人用過的她斷是不要的。況人爾？”說完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不再理會(huì)，轉(zhuǎn)身離去。
“此時(shí)不走更待何時(shí)？莫不是要讓人滅了口去？”說完很是挑釁的看了眼乾蒼彧，敢背著他表妹在這胡作非為，呵，真的自作孽不可活，今日的好戲，真是一出又一出，眾人看著他耐人尋味的表情皺眉思考了下，不再多言，紛紛離去。待眾人散去，韓羅嫣方抬頭看向乾蒼彧，小聲說道
“殿下，這可如何是好？”乾蒼彧低頭看向懷里的小女人。
“無妨，我們先離開?！笨床灰姷慕嵌壤锸謪s緩緩收緊。
待這御花園再次回歸沉寂，云姕烑才從假山后走了出來，望著他們遠(yuǎn)去的方向出神。
“姕烑？”
“恩？恩。”
“御景他......”
“我該謝謝她，給了我一個(gè)最好的理由，而且眾目睽睽?！闭f完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么。謝謝他？乾蒼璃雖是不解卻識(shí)趣的沒有多問，她總是懂事的令人心疼，從小到大。
“太子哥哥，不若再陪我走走？”
“好?！眱扇俗叩椒挤圃繁阃Ｏ铝四_步。
“我記得這里很是美麗，如今怎地荒廢了？”說著邁步走進(jìn)，在干涸的池邊緩緩坐下。
“曾有主，后無主，便成了如今模樣。”說完隨意的坐下，頗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沒答，他亦沒有等她回答。
“太子哥哥，你們?nèi)藶槭裁磿?huì)變呢？”乾蒼璃沒有說話，最怕生在帝王家。
“我有些難過，又有些釋然，就像一個(gè)故事一直沒有結(jié)局，如今卻終于劇終了?！?p> “為何不哭？”
“哭能改變什么嗎？失去的會(huì)回來嗎？也許有那么一瞬間我難過的不能自己，可眼淚就生生的卡在眼角，時(shí)間長了也就干了?！?p> “即使結(jié)尾不盡如人意？”云姕烑看著他笑了笑。
“怎能事事如意？然我并不喜做那悲劇之人，便是不能成為喜劇也斷然不想成為悲劇。如此便只能委屈他人去做那墊底之人了。”
“不覺得我很卑鄙嗎？”
“不。樂見其成?！闭f完后兩人相視而笑不再多言，安靜的坐在那看著天空發(fā)呆。許久后，初冬不得不提醒他們，壽宴要開始了。
“小姐？”云姕烑點(diǎn)點(diǎn)頭，緩緩站起身拍了拍灰塵。
“姕烑，你當(dāng)知曉皇室無親情，若有一日我與他......”云姕烑詫異的回頭看向他，兩人視線相交，云姕烑皺了皺眉。
“我這人向來護(hù)短?！?p> “若從前必是你傷他一分我傷你十分，如今，我并不愛多管閑事?！?p> “但你最好還是拖的晚些。”
“為何？”
“我怕我會(huì)忍不住?！?p> “呵，你可真是坦白?！?p> “視你如兄如友?！?p> “如此，甚好?！鼻n璃釋然一笑，當(dāng)年他也曾迷戀卻懸崖勒馬，一生唯一人爾是她的追求，那一刻他便知他們無緣，是以不曾多求，如今方可全身而退，可惜了他那自以為是的弟弟。
也許，該謝謝他，謝謝他的蠢笨如牛，丟了那顆最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