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傳言:得罪天龍門,三代活不成。
四人不覺回頭,見魏雪風滿身黑氣縈繞,眼眸中全是血色泛有鋒芒。
四人頓時鎮(zhèn)住,不敢再扯羽晴衣物,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這其中有兩人對視一眼,向他走去,準備先將其打到在地,再去霸占羽晴身體,不料相距還有一丈,魏雪風雙掌推出。兩人慌忙格擋用手捂住頭,可自摸身體并無大礙,更加氣憤。
但就在此刻,魏雪風一抹冷笑收回掌風之時,兩人身體中武玄盡數(shù)從身上飄了出來隨即散盡,仿佛身體魂魄被抽干,二人順勢栽在地上七竅流血全身抽搐,這一幕,被還活著的地痞看的是清清楚楚,慌忙逃竄口中亂語,未出門口,同樣栽在地上。
魏雪風雙掌托平,緩緩收取身上縈繞的黑氣,眼神有些倦怠疲憊,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至羽晴跟前見其白凈的身軀凍得通紅,一陣心疼眼中泛淚,他實在不知如何穿著,只能將羽晴的衣服整理好敷在身上,守在身邊等她清醒。
處理妥當,魏雪風摸了摸脖頸處已不再滲血,將帶血的衣領輕松扯下,從一名地痞的衣服中撕來布絳裹好。
而此時,邵鳴成發(fā)現(xiàn)兩個徒兒不見,立即慌了心神。趕緊沿途尋找,一番打探后,才知道被四個地痞擄走,一路責怪自己未看管好大小姐,竟遭遇不測,倘若歹人對她怎樣,亦或是遭遇不測,我該如何去面對張順天!
羽晴睜開朦朧眼眸,見衣服被撕扯這般模樣,四個地痞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一時間表情呆滯雙眸無神,一旁的魏雪風見她蘇醒,雖全身疲倦乏力,但臉上卻擠出一點笑容,聲音微弱緩緩言語。
“你總算醒了,害得我好一陣擔心...”
羽晴見衣物都被扯開簡單的蓋在身上,羞澀面容嫣紅,緩緩靠坐在柴草旁雙手捂不住已是豐韻的上身,瞅見剛才那四個雜皮多半是氣絕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她心中不知是高興還是苦惱,趕緊將遮蓋衣物穿戴,可又瞄到魏雪風在一旁一直盯著她。
“鬼靈精!還不快閉眼!”
“你穿你的衣,我看我的景。又互不相干!”
“你...好!回頭我告訴師傅,說你...”
魏雪風未等她話語終了,手托腮幫直直的盯著她的全身壞笑緩緩言語。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告訴師傅最多不過幾句責罰,又不受皮肉之苦,無妨...”
“你...”
羽晴見他巧辯立即氣急立身,未等他再要言語,便起手將去捏他臉頰,可另一只手無法將就顧全,衣服連帶肚兜全都滑了下來,完美的線條紅嫩的肌膚暴露無遺,
這一幕,被魏雪風看了個通透。
羽晴見他看的仔細,更是惱羞成怒,可一時間不知怎樣才能阻止這小鬼,蹲了下來雙手將臉蒙住抽噎哭泣,魏雪風這才意識闖了禍連忙上前安慰,被她一把推開,玉手粉飾梨花帶雨分外妖嬈,好一個絕色佳人。
“好了好了!不看就是!”
羽晴豈能理睬嚶嚀咦咦,一語不行,魏雪風再言。
“姑娘家家哭了會丑,以后沒人要哦!”
此招依舊無用。
魏雪風轉念一想此番舉動和剛才那幫淫賊有何區(qū)別,可這般賠禮道歉都無效果,怎樣能讓羽晴不再如此傷心,思來想去心生一計,從頸脖位置斂些血跡涂抹在自己嘴唇上,氣息急促話語。
“好了好了,姐姐怎會沒人要!十年后,我定娶姐姐為妻...”
他的話語未完,就突然癱倒在地暈厥不醒,氣息時有時無,唇齒干裂泛有血跡,羽晴自然聽得清楚,見他已是這樣,便立即收起哭腔,趕緊整理身上衣物抱起魏雪風離開那間柴房,臨走還狠狠踩了那四個地痞。
“若違背此言,天神共怒?!?p> 魏雪風用盡全身力氣,將剛才的話語說完,之后便不省人事。
羽晴出了柴房一陣輾轉才來到集市上尋找?guī)煾怠?p> 集市上剛才湊熱鬧的人見她現(xiàn)在這幅模樣,幾人惋惜幾人鄙夷。羽晴幾番尋找依舊未果,因行路著急,正撞在一人身上后退數(shù)步,這才平穩(wěn)站穩(wěn),那人身體異于常人高大魁梧,她只能仰望才能看到他的臉,一臉的橫肉顯得丑陋,但那雙眸子卻有幾分威嚴,此人正是前些天在子山亭的羅俊,旁人都躲著這名粗漢,她卻不偏不倚撞了上去。
羅俊虎威一言,眾人立即繞開。
“老夫本不想招惹草芥,倒有短命鬼招惹老夫!”
