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

劍指天龍門

第49章:真相已不再重要

劍指天龍門 指尖流砂漿 3025 2020-07-19 03:50:03

  莫問東風不自持,

  一生心事總堪悲。

  春來花落無人管?

  只有黃鸝解語時。

  草屋外,風雪將住,寒氣卻絲毫未減之意,夜已深,寒風卻凜冽不歇。

  魏雪風坐在臥榻旁,他將身體佝僂彎曲盡量不讓寒氣侵蝕身軀,兩片泛紫的嘴唇直打哆嗦,鼻尖被凍的通紅透亮,一雙通紅小手時而反復搓揉時而將嘴捂住才能感受出一絲暖意,如此反復收效甚微。

  魏雪風的雙眸里多了幾分疲倦乏力,睫毛間夾雜著冰露讓雙眸在油燈下分外的閃爍,此時的他已被這寒氣凍的是冷不擇衣饑不擇食的程度,瞟了幾眼早已沉睡中的邵鳴成,嘴角微微露出笑容,當即心生一招,索性將雙手伸進白絨草被。

  魏雪風本指望借師傅老人家酒熱暖手,可不曾想與其反之,草被中異常冰冷,他連忙縮手隨即指探邵鳴成人中,只存有微弱氣息。

  陰寒之氣不斷侵蝕,他自己能受得了,邵鳴成豈能招架,側屋兩個醉漢已無指望,就地在床榻旁在掘地爐未免緩慢,情急之下魏雪風突然想起前些日,在天玉鎮(zhèn)的柴房中對付四人時所修習招式或許能派上用場。

  決心已定,魏雪風立刻起身雙掌托平丹田位置,提力氣韻流暢運行,由于事發(fā)突然,雙掌心瞬時黑氣緩緩蔓延至全身,油燈的照射下,他雙眸泛出血紅,面目陰冷至極讓人不寒而栗,可正當將手掌觸及邵鳴成之時,他卻又停滯不動,心中僅存的一絲疑慮,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知曉這一掌下去,師傅他老人家生死未卜。

  并未過多久也就是抿茶之間,只聽得一聲嘆息,魏雪風將黑氣收回又緩緩坐下,他對解玄并未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連皮毛都算不上,如此唐突去救邵鳴成,弄不好背道而馳。

  雖是如此,他身體已不像剛才那般冷的直哆嗦,于是連忙搓熱雙掌敷于邵鳴成胸口位置為老人家驅寒,待雙手微涼再啟解玄如此反復直至鐘延踉蹌回來。

  魏雪風連忙攙扶他臥床,倒些茶水遞于其手中以備醒酒之用。鐘延剛入屋胡話連篇,稱酒未盡興催邵鳴成起來拿酒,可看少主攙扶自己便立即啞巴模樣,不敢支吾半句。

  經(jīng)過剛才一番折騰,此時的邵鳴成臉色尚好氣息勻稱,雖不及鶴發(fā)童顏卻也是性命無憂,加上這時的鐘延酒后燥熱,魏雪風與之交代幾句,轉身便去側屋,在蓋好斗天杰的被褥之后,這才將地爐用石頭湮滅回羽晴的房內。

  羽晴的閨房內,也點著昏黃的油燈,不知是忘記還是未覺困睡,亦或是怕魏雪風進來時摸黑不便,夜已經(jīng)很深,魏雪風躡手躡腳生怕驚擾到她,借著光亮,羽晴的五官和清純睡顏極其賞心悅目。

  眼前的美人絲絲黛眉,如道道飛虹的流星朝暗夜星空中劃去。薄薄紅暈的粉頰,顯得更加平易近人,嫣紅色的誘人香唇微閉、嘴角輕輕揚起。露出純潔的笑容,像是山中小溪潺潺流動的泉水,柔美地令人心曠神宜。

  這等良辰美色豈會讓一個五歲的孩童動容。魏雪風仍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生怕吵醒羽晴,自己又受皮肉之苦,他悄聲滑入白絨草被中入睡。

  若問這世間的美好,或許只是寥寥幾字,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聲嘆息。二人相處不久更是涉世不深,卻時常為彼此著想這本就不易,命運多舛的兩個少童,卻是相同的遭遇與不測。

  冷風吹雨濕衣裘,臥對寒燈一點愁。今日相看如昨夢,不知何處是歸舟!

  次日天明,羅俊從康城出逃后,只身一人去往云落城的方向,他向來孤傲自居,視萬物為魚肉,此行之目的如今都已化為泡影,先是無奈放走解玄小娃,接著康城未能得手,還與王先、易海樓結下仇怨,又葬送其重要的手下:嚴振、段三、李文雨等三人更是備受打擊。

  他雖知再有幾日大軍壓境,可易海樓與王先此時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著實不好對付,加上身體之傷需要修養(yǎng),短時間還無法與之會獵,加上西域又距云落千里,雖有心卻無力在近期與之抗衡,此時只能是退一步忍一時,首要之計暫回云落從長計議。云落城雖折損嚴振這位智仕,可實力依舊不弱。