羽晴生平哪聽聞這般責罵,被羅俊這言語嚇得不輕,呆立在原地。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眾人又是一陣圍觀。
羅俊身后還有四人,一人立于他身旁正在言語。
那人身高與羅俊相仿,可精瘦干練塌鼻聳肩,相貌相比羅俊更加丑陋。
他是羅俊的軍師——嚴振。
羅俊見是一名女子撞得自己,氣已消一半,可再看女子懷中還有一個孩童,則又惱怒氣焰有增無減,他也好貪圖女色紙醉金迷,不時去找老鴇招些娼妓共枕同眠風流逍遙早已是家常便飯,可對有家室的女子沒有半點興趣,甚至覺得憎惡厭煩,即便羽晴已經(jīng)這般即狼狽又可憐的模樣,絲毫換取不了他的同情。
氣玄加身的羅俊陰著臉向羽晴而去。
羽晴見他全身氣玄涌動,本應害怕可還是與他對步相向。
“你這粗漢且慢動手,我可是張順...”
羽晴停頓慌忙改口,想起師傅說過切莫在生人面前現(xiàn)弄家世。
她雖話語淺輕,可還是被嚴振聽得清楚。
“你可知我是何人?”
“噁?”
羅俊竟然傻愣不語,已經(jīng)多年都沒人敢在他面前這般趾高氣昂,如今在此卻碰一個倒是新鮮,氣玄加身的他根本不在乎眼下這位弱女子的任何舉動,反而他對羽晴有些莫名的好感,盡管以為她是有夫之婦。
羽晴趁機抱著魏雪風湊近,氣玄源源不斷的被收進魏雪風的體內(nèi),他的身上瞬間便有了血色,氣息勻稱仿佛只是熟睡,這一幕,讓羽晴頓時遺忘與之對話的大漢,竟歡喜出笑聲不知所以,眼眸中竟泛有淚花,嘴角里卻微露皓齒。
這一幕,恰巧被剛才嚴振看見,其臉色突然緊張雙目詫異,立馬走至羅俊身旁一番說辭之后,羅俊也是心中一顫,看著眼下羽晴竟還在自己身旁,將剛才話語中,能讓他心悸的辭藻,重復一遍!
“解玄!”
羅俊不覺一怔往后幾步,將氣玄散去,隨即對隨從使了眼色將二人控制。
羽晴見勢不妙,大喊救命卻無人搭理。
看客們見此情形,紛紛睜眼瞎,看向別處十分滑稽。
羽晴見眾人冷漠無人搭救,又改口大喊。
“來人啦,光天化日之下!搶銀子??!”
羽晴喊了未出三遍,被隨從用碎布封住。
其他隨從正要開道離開,突然從身旁的醉香樓中竄出一個身影,攔住大漢的去路,他全身裹著錦羅風袍,白色袖口映襯出赤紅盤龍圖紋,一手還提著一壺酒,另一只手握有一把紫檀雪花扇,他的眉毛很濃杏核眼,薄薄嘴唇只說出簡單話語:“放下錢財,留你活路。”
嚴振仔細打量,再話語:“來者何人?”
那人頓時臉色變得陰沉,牙縫中擠出言語。
“放下錢財,留你活路?!?p> “留下姓名,將死之人也得立碑!”
那人聽聞這話語反而淺笑幾聲,將風袍扯下露出金黃錦緞披風。
前身緞面盡顯九朵赤紅君子蘭!
文刀月展開雪花扇,冷眼相對。
“天龍門!”
羅俊倒是氣宇軒昂,未有絲毫變化,嚴振畢竟也見過世面,臉龐未露懼怕可眼神中已覺此事難纏,一番思量賠笑拱手行禮,假意寒暄:“我嚴振真是眼拙,竟連天龍門客的威名都能忘卻,真是不應當!”
湊熱鬧的人群指指點點言語不一,其中不乏官兵,見有天龍門的高手光顧此地,連忙疾馳快馬通知涌金城駐守的將軍,興許還可以得些賞錢,即便分不到賞錢類似這種重磅的消息,謀個九品司獄巡檢也不為過。
文刀月根本不想與之廢話,收起雪花扇指著他責問。
“我準你在這與我廢話?拿銀子!”
嚴振自然答應,因為文刀月此時并不認識他們一伙人,倘若人群中知曉云落城城主也在這里,到那時就不是銀子能解決的事情,勢必要與天龍門兵刃相見,更何況這里并不是云落城。
“好!不知閣下要多少?”
文刀月端瞧自己手指,欲伸五指準備要價,可終了還是變卦。
“一萬兩!”
眾人一片嘩然!
羅俊從他出現(xiàn)便已反感,這時又提出這等價位才肯讓路,臉上的肌肉不停的痙攣牙關緊咬,指著他正要粗聲言語,卻被嚴振攔下,搖頭示意不可魯莽,轉身又陪笑拱手言語:“一萬兩?無礙,閣下稍等?!?p> 正說之時,嚴振從袖袋中拿出一沓銀票。
將其數(shù)目兌了三遍這才交到文刀月手中。
文刀月掂量著手中的銀票,一陣壞笑。
“這...數(shù)目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