  王先尋黃立中未果,其本意是在將其揪出來問那瓶毒藥的出處,可一連三天毫無線索,手下隨從所剩無幾,而西域廢舊城池繁多,黃立中此時如同驚弓之鳥,盲目尋找勢必無果,又從易海樓的口中得知北漠的立中驛站已將其焚毀,再去找尋亦是徒勞,只好暫回拜月山莊另做打算。

  黃立中正去往南疆的途中,那輛黑漆馬車太過顯眼,不便白天出行,其目標顯見怕路上遇到匪盜只好更換,一行九人白天趕路等稍有暮色便放馬休憩,此去雖路程較遠,可有余恒召、劉云薄等人護佑倒也未出紕漏。

  易海樓得康城之后,便在當天安排手下大興土木,欲在城中蓋設自己府邸,安排乘軍四處抓壯丁充當苦力,而其本人此時已去往洛陽的路途中,周邊亭臺樓閣雖是滿目蒼夷,勢必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再現(xiàn)往日輝煌,他深知漠北定然不可作為長久居住,欲等城中打理得當之后,便將聚海閣所設家私皆置此處。

  易海樓此次之所以前往洛陽,其目的無非是將羅俊敗走消息告知寧游,借天龍門之手將其除掉。而他卻不知此時的寧游早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一場災禍將大難臨頭,這其中原因還得從黃立中所寄送的那顆白骨人頭說起。

  立中樓內的那顆人頭便是寧游的孫女——寧雪仙,這個苦命孩子自小失了雙親,其祖父寧游將其養(yǎng)育成人,在天龍門下到也是輕松愜意無憂無慮。

  唯獨五歲小孫女問及其父母何處時,寧游實在不忍直說,便指著住處的一顆空拳粗的槐樹,等她可以將樹連根拔起那天,就告訴她父母住處。

  寧雪仙十二歲時,碗口粗的槐樹已被連根拔起,再問寧游父母何處,寧游再次騙之,一片竹林擋住了住所的視線,不然她的父母早就歸來與其團聚。

  她只用了三年,偌大的竹林只剩下一片雜草,連一根竹筍都難尋蹤影。

  寧游不想再騙,本想將真相告知,可寧雪仙也已猜到父母多半離了人世,不聽其話語。

  孫女轉眼已是待嫁年紀,可相貌不優(yōu),尤其牙口各自獨行林立層次不齊,加上手粗力大性格暴躁拳腳了得,周遭俊生那敢與之談論,談婚之事就此耽擱。

  易海樓得知此事后重禮相隨,現(xiàn)如今在這漠北立住腳跟都是難事,何談能闖出名堂,若能得天龍門相助,這整個漠北還不是據(jù)為己有,他深知若想和寧游攀上關系,就只能從此事下手。

  女大不中留,老前輩寧游自然知曉。

  易海樓與寧雪仙二人初見,互不嫌棄且有志同道合之說,轉過三五之日,順理成章結為夫妻,因寧游身份特殊,成婚當日未出現(xiàn)在漠北,而易海樓仇多朋少,前來祝賀之人寥寥,婚慶之事草草收場,少人問津。

  一晃十五年后,寧雪仙雖已是人妻人母。

  可對父子倆常常是口吐污穢棍棒交加,易海樓不敢造次,可其子易知難卻是惹事的主。終有一日,父子倆密謀將寧雪仙迷暈后置于豬籠,吩咐手下駕馬送往戰(zhàn)事平發(fā)的西域,途中切莫將她放走,保她性命無礙即可。

  待手下出走三日后,廣發(fā)尋人告示,只說寧雪仙遭遇不測,被人挾持不知去向,待寧游前往聚海閣知曉此事,已是半月之后,老人家生怕易知難也會遭此劫,故將天龍令牌交予易海樓保管,父子倆看似天衣無縫的謀劃,卻栽在黃立中之手。

  劉尋東一路快馬,此時已在洛陽城內的他反而異于常態(tài),不再匆忙行事,經(jīng)探聽除寧游在洛陽之外,還有兩人也在這城中,一番斟酌考量之后,決定先去會一人,畢竟手中暫無門主的指示定奪。不過見此人之前,在玲瓏坊要取一個木盒,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身在京都的天龍門門主——任天高,早已閱劉尋東所寫書信,其內容提及寧游所犯三條罪證,大致內容如下:【其一、寧游存有自接黑市懸賞之疑】;【其二、未告之門主,擅自安排指示五、七、八明殺任務】;【其三、所明殺之人竟然是黃立中,顯然他想置天龍門于死地】。

  任天高雖名天高,卻只是五尺有余寬厚敦實的壯漢,相貌不清深藏不露,寬松的裘袍中將整個身體護的是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身上一枝金線刺繡寒梅格外奪目,他緊握書信成團,手微微顫抖。隨后手中一陣陣光暈散開,書信化為灰燼飄落。

  其言語:你即刻前往洛陽城轉告劉尋東,其一,寧游的位置就由他頂替;其二,順便讓劉尋東找塊朝陽的墓地,寧游他老人家身子骨弱,經(jīng)不起風寒;其三,洛陽城中有不少達官貴人,此事不可招搖。

  門主提手示意,隨從接令而去。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